欺负我那天下为公,恫瘝在抱的具有磊落胸襟的永叔,欺负我那嫉恶如仇,刚直不阿的拥有雄健风骨的勇叔,欺负我那即使前面有陷阱,有机关,也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欧阳大佬。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义愤填膺的赵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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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过天晴的日子,小草饱受雨水的浸淹,终于得到了上天的怜爱,感受太阳的温暖。
阳光冉冉的光辉,透过树梢,鸟儿的窝巢已被晒干,它们的体态也恢复轻盈了。
欧阳修来宫中拜谢,“永叔的妻子可有弟弟?”皇帝赵贞问。
“官家,我岳丈家只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
“可有堂弟?”皇帝赵贞又问。
“官家,堂弟倒是有几个。”
“好,把那些个堂弟的名字,官职,出身,年龄等信息整理好送过来。”赵贞说。
“好的,官家。”欧阳修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甚是奇怪。
官家怎么让他做这些事情?何意?
皇帝赵贞心中也是无奈,不能老是等到问题出现,再去解决问题。
他现在要提前20年解决掉20年后欧阳修的另一起诽谤诬陷事件。
“永叔,我派你出去,以朝廷的名义,不,以朕的名义出巡,对那些贪官污吏,懒政之官员,玩忽职守者等等,总之你看不顺眼的均可降职,入狱判罪。然后顺便出去散散心。”
皇帝赵贞心疼地看着欧阳修,一代文将,就如此被龌龊小人们羞辱。实在是太他妈窝心了。
欧阳修行礼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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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青,假山嶙峋,花草丰茂。
一个六七岁的红衣女童正在假山旁的石头下边寻找着什么。她身后另一个四五岁的红衣女童,正在花丛里追逐着蝴蝶,清脆的嬉笑声回响在花园里。
在两个红衣女童的身后,不远处的柳树下,两个十来岁左右的紫衣女童和绿衣女童正在斗草。
一人手里拿着车前草,一人手里拿着牛筋草,二人把手中草捏成U型,相互交叉后,同时开始向后使劲儿,拳头紧捏。
在花园的一角。有一个雅致的院落,门口立着的木头上写了三个字,三希堂。
应该是取自“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
士人希望成为贤人,贤人希望成为圣人,圣人希望成为知天下的人。
这是一个书斋,书斋的临窗,有一书案,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案的后面放着一把扶手椅,也称官帽椅。
椅子对面有两个禅凳,一高一矮,围绕着书案,错落有致。书案的左侧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在书斋的角落有一个床榻,床榻旁边有一香炉和一琴几,上面放着一把古琴。
临近书斋一侧还有一间小小的茶室。茶具,茶炉一应俱全,一位端方少年正在茶室喝茶,手中还拿着一本《孟子》。
不远处的花径中,新兴侯赵从郁和他的夫人正在花园散步。
“夫君,官家的小公主三周岁生辰宴快到了。”
“这件事夫人看着办就行。”
“夫君,以前官家无子,要选拔继承人,现在官家的身体看来没什么问题,这继承人恐怕……”
“继承人只有一个,即使选继承人也轮不到咱,咱是太祖一脉,离皇帝远了些。夫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夫君当初为何还把将儿送到不器学院,费用那么高,还年年涨学费。”
“夫人,你不知道,这不器学院的夫子可是全国顶尖的最优秀的,这是其一。其二,不器学院里面是要出继承王位的国君的,除了国君,其他人的前途也不可限量,人脉广大。没有哪个学院可比,这可都是拿钱买不来的。”
“官家用一个继承人吊着,把所有皇族的俸禄,优待都取消了。现在这个继承人也不一定了,官家自己又能生了。这可真是一盘好棋。赤裸裸的阳谋。比汉朝的推恩令还要狠。”
“夫人何必生气呢?在我大宋,王的封号到下一代就降为了公,再下一代就降为侯。再往下就不能继承了。如今我就是那个最后一代的侯爵,将儿也继承不了。如今官家允许他通过科举考试搏官职,也不失为一条道路。”
“夫君说的有理,是我短视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官家也算没有绝我们皇族的后路。”
“夫人,官家何止是没有绝我们皇族的后路,其实是给了一条更宽阔的道路,可以各凭本事,各搏前程,不像以前啥也不让干,哪儿也不让去,甚至阻止皇室之间的人相互来往,现在这些禁忌都没有了,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挺好,我也可以在户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赵从郁一唠起这个话题,话就不由自主多了起来。
“夫君说的是,以前是官家养着咱们,但夫君只挂着虚职,无事可做,说是养着我们,其实是想养废,防着咱们呢。现在确实不一样了。”
“夫人,我还是那句话,咱们是太祖一脉,凡事多个心眼儿,不与他们争斗,只听官家的,总会有饭吃,有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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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从郁,祖父赵德芳,曾祖父赵匡胤。
赵匡胤有四个儿子:长子赵德秀,早夭,未成年。
次子赵德昭,被太宗赵光义训斥后自杀。
三子赵德林,早夭,未成年。
四子赵德芳,据记载:23岁在睡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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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古之,大都会也有江山之雄,有文物之盛。
益州,也就是现在的四川成都。特别是大运河建成之后,扬州,益州成为全国最繁华的工商业城市。即传说中的扬一益二。
“夫蜀之风俗,皆慕文华而弃法令,喜议论而乐因循,稍违其情,易致谗谤。”
就是说当时的蜀地之人不怎么遵守法令,稍不如意就喜欢造谣诽谤。
这话其实不假,在宋朝,几乎七成以上的益州知州都遭遇过流言的困扰。
除了一位益州知州蒋城因流言,任期不到就离开了益州,其他知州虽有流言攻击,却也都干满了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