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活得无比尊贵、恣意洒脱的女子,却遭遇有心人的阴谋算计,饱受病痛折磨,度过了漫长而痛苦的十八个春秋。
一想到这些,云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同情与酸楚,否则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其中虽然有对明文举的情意所在,更源于她心底那份正义和善良。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何况她们已经见过了。
南宫府待她温和亲切,她喜欢那个充满温情的大家庭,不像丞相府到处都是算计。
婆婆应该也很好相处,不过还是有那么点儿紧张。
“王妃会喜欢我吗?”
“该改口叫母妃了,这么好的儿媳去哪里找?她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明文举很期待一家团圆,其乐融融的场景,只是生父还活着吗?该去何处寻他?
“你的养父母还在吧?”云纤忽然问。
明文举点点头,“现在生活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等所有事情解决后,就会把他们接到京城来。”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有两个婆婆?”
“多两个娘疼你,不好吗?”
明文举轻轻揽过她,自古婆媳难相处,可他却相信她们会相处的很好。
云纤自幼没有母亲,但是有师父疼爱,过的很幸福。
她不喜欢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本以为所嫁之人,家世背景简单,却未料到背后的复杂纠葛。
既已选择嫁了过来,愿意与他携手同行。
“能说说你这个复杂的身世是怎么一回事吗?”
终究还是把她牵扯进来了,如今已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清楚一切才能谨言慎行。
明文举泡了杯新茶推到她面前,将所知道的一切,包括那些猜测和推测,一股脑说了出来。
听的云纤美眸圆瞪,朱唇微张。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平复下心情,缓缓开口,“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北戎国所为了,目的是逐步蚕食大央国?”
明文举沉吟一声,“我认为北戎国应该是主导,不排除其他三国也参与其中,毕竟蛊毒是南诏国特有的。”
云纤蹙了蹙眉,“我听师父说,血颜蛊因其危害极大,早已被南诏国列为禁忌,如今这种蛊几乎绝迹了。”
明文举微愣,“既然如此,你师父为何要传授于你呢?”
云纤眯了眯眼,“师父还有个一直未曾谋面的小师弟,仅用五年便学有所成,结果学成之时便是他害师之日。
趁师祖不备,一刀刺入胸口,又将师祖推下悬崖,幸运的是,师祖并没有死,只是残了双腿。
师父教我学解蛊,说是为了救人。
以前不太懂,现在倒是明白些了,或许就是想到我那个师叔会祸害人间吧。”
听到这个消息,明文举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色。
“你对小师叔了解多少?”
“师祖似乎有难言之隐,连师父也不愿告知,只说他将来可能危害人间。”云纤轻声道。
“你可知师祖是哪国人?”明文举又问。
“我没有见过师祖,从师父口中得知,师祖的祖先是南诏国人,有着千年传承的医学世家,其家族的蛊毒之术更是一绝,后来不知何原因来到大央国。”
云纤说到这里,眼眸忽然亮了下,“我猜小师叔很可能是师祖的儿子,北戎国人。”
明文举诧异,“何以见得?你师祖年纪不小了吧?”
云纤瞥他一眼,“师祖才刚过七十岁,小师叔二十年前就学成离开,至今四十岁左右。
你想啊,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师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一个弑师的孽徒逍遥在外?还不让师父替他报仇,甚至连名字都不愿说出来,你不觉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吗?”
明文举点点头,“言之有理,只不过你怎么知道小师叔是北戎国人?”
云纤将茶杯倒满,接着道:
“师父小时候跟随师祖生活在北戎国,后来还是师祖说她已出徒,让她来大央国独立发展,现在看来应该是方便教自己儿子吧。”
原来是这样,会不会就是他暗中联系着太子府和云王府?
明文举认为有必要找出这个师叔。
“你师祖是男的?”
“是啊,怎么了?”云纤反问。
明文举笑了笑,“没怎么,就是随便问一下,夫人可知你师祖现在何处?”
云纤沉思片刻,抬头,“听师父说,隐居在一个小山村里,你想要找他?”
明文举轻轻点下头,“如果找到你师祖,或许能从他口中获取到关键信息。”
云王府换子,叶家通敌叛国,很大可能都和那个师叔有关。
“我需要回一趟万花谷,询问师父。”
不知为何,听她要单独离开,明文举莫名心慌,连忙摇头。
“暂时不需要,还有几天就是太子和宸王大婚,婚礼还是要出席的。”
云纤眉头微皱,忽然笑道:“是啊,妹妹大婚,作为姐姐怎么可能不去给她添妆呢?”
明文举一愣,“你想去丞相府?”
“那可是我的娘家,当然要去啊。”
“上次回门,差点被杀,你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明文举有些担心。
云纤挑了下眉梢,“毒?毒不死我,杀?有你给的千机弩,丞相府奈何不了我。”
明文举心中释然,确实无需太担心,丞相府不同于皇宫,不允许携带武器。
“宸王无论文采还是武功都要胜过太子,我看你这个妹妹应该是得偿所愿,去添妆还不在你面前炫耀一番,毕竟她嫁的比你好。”
云纤双手托腮,笑眯眯看着他,“那不过是她自己认为的好,我倒觉得你比宸王好很多啊,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明文举伸手轻抚上她的秀发,“这么说,还是夫人的眼光好喽,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自从尝过鱼水之欢,尤其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之间,明文举恨不能夜夜与她黏在一起。
两人现在才是真正的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