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风趁着半夜时分,小心翼翼地试图走出这个房间,但刚走到门口,就立刻被那银色的光圈无情地弹了回来。他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一脸无奈。
而天一海则静静地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断折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翻着手中的书。
云慕风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当他试到第九十九次时,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垂头丧气地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看来真的是出不去啊……师父这光圈真是太厉害了,改天一定要好好跟他学习这一招。”
天一海轻轻摇了摇头,随手将一本书扔给云慕风,淡淡地说道:“接下来这一个月,如果你无所事事,恐怕会憋疯吧。不过最关键的不是怕你发疯,而是担心你打扰到我。这本书给你看看,看完记得还给我。”
云慕风接过那本书,苦笑着说道:“天哥,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静下心来看书吗?”
天一海依然淡定如初,平静地回答道:“今天看不下去没关系,可以等明天再看。总之,你必须学会静心。”
接着,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师父让你在这里待一个月,不仅是对你的惩戒,更是对你修行的一种磨炼。”
云慕风长叹一声,拿起天一海给的那本书盖在了脸上,声音低沉地说:“我还是睡觉吧……”话音刚落,云慕风就真的沉沉入睡了。
这一次,他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感觉自己不断向下坠落,仿佛没有尽头。恐惧让他忍不住大声呼喊,但身体仍然无情地继续下坠。就在他感到绝望并准备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时,一个巨大的泡泡轻轻地托起了他。
云慕风喘着粗气,惊讶地发现这个深渊中游荡着一条巨大的鲤鱼。这条鲤鱼全身金色,闪耀着光芒,自由自在地在空中游动。
云慕风凝视着这条鲤鱼,觉得它非常熟悉,心中一阵惊喜,激动地喊道:“哈巴儿,哈巴儿,是你吗?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鲤鱼点了点头,摆动着尾巴,用鱼鳍轻轻地推动着承载着云慕风的泡泡,向深渊深处游去。云慕风好奇地问:“哈巴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那鲤鱼只顾着向前推,似乎十分开心,而云慕风也安静地看着前方,等待着鲤鱼要带他去的地方。
终于,在深渊的尽头,云慕风看到了一抹微弱的光亮。随着光亮越来越亮,云慕风感到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他向前推送。当他睁开眼时,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学院中那个熟悉的洞穴,也就是他之前与月夜扇藏身的地方。而刚刚经历的深渊,实际上就是那条看似普通的小溪流。
这小溪流的石缝中竟然大有乾坤,怪不得自己抓鱼时,竟然一个都没有看到,云慕风暗暗地想。
云慕风低头看向溪流,发现刚刚的那尾鲤鱼正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显得非常惬意和欢快。他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默默对鲤鱼说:“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出去了便来找你。”
正当他准备离开洞穴时,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并迅速眨眼以适应光线的变化。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木屋外面的阳光正好直射到了他的眼睛上,他脸上的书早已滑落到了床头。
云慕风伸了个懒腰,心情舒畅地看着窗外的阳光。
昨夜的梦境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他坚信这是哈巴儿给他的一个重要信息,告诉他自己还活着。然而,对于哈巴儿为什么会变成一条无法说话的鲤鱼,云慕风心中仍然充满了忐忑和担忧。
但既然哈巴儿已经托梦给他,那么只要熬过这个月,就可以去那片熟悉的溪水中寻找他。想到这里,云慕风心情愉悦,顺手拿起了那本天一海送给他的书籍。封面上清晰地写着“水行之法”四个字,原来这是一本与水系相关的书。
也许正是因为这本与水相关的书的缘故,昨晚的他才能顺着无形之水去往有形之水,从而成功找到了哈巴儿。云慕风越想越觉得昨夜的梦境无比真实,更加坚定了哈巴儿没有死去的信念,内心也因此感到宽慰不少。
他翻开书册,开始认真地开始研读了起来,这书中内容十分深奥,云慕风连最浅显的水系法术都不懂,这书便看得十分云里雾里的,但确实是十分无聊,于是他便每日翻读几页,挑了一些十分拗口的语句背下作为消遣。天一海看到他安静了许多,也放下了心来。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那光圈散去后,蒲叶便急不可耐地进了屋,说道:“我可算进来了,这什么怪圈子,我都被挡了一个月了!”
“这圈子的来历,你不知道?”云慕风有些惊讶地说道,“这是我师父给我俩下的惩罚圈子。”
“什么?惩罚圈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蒲叶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云慕风,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惹了什么祸,连天哥都被连累受罚了?”
然而,还没等云慕风回答,蒲叶又迫不及待地说道:“算了,你的事不重要。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大事,自从那试炼以后不是选出了六百多妖怪,然后学院便出了一个榜,对其中两百多个品行不端,弄虚作假或者能力不济的妖怪给开除了。可最最重要的是,哈巴儿因为偷偷溜出学院而受到了严厉惩罚,他竟然被赶出学院,还永不录用了!这个消息让大家都震惊了!”
“可是,哈巴儿不是……已经……”天一海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蒲叶急忙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天哥,别急着说话,我还没说完呢。这件事是苜蓿子老师亲自宣布的,据说哈巴儿独自一人私自下山,结果被白宝儿院长发现了,于是直接将他开除了学院,他的名字还是由白宝儿亲自写上榜上,以示警戒。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当时你和他一起下山的啊,怎么会这样……”
云慕风听到这里,也是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啊……我确实是和他一起去的……”
“不,你和我在这里被师父关禁闭呢,是哈巴儿独自下的山。”这时,天一海淡淡地插嘴说道,他看了云慕风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接着沉声说道:“原来这便是师父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