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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自量力,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学院?

    云慕风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座小木屋,轻轻推开屋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只见五个身影正围坐在一起,悠然自得地品味着茶水。而在面对他的方向,摆放着一个空蒲团。

    云慕风定睛望去,发现那五人正中央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宛如古老传说中的仙人一般。然而,尽管他面带微笑,但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庄重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云慕风努力想要分辨出这位老人究竟属于何种妖怪,但无论如何端详,都无法确定其身份。他暗自揣测,或许这位老人的修为已经高深莫测,以至于难以看穿他的真实面目。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云慕风的拘谨和紧张,他和蔼可亲地笑了笑,手指向那个空蒲团,轻声说道:“小友,请坐吧。”

    云慕风微微颔首,表示谢意,然后迈步走向那个蒲团,缓缓地盘腿坐下。他再次审视着老人身旁的另外四位妖怪。

    最左侧的正是那位之前强行关门的小伙子,此刻他正紧皱着眉头,专注地品味着手中的香茗,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像,十分像,跟老柳树一模一样。”云慕风在心里默默地将这个冷漠的家伙归为某种树精类别。

    最右边坐着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她长得很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和妩媚,仿佛会勾人魂魄一般。当她看到云慕风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十分动人的微笑,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让人看了心都要化了。云慕风心想,这女子一定是只狐狸精。

    而老人的左边则坐着一个红发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云慕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审视。他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嗝儿的声音,云慕风想了想便知道这是一个蛤蟆精。

    而老人右边坐着的是一个手拿折扇的妖精,他身穿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宛如仙人下凡。他一直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他那充满好奇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云慕风身上。云慕风暗自思忖,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妖怪呢?实在难以分辨。

    这时,中间的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位小友,我是这里管事的副院长金蝉,也是负责学院本次考试的主考官。小友无需紧张,可先说说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云慕风听后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我是从琅琅山而来,名叫云慕风。”

    那手拿折扇的妖精轻声问道:“若你升仙后,天上之神命你下来捉妖,你当如何?”

    云慕风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这个问题嘛……嗯,应该还是先得了解清楚到底为何捉这妖怪,如果这妖怪是无辜的,我会救他。若他有错,还是应该看这错的轻重,再来决定。不过即使捉了,也不要弄得人家灰飞烟灭才好,这好不容易变成个妖精妖怪的,教育便对了。”

    “万物有灵。”那最左边的小伙子突然接了一句,便没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慕风。

    “真有趣,竟让苜蓿子开口说了话。难得,难得,今日遇到还想救别的妖怪的小妖怪。”狐狸精捂嘴一笑继续说道,“喂喂,小妖,你可知若你救了,便有可能受到天上众神的惩罚。要知道仙人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他们的刑罚可十分变态,若真为了救别的妖怪而弄得自己不生不死地活着,值得吗?”

    云慕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如果我已经不老不死,不生不灭,那存在意义的不就只维持自己的灵魂的火焰吗?若然丧失了自己心中善念而做出违心之举,那余生不也是一场无边无际的刑罚吗?”

    老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开口问道:“你可知若进入学院后,此次修行时间十分漫长。你是否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比如要是你足够强大,可是要在这里至少修行个上万年。”

    云慕风大吃一惊说道:“不是说半年就要淘汰一次吗?就算到了最后,不过也就是三年时间。怎么会修行万年去了?”

    那老人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说道:“对于这里的半年可对外面的世界便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年。所以能在这里修行,确实是一个捷径。也就是为什么大家哪怕是待半年,也觉得自己妖力大涨的原因。今日你在这里待了一天,回去之时想来已经过了十八年了,所以你做好了进入学院的准备了吗?若然进来了,可不允许中途退出。”

    云慕风思考片刻后,露出微笑回答道:“我一个孤家寡人,在外面过个一千年还是一万年,都没什么区别。在这里学上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是否成仙亦无所谓。学院若愿意接纳我,我便学学,若不要我,我便回琅琅山睡觉便是。”

    那位狐狸精插话询问:“既然如此,你成仙心并不诚,还为何来学院?”

    云慕风苦笑了一下,坦诚地说:“实话说吧,我是什么法术都不会。琅琅山的老柳树精已竭尽全力教我法术,但我连最基本的御物术都学不会。所以我便想着这学院的老师能不能教我点儿法术什么的?”

    “你什么法术都不会,竟然进了这扇门?”左边的蛤蟆镜惊讶地问,并忍不住打了个嗝,继续追问:“不会法术,你当真算妖怪吗?”

    云慕风耸了耸肩说道:“若我不是妖怪,难道我是个人吗?”

    “好了,我已明了。”那老人开口说道,他笑眯眯地看着云慕风,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你可以走了,希望我们能够在学院再相见。”说着,便挥了挥衣袖。

    云慕风心中一喜,这考试终于结束了!他正准备起身,却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包裹住,紧接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闪,眨眼间,他就出现在了考试殿门外。

    此时殿前空荡荡的,连个毛都没有。想必之前被定身的那些小妖怪们早已心灰意冷地下了山,而那些考完试的小妖怪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云慕风原本还惦记着早点出来,把关于笔的事情告诉蒲叶和包大虎,但看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便坐在大殿的台阶上等着蒲叶和包大虎出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发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接着他又想起了在琅琅山的生活。就像现在一样,每天无所事事地发呆,看看天、看看云、看看花、看看草,然后闭上眼睛做个梦,便又是一天。

    而今天确实十分有趣的一天,他突然觉得也许能来学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这里的一切都比琅琅山有意思多了。

    这时云慕风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试图将旁边飘过的树叶给腾挪到身边,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着老柳树教的口诀,他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睁,心中默念口诀,但那树叶依然按照风的指引缓缓地飘向远方。

    “哈哈哈哈哈!”云慕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想起了自己根本什么也不会,什么法术也学不会。他曾经无数次尝试过学习法术,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他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否则如何面对这样无能的自己,如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刚刚那一丝燃起的希望真是十分可笑,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云慕风啊,云慕风。你真是不自量力,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