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来了个找死的。”
面对吕布的大戟轰砸。
梁堂冷着脸下意识拔刀,刀声颤鸣,试图接住方天画戟的轰击。
砰!
陪伴梁堂征战三十年的神铁宝刀,居然直接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寒光飙射出去。
巨力继而贯进梁堂握刀的手,力量轰泄开来,便听见骨头咔吱一顿响。
紧接着。
梁堂的整条右臂就飞了出去,被长戟中蕴含的余势炸成了烂肉碎骨。
吕布只是随意一戟,梁堂就被废了一条手臂。
他看着眼前气焰嚣张的无双猛将,刚才的轻视,被一脸骇然所取代!
鼎皇秦卓麾下,何时有了这等猛将?!
吕布不屑一笑,摇头道。
“这便的威震四方的定军侯么?”
“可是,你好像也不太能打啊。”
讥讽的言语,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定军侯,差点气得吐血。
此时他状如疯魔,浑身浴血,如一头嗜血的雄狮。
他引天之威,雷霆齐降,对着吕布暴冲而去。
而在下方的绝王谷中。
五万虎豹骑,已然冲到景朝四十万大军的军阵之前。
前方,是布满尖锐倒刺的巨大拒马。
拒马间,摆满了一地密密麻麻的铁蒺藜。
无论从哪方面看,虎豹骑都是前行无路的状态。
北甲军的军士们,都是面露期待。
他们想看着这一支铁骑冲进陷阱之中,然后一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的情景。
将领开始高声吩咐起来。
“儿郎们,竖起盾墙!”
“嚯!”
北甲军齐声而应。
顿时,一块块结实的大盾牌,层层叠叠铺开,分为上下两层,严密防守起来。
“列长枪!”
一支支闪烁着寒芒的长枪,从盾牌间隙间伸出,像是嗜血的毒蛇。
正等待着虎豹骑那些血肉之躯冲撞上来,被刺成一串串的肉串。
将领们的声音越发高亢兴奋。
“他们若是不顾损失,冲过陷阱,到了我军阵前,想必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将士们,化身嗜血的魔鬼吧!将鼎朝这支庞大的铁骑,一口一口吞掉。”
“遵命!”
景朝军士士气高涨,一个个跃跃欲试,等候着杀戮时刻。
然而。
虎豹骑却并未如他们意料那般,直接傻乎乎冲阵。
反而是分裂为两股军队,分别朝着左右奔袭而去。
奔袭向了左右?
可此地乃是绝王谷啊,出路只有中间这一条。
而左右两边皆是陡峭的山坡,骑兵如何冲得出去?
在景朝军士们疑惑不解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虎豹骑已经冲到了陡峭的山脚之下。
只见当先一人忽然猛然一勒缰绳,他将身上雄浑的气息,寄托于马掌之上。
只听见座下骏马发出一声欢快嘶鸣……
这名虎豹骑甲士,竟然拉着座下骏马高高一跃,人与马皆顺利攀登而上。
“这……”
一名景朝的参将看了这一幕,不由直接傻眼。
他立即就感知到,这名最为普通的虎豹骑甲士,竟然是凝气境的修为!
他能以自身气力,托着骏马矫捷奔袭于山峰之中。
那么,他就不是普通的凝气境,很可能是凝气境九品!
随着一名虎豹骑甲士,纵马奔袭上陡峭山峰。
紧接着便几十名、几百名,甚至是几千名……
在瞬息之间,数万的虎豹骑,呈现出一种“水往高处流”的奇景,化作铁骑潮水,涌上左右险峻的山峰。
景朝的将领们,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整整五万人数的虎豹骑,居然皆为凝气境高品。
这是帝朝才拥有的底蕴吧?!
一个没落多年的皇朝,哪来这么吓人的整体实力?
参将们吓得内心震荡,宛若看到了真正的魔鬼,一时忘记了身为将领的职责。
左右两支虎豹骑,已经各立山峰之上。
然后,对着北甲军的中军位置,怒冲而下。
如狂风,如怒雷,又如万丈瀑布倾泻而下!
中军的景朝军士们,大多都是一副悠然的姿态。
毕竟在他们眼中,即便是虎豹骑敢冲阵。
仅仅靠前军的战斗力,就能把一整支虎豹骑牢牢吃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所以虎豹骑冲杀过来之时,军士们都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见前方寒光如龙,杀气滔天,顿时慌得哇哇乱叫。
“那是什么鬼东西,直接从山上冲杀下来了?是妖国的妖军么?!”
“我们这不应该很安全么?那究竟是哪支军队,竟然能在陡峭山峰间奔袭自如。”
“那…那貌似是鼎朝的铁骑?”
“放屁,鼎朝的铁骑不是在冲击前军么?怎么可能来这儿了?!”
虎豹骑狂奔之下,犹如虎入羊群。
甲士们举起武器像切豆腐一样,对着景朝的慌乱大军,一切就是一大把头颅抛起。
绝王谷中刹那间鲜血弥漫,惨叫声不绝于耳。
北甲军毕竟也算精锐,不少参将登时镇定下来,开始高喊着指挥。
“列阵,赶紧列阵,结成防御方阵!”
“把盾牌举着,都慌什么,快把长枪都架起来!”
然而,虎豹骑灵活得根本不像是一支重骑兵,立即散开奔袭上山,不见了踪影。
只能听见山上树林中,不断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在景朝士兵心有余悸,一片茫然之时。
虎豹骑再次从刁钻的角度,所向披靡冲杀下来。
如此不断来回冲杀。
虎豹骑从中军,又冲杀到前军的背后,再又冲杀回来。
反复之下,即便是精锐的北甲军,也遭受不住如此惨烈的损失。
一时北甲军军心动摇,士气低落,无心再战。
至于那些收拢过来的各城残兵,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开始疯狂奔逃起来。
逃跑之举,立即引发了大片的连锁反应。
一批又一批的景朝军士开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后军的士兵都还未接战,反而被自家逃窜的人马冲得凌乱无比。
“这就…就败了?!”
半空中的定军侯梁堂,震惊地看着乱成一团的景朝大军。
完了。
军心一散,惧意一生,已经无可救药了。
但那可是整整四十万人啊!
提前摆好军阵,以逸待劳,却被五万骑兵冲成了一群丧胆的老鼠。
这在梁堂整个戎马生涯中,从未遇过。
而在梁堂震惊之时,吕布失望的声音传了过来。
“和我吕奉先交手,你竟然还能分心?”
“罢了,你不禁打,而我也腻了,这便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