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长乐宫中,一片肃穆。太皇太后的寝宫,灯火摇曳,暗影婆娑。太皇太后无力地躺在榻上,气若游丝,面容枯槁,显然已到弥留之际。榻前几名太医紧张地忙碌着,在尝试最后的办法抢救太皇太后。武帝刘彻,王太后,馆陶长公主,皇后陈阿娇等人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眼神中带着慌张与不安。
最终,太皇太后的脉搏停止了跳动,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带着不甘与不舍,如同风中的残烛,彻底熄灭了。太医们跪伏在刘彻的面前,悲戚地说道:“启禀,陛下,太后,长公主,皇后娘娘,请恕臣等无能,太皇太后已经油尽灯枯,回天乏力。太皇太后刚刚已经薨逝了,请节哀!”。
太医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众人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当中。众人纷纷跪在太皇太后榻前,呼唤着太皇太后,抽泣声,哀嚎声弥漫整个大殿,整个皇宫都陷入在深深的哀悼之中。
长安城外,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匆匆驶向一片树林中,车内坐着淮南国公主刘陵,树林中有一辆豪华的马车隐藏在草丛里,车内坐着淮南王刘安,十几名护卫警惕地在四周巡视。刘陵转身钻进那辆豪华马车内,开始向刘安禀报探查的消息:“父王,刚刚接到消息,太皇太后薨逝了!”闻言,刘安的身体趔趄地向后倒去,眼神中带着巨大的悲痛,刘陵急忙上前扶住。半晌后,刘安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理了理思绪开口问道:“刘陵,长安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刘陵思索片刻后道:“现在陛下已经掌控了一切,陛下下令丞相许昌,御史大夫庄青翟处理太皇太后的丧事。父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刘安安抚刘陵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太皇太后刚刚薨逝,各诸侯王都要到灵前致哀,我们先静观其变。我估计有人忍不住会先跳出来,你抓紧时间,返回长安城,有什么要紧事,第一时间遣人禀报我。”
长安城,王太后的寝殿外,挤满了前来向王太后问安的后宫妃嫔。王太后假托身体有恙,众人全部被宫女挡在了殿外。不多时一阵喧闹声传来。馆陶长公主和皇后阿娇正缓步走来,就要剥开众人向殿内走去,却被人拦了下来。为首的宫女解释道:“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太后有令不见任何人”。长公主和阿娇闻言不满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我和皇后是外人吗?”只见宫女不卑不亢答道:“太后说了,即使是您和皇后娘娘来了也不见。”闻言,长公主和阿娇神情落寞中带着一丝气愤,便也不再纠缠,拂袖而去。
殿内,田蚡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对着王太后劝谏道:“姐姐,您何必与长公主,皇后置气?为了一时痛快,何必与她们交恶呢?”
王太后不以为意道:“我挣得就是一口气,就为图一时痛快,昔日太皇太后,先帝还在世的时候,我费尽心思地巴结她们,对她们忍气吞声,自打入宫二十余年,我走得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今太皇太后已经薨逝,再没有谁可以压制我了,真正到了尊卑有序的时候了”。
闻言,田蚡也不再计较这个问题,思索片刻后对王太后道:“姐姐,陛下可能任命窦婴为丞相。如果窦婴成为丞相,那我只能是太尉,丞相和太尉地位还是有很大差别,我想要当丞相,姐姐,您一定要帮我。”
王太后安抚田蚡道:“你放心吧,我会向陛下举荐你的。”闻言,田蚡兴奋地向王太后称谢后离开了。
尚书房中,刘彻坐在案前,他正在翻查皇室的档案,试图找到一些关于栗妃和刘荣死因的线索。
“陛下,王太后要求您让田蚡担任丞相。”一名内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刘彻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去告诉王太后,朕的决定不会改变,朕不希望有人做朕的主”。说罢,继续翻查书简。
太皇太后薨逝,王太后宣布入主东宫。当她志得意满之时,刘彻来到她的寝宫,当面质询道:“母后,朕想知道栗妃和刘荣的真正死因。”王太后见刘彻语气生冷,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不再隐瞒:“你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母后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当初,若不除掉刘荣,你的太子之位就会受到威胁。”见王太后亲口承认当年的事,刘彻只觉心口隐隐作痛,也不再多说什么,拂袖而去。自此母子之间产生了无法弥合的裂痕。
三日后,太皇太后的灵堂上,庄严肃穆。各诸侯王,各公卿大臣,皆披麻戴孝跪伏在灵前朝堂,抽泣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悲伤弥漫整个大殿。七国之乱时,七国所属的刘氏宗亲们被剥离宗籍,被看押监视,如今,太皇太后遗嘱里宽恕了他们。同为高皇帝子孙,却同室操戈,悲乎!如今重入宗籍,怎么能不感恩戴德,诸侯们以头戗地,似在诉说多年的委屈,灵堂一下变得混乱起来。王太后见状,厉声喝道:“太皇太后灵堂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各诸侯王见王太后发怒,皆偃旗息鼓,最终,太皇太后与文帝合葬于霸陵。
翌日早朝,刘彻高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视殿内众人。最后,停留在许昌,庄青翟二人身上。语气生冷道:“许昌、庄青翟,朕命令你们复查赵绾和王臧的旧案。”
许昌和庄青翟闻言脸色大变,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这是为什么?”
刘彻的脸色变得凝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朕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昔日,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二人,身为儒学名士,得刘彻重用,二人曾向陛下上书朝廷诸事不必奏请太皇太后,因此触怒太皇太后。许昌,庄青翟二人见风使舵向太皇太后进谗言,罗织罪名陷害赵王二人,致使二人冤情无处表白,被迫在狱里自杀。如今陛下重审当年案情,目的不言而喻。许昌,庄青翟二人见推脱不过,只得承认当年所犯下的大罪。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神色冷峻开口:“将许昌,庄青翟二人交付廷尉,朕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刘彻站在朝堂上,解决了许,庄二人的事,话锋一转:“诸位爱卿,许,庄二人伏法,朝堂需要新的丞相,太后已经为朕强行安排了一个丞相,即田蚡。”
田蚡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愧。
“陛下,我……”田蚡的声音颤抖。
刘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他的声音平淡:“田蚡,朕相信你的能力,朕总得给太后一个面子。”
匈奴的王庭,张骞一行人被拘禁已有三年之久,张骞被单独关押在独立的牢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目光坚定,忠君报国之心从未动摇。
匈奴单于为软化、拉拢张骞,打消其出使大月氏的念头,进行了种种威逼利诱,但均未达到目的。张骞的心中一直坚持两个念头——“不辱君命“和“持汉节不失“ 。这两个念头一直支撑着他。他始终没有忘记武帝交给自己的神圣使命,没有动摇为汉朝通使大月氏的意志和决心,在匈奴一直留居了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