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深深的叹息,回荡在寂静的夜晚里。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映照出他孤独的身影,显得越发凄凉与哀伤。
此刻的陈镇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一方面,对于乾玄宗的所作所为又感到失望至极,另一方面也是感叹自己的无力,毕竟自己要受制于天地伦常,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现状,也不屑去改变,在他的字典里不破不立,既然已经是现在这种局面,那就任由他发展下去,只要不威胁到自己,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传孤令!全力运作天机云锦!将在夏家那边收缴的财富全部充入其中!”陈镇也是发狠了,对于消息的闭塞让他十分不舒服,现在也只能全力运作天机云锦,以此来打时间差了。
“殿下若真的如此的话,陛下那边不好交代啊!”陈到担忧的说道,毕竟许多财物都入库了,若是现在改动,若是让猫鼠卫知道了就十分麻烦了。
陈镇转动着脖子,神色淡漠道:“知道就知道了!依照这种情况下去!宛城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这!”陈到面色骤变,心头更是咯噔一下,根据陈总的只言片语,只怕是宛城有沦陷的风险,一旦宛城失守,大乾危险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便是流逝。
在这繁华热闹的广陵城中,乐家堡虽然势力庞大,但并非一枝独秀。
在它之下,还有不少其他的名门望族和富贵之家。这些家族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和地位,多年来相互勾结、互通有无,并通过联姻等手段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
尽管各大家族在私下里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但在公开场合却表现出一副和睦相处、相安无事的模样。他们表面上安然无恙,举行各种社交活动以显示关系融洽。然而,这种表面的和谐只是一种伪装,掩盖了背后的权力斗争和利益冲突。每个家族都在暗中较劲,争夺资源、地盘和话语权,不遗余力地想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世家最重面皮和名声,这是他们立身之本,功勋和上位者联姻是他们最大的捷径。
位于虎头湾的唐家,与乐家堡相距不过短短十几公里。由于距离甚近,两家之间的贸易往来颇为频繁。然而,唐家并非世家大族出身,其家族地位的崛起源于陈镇爷爷那一辈。当年,唐家先辈因参与平定叛乱以及北上戍边等一系列赫赫战功,被朝廷册封为忠侯,并获准爵位世袭三代。时至今日,那位受封的忠侯依然健在,这也成为了唐家得以在乐家独尊一方的局面下坚守至今的重要支撑。
然而岁月不饶人,近年来唐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眼看着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他膝下的子孙后代们也都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如果唐家不能够在近期有所作为,恐怕三代之后,这个家族的爵位就会被收回。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唐家上下心急如焚,迫切地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来挽救家族的命运。
经过深思熟虑,他们认为与乐家联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不仅可以缓和两大家族之间的紧张关系,还能借助乐家的势力让唐家重新焕发生机。
当然,唐家的当代家主,也就是那位获得忠侯爵位的唐忍为了家族的发展,开始让膝下的子侄弃武从文,放弃仕途,修撰经书典籍,以此想将唐家打造成世家,而与乐家联姻也是为了牵线搭桥,只是不曾想,这唐庆看上的是太子妃,这和唐忍的初衷是大相径庭。
唐庆便是这唐家作为杰出的子弟,为人学识渊博,更是交友广泛,在这广陵名头颇响,即便是乐长虹也多有不如,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这唐庆不过是生了好皮囊,在加上整日舞文弄墨,吟诗作赋,整个人就是一花架子,论起时政能力,乐长虹能甩他的几条街,说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插花弄玉之辈。
陈镇今日受邀在乐巽的带领下向着富春楼缓缓靠近,身边数百名黑衣太子卫紧紧跟随,典韦、许褚两员虎将护卫在身侧,常庚也是随着陈镇出来见见世面。
乐巽在前方不紧不慢地走着,目光落在身后骑着战马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陈镇上。他的眼神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似乎在思索如何打破此刻的沉默。突然,他的视线转向前方的山峰,仿佛从中找到了灵感和话题。
乐巽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山峦,声音柔和地说道:ot这富春楼位于半山上,依山势而建。在山中间,有一块宽阔而平坦的地带,清澈的溪流沿着山势顺势而下。如今正是春意盎然之时,绿树成荫,桃花遍野,枝叶繁茂,倒是宴请的好时节。ot
陈镇听着乐巽的话语,原本有些困倦的神情渐渐变得专注起来。他随着乐巽的指引望向远方,眼中流露出对这片美景的向往。
乐巽感受到了陈镇情绪的变化,心中暗喜,接着说:ot这里的景色如诗如画,不少文人雅士都来此作画,整日吟诗作赋,倒是灯火通明ot
陈镇听着乐巽的解释,原本还有些兴致的他听到吟诗作赋便是没了感觉,看向乐巽道:“我叫你帮我找的人如何了?”
“殿下稍安勿躁!今日这流水宴过后,属下定然能够将其找到!”只见那乐巽一脸自信满满地拍着自己的胸膛,那副模样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一般,让人不禁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陈镇没有接话,骑着战马走在山道上,富春楼的山脚下已经聚集了许多才子佳人,按照规格礼仪,太子游玩,这些世家子弟自然是需要在山脚下等候迎接。
陈镇只是随意地用眼角余光一扫前方,但他的内心却不禁涌起一股惊叹之情:这些世家子弟们似乎特别钟爱那些绚丽多彩、花里胡哨的服饰啊!”
只见他们身着的衣物,红紫两色交织辉映,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仅仅是远远粗略地观察一下这些衣服的质地,就能够感受到其价值不菲,起码也得值上万金之数。
很明显,今天的宴会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个社交场合,更是一个展示自己风采和身份的机会。
然而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乐瑶,她的出现犹如一道清丽脱俗的风景。她身穿一袭淡雅清新的淡青色流仙裙,仿佛从仙境中走来。这件裙子的质地轻盈薄透,如同清晨的雾气,仿佛一阵微风吹过就能让它随风舞动起来。风过时,那层轻纱般的裙摆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飘动着,给人一种正在翩翩起舞的错觉。
乐瑶本人更是美得令人窒息,她的容颜绝美,倾国倾城,宛如仙女下凡一般令人惊艳。她的美丽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如同一幅完美的画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她头上那少有的金玉蝴蝶发髻,更是给她增添了两三分仙气。那只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飞走。它停留在乐瑶的发间,成为了整个造型的点睛之笔,让人不禁感叹她的美丽与高贵。
在乐瑶身旁不远处还站立着数位美艳动人、风姿绰约且衣着光鲜亮丽的佳人,她们身上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但能和乐瑶相互辉映并且争芳斗艳之人唯有那位身穿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长裙,肌肤胜雪且姿态端庄的女子了。这位女子独自站在人群之中犹如一只高雅的仙鹤,显得格外出众。然而,她那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艳丽之色,给人一种妩媚迷人的感觉。
男子之中,以那位身高八尺的翩翩公子为主,此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穿着一身青色衣裳,在这微冷的天气中手持着竹节折扇,倒是有些装,周边的世家公子也是以他为主,此人便是唐庆。
乐巽笑着解释道:“那身穿红衣的乃是这富春楼的楼主,名曰梅桃!乃是梅城梅家之人,在这十里八乡之中,也只有这梅桃能够和姐姐一争高下;而人群中站着的那位青衣公子便是唐家唐庆,身后的是王家王策,以及谭家的谭玉,这些都是广陵城的名门望族!”
乐巽边走边为陈镇介绍,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陈镇的表情,想要看看这位太子听到唐庆的名字作何反应。
陈镇在人群中多看了几眼,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道:“长虹今日没来吗?”
“大哥不喜欢这种吟诗作赋的局面,只怕是又在家中看书呢!”乐巽想起自家大哥,无奈的一笑,自己这个哥哥,平日里什么都不喜欢,也只有看书能够激起他的兴趣。
“我等参见太子!”众人一看到太子,纷纷上前行礼,许多世家小姐对陈镇也是眼冒星光,今日的陈镇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头发随意用竹节玉簪别着。
一路上陈镇骑着黑色的战马,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面前,光是这份规格,天下有几人能够比拟,而且陈镇面容也算是俊俏,眉宇间没有这些世家公子的那种文人风气,反倒是有些英气傍身,腰间佩戴长剑,倒是给他平添了三分威慑,整日的征战,使得陈镇肤色麦黄,面若刀削,倒是有些军人的铁血风采。
众人行礼的功夫,站在唐庆那边穿着白衣的谭家公子谭玉不由的贬低道:“这太子倒是有些名不副实了,身上尽是那些丘八的泥土味,听闻去年太子还给那些贱民跪地赔罪,当真是将我等文人的脸给丢尽了!”
谭玉的声音不大不小,但确实能让身边之人听个真切,唐庆嘴角更是难以压制的上扬,谭玉明面上是吐槽,但实际上是说给旁边乐瑶听的,这让唐庆对陈镇心中更是生出了三分鄙夷之色。
乐瑶听到谭玉的言论,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对于陈镇更是抵触了三分;一旁的梅桃一双魅眼却是盯着陈镇,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下翻动开口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如此英气!接二连三的平定叛乱,我倒是觉得这位殿下日后必然是一代明君啊!”
“桃儿!莫要一叶障目啊!”谭玉听梅桃在夸赞陈镇,心中满是不快,但看向梅桃眼中满是爱慕之色,显然这家伙对梅桃有着别样的情愫。
“太子追南逐北,平定叛乱,在当世也是少有,当为古今人杰,妹妹倒是有福了!”梅桃述说陈镇战绩的同时,也不忘提点乐瑶一二,话语中倒是有些酸楚。
站在前方等候的唐庆听到这番言语,面色不由的微变,显然他对这件事情非常反感,甚至于认为陈镇抢了自己的东西,对于陈镇的敌意也是大上了三分。
“姐姐说笑了!这事还未定下来呢?”乐瑶依旧是一副骄横的模样,面对梅桃的挑弄,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根本没有掩饰的意图。
梅桃眼见乐瑶这心直口快的模样,也是一阵无语,这般心直口快,日后入了宫闱也是活不过三天的,当然这也只是梅桃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说出来。
“乐瑶姐姐还挑上了啊!我若是能嫁给太子!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了!”乐瑶话语刚落,身后便是传来一阵调笑的声音,众人彼此熟识,这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这是令狐家的千金,名叫令狐岚岚,乃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论起姿容,也只有令狐岚岚和梅桃能够和乐瑶争上一争,只是三者风韵不同,乐瑶是如仙子皓月,梅桃似祸国殃民之女,这令狐岚岚就如同官宦女子,对人心掌握非常精准。
“令狐妹妹若是想,那让给你如何!”乐瑶和令狐岚岚两人本身就不对付,说话间的功夫能够清晰的闻到火药味,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两人对唐庆都生情愫,彼此间倒是争风吃醋。
“别!这是皇家赐婚!可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令狐岚岚也是口齿伶俐,刚才说那几句不过是恶心乐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