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吴昊听完江楷的叙述,思索半晌,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终无奈道“希望如此吧”
“上钩了”吴昊正在感慨之时,江楷却是瞧见船上的鱼竿开始弯折,急忙抓起鱼竿,在经过一番熟练的操作下,一条重达十斤的龙须草鱼便是被扒拉上来。
江楷也是不含糊,去鳞切腹,掏出内脏随意扔在河中,简单的洗两把手后,拿起一旁的小刀,将这条龙须草给切割成片,在倒上一碗酱汁,送至吴昊面前道“岳父大人,请品尝”
“嗯嗯”吴昊本就好食鱼,平日来湖中夜谈,也是多吃生鱼,只是吃了一片,虽然觉得好吃,但吴昊却是没心情吃下第二块,放下手中的筷子,整个人颇为惆怅。
“这……”江楷眼见吴昊不再动筷子了,心想莫不是不好吃,一念至此江楷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岳父大人,这鱼可是不对胃口……?”
“鱼还是不错的”吴昊并没有打江楷的脸面,拿起一旁的白瓷杯盏漱漱口,面色如常道。
“那这是……”江楷心中疑惑,毕竟刚才吴昊的问题,他都解决了,怎么现在一脸的愁眉不展啊。
“陆溟的事情你怎么看!”吴昊思索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这根刺说了出来,显然对于陆溟殿前的行为颇为不满,以至于现在还在耿耿于怀。
江楷神色一愣,给吴昊的白瓷杯盏续满茶水以后,将水壶放了下来,深思良久道:“岳父大人!小婿接下来说的话,绝非是小事!你要仔细斟酌!”
“直说吧!”吴昊也是知晓自家女婿性格,说话也不绕弯子,让他直言不讳,自己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自古权利都需集中,绝对不能分散,因为分散就代表势力不能凝聚最大的力量;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这就导致军队的凝聚力和执行力非常差劲。
刚开始起义的时候,都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条件好了,温香软玉、骄奢淫逸,已经让多人都忘记了当初的初衷。
我们从上面发下来的调令很难推行和实施,以至于现在随便往外面溜一圈,到处都是政令颓废和目不识丁的官员。
所以我建议,借助此次兵败局面,一举改革,增强军队战斗力、整顿军务,严明军纪,取消四王、八渠帅之位,岳父你该用郡县制治理地方,军功制提拔士兵,以此来管理军队,否则这样继续混乱下去,我们终归是会被灭亡的!”江楷神情激动,说到高潮时,更是手舞足蹈,使得小船都跟着他一起摇晃。
吴昊听罢,抚摸着自己的美髯,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思索许久道:“这件事情急不得,以后再议!”
江楷看了眼满脸厌烦的吴昊,刚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面色显得颓废和无奈。
白巾军的制度乃是吴昊的得意之作,也是起义之初能够笼络大量人才的主要原因;同时也代表着吴昊的根基。
要是让吴昊改革,无异于会让他以为会自掘坟墓。
再看看现在吴昊的反应,那可是难上加难,这也是他为什么抵触的原因,两者就只能在这僵持着。
“唉”江楷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眼前这位美髯公的岳父,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在这医学不发达的年代,四十岁其实已经算得上步入中老年了,随时都会有病发死亡的危险。
若是吴昊一死,那整个白巾军怕是彻底乱套了,自己那几个小舅子怕是会忙着争权夺利,从而让整个白巾军陷入内耗,这也是江楷急于改变现状的主要原因。
看着吴昊那满脸抗拒的,江楷知道今天的这场夜谈,算是彻底结束了。
话分两头
南郑
晚风呼啸,已经炎热了数十天的蜀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小雨,那毛毛细雨飘洒落人间,给人一种舒畅清凉的感觉,让炎热了数十天的蜀地,迎来滋润和凉爽。
急性子的吴乾早在当夜就点兵十二万,黑压压的率领大军作为先锋,急行了三天,向着南郑赶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吴坤就遭了殃。
一路急行军,他们也已经抵达了汉中郡内。
眼下他们都是人困马乏,好在一路小雨,让他们少吃些太阳的苦头。
此刻他们正在一处黄沙地界狂奔,再往前走,就要跨入南郑地界,那里有一处高山,中间有一条山路,名叫传南道,目前抵达南郑最捷径的一条山路。
吴乾来到山林间,手掌按着腰间的佩剑,身上的铁甲被越下越大的雨水击打,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身后的士兵脸色满是疲惫,走路都显得有些不稳,彼此间皆是急匆匆的赶路,有体力弱小的,更是被同伴搀扶,不想走也要走。
眼见士兵的体力快要到极限了,眼下天色也逐渐暗淡,视野也不怎么清晰,为首的一位将领一合计,猛地转身去找吴乾。
半柱香的时间
“地皇!郑艾将军求见!”说话的乃是吴乾最为信任的目众,名叫董之山,此人浓眉大眼,身材更是魁梧有力,使得一手好刀法,曾经一斩杀敌三十五名,颇受吴乾看中,在吴乾十二目众中,排行第三。
“叫他过来吧!”吴乾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下湿不湿润,反正他背后的衣服都湿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
“啪嗒…啪嗒!”小路上传开厚重的脚步声,一位年岁二十七八岁左右,身穿青铜甲,虎背熊腰,外面披上一层斗笠的汉子,极速快步走来,边走边喘,显然是累的不轻。
黑夜中勉强能够看清此人的面部轮廓,他带着白色头巾,国字脸,英目剑眉,八字胡络腮须,长相颇为凶悍,一见到吴乾,倒头便是跪拜道:“末将郑艾!参见地皇!”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吴乾脱下鞋子,倒出里面的雨水,随后又将袜子脱了下来,猛地拧巴,将雨水全部挤出,颇有田间老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