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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心向义

    刑部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佛凝固了一般。衙役们来回走动,却都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压抑的氛围。孙刑部尚书端坐于大堂之上,眉头紧锁,目光不时地落在茅义手中的卷宗上,眼中充满了疑虑。堂下,刑部官员、书吏以及周捕头等一众人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茅义身上,等待着他开口。

    “孙大人,”茅义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关于此案,下官还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向您禀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孙刑部尚书身上,“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屏退左右。”

    孙刑部尚书略一沉吟,随即点头,“来人,除了周捕头和刘师爷,其余人等都退下。”

    待众人退下后,茅义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孙刑部尚书,“孙大人,这是下官收集到的一些证据,以及对整个案件的推断。”

    孙刑部尚书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卷宗上,茅义用工整的字迹详细记录了案情的发展经过,以及他对吴凶手的犯罪动机的推测。他还附上了一些关键的证据,包括陈证人的证词,以及吴凶手留在现场的一些蛛丝马迹。

    茅义并没有闲着,他开始将证据中的逻辑关系一一剖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如同抽丝剥茧般将整个案件的真相层层揭开。他先从吴凶手的作案动机入手,分析了吴凶手与死者之间的恩怨,以及他作案的可能性。然后,他又将陈证人的证词与现场的物证进行比对,证明了陈证人证词的真实性。

    “孙大人,您看,”茅义指着卷宗上的一处痕迹,“这是吴凶手留在现场的指纹,与陈证人所说的完全吻合。”

    孙刑部尚书仔细查看了那处痕迹,又看了看陈证人的证词,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茅义的推断很有道理,证据也十分确凿。

    “王爷,”孙刑部尚书放下卷宗,看向茅义,“您的推断的确很有道理,但仅凭这些证据,恐怕还不足以定吴凶手的罪。”

    茅义微微一笑,“孙大人,下官自然知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所以,下官还有一位关键证人。”

    “哦?”孙刑部尚书眼前一亮,“是何人?”

    茅义转头看向周捕头,“周捕头,请将证人带上来。”

    周捕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之前提供线索的陈证人。

    陈证人一进大堂,便瑟瑟发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众人。

    “陈证人,”茅义语气温和,“不用害怕,你只需将你知道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即可。”

    陈证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小的……小的亲眼看到吴凶手……杀害了死者……”

    随着陈证人的讲述,案情逐渐清晰起来。一些原本对茅义持有怀疑态度的刑部小吏,也开始暗自点头,对他的推理表示赞同。

    一直站在一旁旁听的刘师爷,此时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孙大人,王爷的推断合情合理,证据确凿,吴凶手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孙刑部尚书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王爷,此案事关重大,下官还需要一些时间仔细斟酌……”

    “孙大人,”茅义打断了他的话,“下官知道您心中还有疑虑,但时间不等人,吴凶手一日逍遥法外,就多一日的危险。下官恳请您尽快做出决断!”

    孙刑部尚书抬起头,看着茅义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林婉儿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自豪,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茅义……“王爷,”她轻轻走到茅义身边,柔声说道……

    林婉儿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自豪,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茅义,那眼中的爱意毫不掩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流露着对茅义的深深爱慕和坚定支持。即便此刻茅义身处漩涡中心,面对着重重压力,她依然毫不动摇地站在他身边,仿佛一颗闪耀的星辰,为他照亮前方的道路。

    孙刑部尚书还在犹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案的重要性,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轩然大波。他反复权衡着利弊,内心挣扎不已。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御史突然站了出来,他轻蔑地瞥了一眼茅义,用尖锐的声音说道:“王爷,您所说的这些证据,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推测罢了,根本不足以证明吴凶手的罪行!下官认为,您如此急于定案,恐怕另有目的!”

    郑御史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大堂内炸响,瞬间点燃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一些原本已经开始倾向于茅义的官员,此刻又开始动摇起来,他们窃窃私语,互相交换着眼神,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的局势。

    “郑御史,你这是何意?”林婉儿柳眉倒竖,上前一步,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郑御史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与林婉儿对视,“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公主殿下何必如此激动?难道公主殿下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的包庇不成?”

    “你!”林婉儿气得脸色发白,但她深知此刻不能意气用事,只能强忍着怒火,转头看向茅义,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茅义依旧神色平静,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郑御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并没有理会郑御史的挑衅,而是转头看向孙刑部尚书,语气沉稳地说道:“孙大人,下官知道您心中还有疑虑,但真相只有一个。下官相信,只要您仔细查阅卷宗上的证据,便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王爷,您这是在威胁下官吗?”郑御史咄咄逼人地问道。

    茅义依旧没有理会郑御史,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孙刑部尚书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孙刑部尚书此刻进退两难,他既不想得罪茅义,也不想被郑御史抓住把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缓缓说道:“王爷,下官还需要一些时间……”

    “孙大人,”茅义打断了他的话,“时间不等人。下官知道您是一位明察秋毫的官员,相信您一定不会被奸人蒙蔽。下官恳请您,为了正义,为了真相,请您尽快做出决断!”

    孙刑部尚书脸色阴晴不定,他看了看茅义,又看了看郑御史,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茅义见状,心中已经有数。他知道,单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让孙刑部尚书下定决心。他需要拿出更具说服力的证据,才能彻底扭转局面。

    “周捕头,”茅义转头看向周捕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带陈证人上来。”

    周捕头领命,快步走出大堂,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瑟缩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正是陈证人。

    陈证人被带到堂前,双腿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他怯懦地偷瞄了一眼茅义,又迅速地低下头,仿佛害怕与他对视。

    “陈证人,抬起头来。”茅义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陈证人闻言,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必害怕,”茅义语气平和地说道,“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但请你相信,本王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你只需要将你所见所闻,如实道来即可。”

    茅义的话语如同一道暖流,流淌进陈证人冰冷的心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讲述他那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

    他详细地描述了吴凶手行凶的过程,以及他如何藏匿凶器,如何逃离现场。他的描述与卷宗上的证据相互印证,每一个细节都丝丝入扣,令人信服。

    随着陈证人的讲述,大堂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一些官员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原本对茅义的怀疑,也逐渐开始消散。

    郑御史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几次想要打断陈证人的讲述,都被茅义的眼神制止了。

    林婉儿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她知道,茅义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孙刑部尚书的脸色也开始变化,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陈证人讲述完毕,大堂内一片寂静。

    茅义的目光转向孙刑部尚书,语气沉稳地说道:“孙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孙刑部尚书的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茅义见状,心中一紧。他知道,孙刑部尚书虽然有所动容,但心中仍然犹豫未决。他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彻底扭转局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捕头突然站了出来,他走到堂前,对着孙刑部尚书深深一躬,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孙大人,卑职跟随王爷查办此案多日,亲眼目睹了王爷的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王爷为了查明真相,不辞辛劳,不畏强权,卑职对王爷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周捕头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大堂内回荡。

    紧接着,几名捕快也纷纷站了出来,他们纷纷表示对茅义的信任和支持。

    “王爷为了查明真相,不眠不休,废寝忘食!”

    “王爷不畏强权,刚正不阿,是真正的为民请命的好官!”

    “我们相信王爷,我们支持王爷!”

    捕快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大堂内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浪。

    孙刑部尚书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他看了看茅义,又看了看那些捕快,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郑御史的脸色铁青,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捕头和那些捕快,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茅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他同时也知道,郑御史不会轻易放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

    “郑御史,”茅义的目光转向郑御史,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郑御史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他狠狠地瞪着周捕头,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派胡言!你们这些捕快,都是受了王爷的蛊惑!分明就是王爷为了脱罪,威逼利诱你们作伪证!”

    周捕头毫不畏惧地迎上郑御史的目光,朗声道:“郑大人此言差矣!王爷查案之辛苦,我等皆是亲眼所见。案发之后,王爷不眠不休,亲自勘察现场,走访百姓,细心收集每一处线索。为了寻找证人陈老实,王爷更是踏遍了城郊的大小村落,最终才将他找到。王爷如此尽心尽力,岂是为了脱罪?分明是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给百姓一个交代!”

    其他捕快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茅义查案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有人提到茅义如何在深夜的寒风中走访案发现场附近的住户,有人讲述茅义如何耐心劝导胆小怕事的陈证人说出真相,还有人描述茅义如何顶着压力,据理力争,与权贵抗衡……

    这些捕快平时都是些粗人,不善言辞,但此刻,他们却用最朴实的话语,表达了对茅义最真挚的敬佩。他们的话语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力量,在大堂内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孙刑部尚书的脸色变幻不定,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抬头看向茅义,内心显然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他深知郑御史背后的势力强大,若是贸然支持茅义,势必会得罪不少人。但眼前这些捕快的证词,却又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案子,以及茅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林婉儿看着茅义,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她知道茅义为了查清此案付出了多少努力,也明白他此刻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她轻轻地握住茅义的手,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茅义感受到林婉儿的温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扫过大堂内的众人,缓缓开口道:“郑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本王威逼利诱,可你有什么证据?你所谓的‘蛊惑’,又从何说起?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明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本王问心无愧!”

    郑御史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刘师爷拉住了衣袖。刘师爷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劝道:“大人,如今人心已向王爷,我们再纠缠下去,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郑御史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刘师爷言之有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茅义看着郑御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郑御史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绝不会就此罢休。这场斗争远没有结束,接下来,他还要面对更大的挑战。

    他环视四周,刑部大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他拿出更多证据。孙刑部尚书的目光落在茅义身上,沉声说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