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马知府惊恐地看着茅义手中的账册,豆大的汗珠从他苍白的脸上滚落,打湿了衣襟。他张口结舌,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爷,您一定是误会了!”一旁的曹师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试图替马知府开脱,“大人他一向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贪污的事情呢?”
“哦?是吗?”茅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曹师爷,将手中的账册扔到他的面前,“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曹师爷慌乱地接过账册,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账册上清晰地记录着马知府这些年来贪污受贿的每一笔款项,时间、地点、人物、数额,事无巨细,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名字。
“这……这……”曹师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腿开始发软,他知道,自己完了。
“马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茅义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马知府,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马知府嘴唇颤抖,却依然嘴硬:“这……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陷害?”茅义冷笑一声,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到马知府面前,“那你看看这个!”
马知府颤抖着手打开信封,信纸上是他的亲笔字迹,内容是关于他与当地富商勾结,私吞赈灾粮款的交易。
“这封信是我从吴富商家中搜出来的,”茅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吴富商已经全部招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马知府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罪行都已经败露,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他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周钦差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马知府,背地里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贪赃枉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马知府面前,拿起那本账册,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昏黄的烛光下,周钦差面色铁青,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本账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握着账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账册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以及一桩桩一件件贪污的细节,都像是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好你个马知府!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周钦差猛地将账册拍在桌上,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听到周钦差的怒吼,原本寂静的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骚动。那些在门外等候的灾民们听到动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纷纷涌了进来,将马知府团团围住。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颤巍巍地跪倒在周钦差面前,老泪纵横,“马知府这个狗官,贪污了朝廷的赈灾粮款,克扣了我们的救命粮,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啊!”
“是啊,青天大老爷!马知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贪官污吏!”另一个灾民也跟着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他不仅贪污赈灾粮款,还强占我们的土地,逼迫我们给他做工,稍有不从,就会遭到毒打!”
一时间,灾民们的控诉声、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他们都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如今,他们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愤懑和委屈倾诉出来,他们要把这些年遭受的苦难,统统告诉这位来自朝廷的钦差大人,希望他能为他们主持公道,严惩恶人。
周钦差看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们,听着他们声泪俱下的控诉,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朗声道:“乡亲们,你们放心,本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赈灾款项的去向,查明真相,为民请命!你们所遭受的苦难,本官已经知晓,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灾民们听到周钦差的承诺,纷纷跪地叩谢,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周钦差的目光再次落到瘫坐在椅子上的马知府身上,眼神锐利如刀,冷冷道:“马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知府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依然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大人,冤枉啊!下官……下官……”
“你还想狡辩!”周钦差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可知罪!”
马知府吓得浑身一颤,瘫倒在地,如同丧家之犬。
“来人!将马知府押下去,严加看管!”周钦差一声令下,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马知府五花大绑起来,押了下去。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富商突然开口,他走到周钦差面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关于治水工程……”
吴富商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怒火,“马知府贪污赈灾粮款一事,草民也略知一二。数月前,草民见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便想捐献家财修缮堤坝。谁知马知府却百般阻挠,甚至威胁草民,说治水工程乃朝廷大事,岂容草民插手,若再执迷不悟,便以‘资敌’之罪论处!”
“你胡说!”马知府声嘶力竭地反驳道,“本官何时……”
“大人,”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刘工匠突然挤到前面,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草民是负责记录治水工程款项支出的,这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和去向。大人请看,这原本记录着吴老爷捐献的五千两白银,却被马大人派人用墨汁涂抹,改成了购买石料的款项!还有这……”
刘工匠颤抖着手,翻开一页又一页,指着上面被篡改的痕迹,一一向周钦差说明。每一处被涂改的地方,都像是无声的控诉,揭露着马知府贪婪的罪恶。
马知府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难看,他张口结舌,却无力反驳。铁证如山,他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你个马知府,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容诛!”周钦差怒不可遏,“来人,将马知府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几名侍卫上前,将瘫软在地的马知府拖了下去。灾民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吴老爷,刘工匠,”周钦差转身看向二人,眼中充满了赞赏,“二位仗义执言,为民除害,本官替黎民百姓谢过二位了!”
“大人言重了,草民只是做了该做之事。”吴富商和刘工匠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只是……”刘工匠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马知府虽然落网,但如今治水工程停滞不前,急需大量资金和物资,这……”
周钦差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此事本官自有安排……”他顿了顿,看向那些被马知府私藏的箱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来人,将这些箱子全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