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粤东行省刚刚收复,朝廷还未派遣知府过来,林默然将夏侯雄老爷子派了过去,并根据之前与王达开将军之间的口头协议,将粤东行省可能有矿脉的几块地方占了下来。
为何要派夏侯雄去呢?林默然也没办法呀,自己崛起的时间太短,为数不多的人才还都集中在军队方面,下面的人才还没培养起来,只能先委屈委屈老爷子。
就在这个间隙,海东青从京城飞了回来,还带来了惜春和黛玉两人的信。
惜春的信里倒没有什么,还是一些家长里短,以及倾诉的思念。
打开黛玉的信封后,林默然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信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默然哥哥,刚刚从扬州府传来消息,我父亲病危,我要先回扬州府去了。”
林默然心里“咯噔”一声,在红楼梦原著中,林黛玉就是幼年丧父。如今这个世界中,一切都似是而非,林如海好像也比原著中要死得晚一些,但这次恐怕也很难熬过去。
想到林黛玉正处于亲人即将病逝,最悲痛的时候,林默然觉得自己有义务陪在她身边,度过这最令人心碎的时刻。
这次去扬州府,林默然并未带兵,以免无故带兵进入大周境内,引起大周朝廷的警惕。
想到要回扬州府,林默然又再一次想起还在老家的父亲。母亲都来了如此长的时间了,也没听他提起过想念父亲,若是可以的话,自己就将他一块接来吧,估计父亲一个人在家呆的也有些无聊了吧。
林默然骑上海东青,就朝着扬州府奔去,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就进入了扬州府境内。
林默然估摸了一番林黛玉回来的速度,感觉时间还空余的很,就先回老家看望父亲一番,顺便跟他商议好一块回琉球岛的事。
到了老家门口,林默然正准备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了喜气洋洋的笑声,还有幼童未学会说话前的“咯咯”声。
林默然也未多想,还以为有人怕自己的父亲烦闷,来找他聊天呢,就继续敲起了门。
“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并匆匆赶来将门打开。
见到林默然的那一瞬间,女人手中的木盆就从双手滑落。
林默然向她看去,这个女人长得白白净净又有些妖娆,看上去甚是眼熟,好像是自己村里的一个寡妇。
林默然又朝里看去,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正坐在自己以前的床榻上,见了林默然还打招呼一般的自己在那乐个不停。
朝着四周张望后,整个家里已经都被林默然收入眼底,却不见自己父亲的踪迹。
“大娘,我父亲不在家吗?”
这时,妇女才结结巴巴地回道:“你父亲去田里耕地了,看这日头,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林默然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按捺下来,一边等待着自己父亲回来,一边逗弄着床上的小娃娃,将她逗得笑个不停,那妇人在旁边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拘束得很。
没过多久,林默然的父亲真的背着一把锄头回到了家,见到林默然的瞬间,差点惊得他栽上一个跟头。
“默然,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默然这才放开逗弄小孩的手,恭敬地回答道:“父亲,我这也是刚刚回来。
如今孩儿已经在琉球岛上做了国王,此次回来,一是听说林如海伯父病危,来看看他;二就是接你老人家去那琉球岛上享福去。”
听说林默然做了国王,林父先是喜形于色,接着眼神又黯淡下来。
“默然,不是为父不去,而是为父对不起你母亲,还是不见为妙。”
其实刚进门的时候,林默然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事关自己的父母,还是了解清楚比较好。
“父亲,你跟母亲可是有了什么矛盾?”
林父惭愧地说道:“默然,你也长大了,我就跟你如实说来吧。
看到旁边这位没?她叫玲珑,也是我的青梅竹马。
后来因为家庭原因,我俩不得不分开,我也在你祖父的逼迫下,与你母亲成了亲。
但我跟你母亲始终没有感觉,特别是等玲珑的夫婿死了以后,我又偷偷的去缠上了她,并且行了苟且之事。
看到床上的娃娃没?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说,我有何脸面去见你母亲?”
林默然这才喃喃道:“怪不得你上次不跟母亲一块来找我呢,是不是那时候就与玲珑姨娘在一起了?”
“不错,你母亲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我说自己留在老家时,她才没有劝我跟她一块走。”
林默然现在已经接受了古代的一夫多妻制,却见自己的父亲如此保守,不由得劝他道:
“父亲,那你可以和姨娘以及妹妹一块到琉球岛上去呀。”
林父摇了摇头,“我若只是为了美色也就罢了,但我的一颗心一直都在玲珑身上。
即使我们三个人都住在了一块,我还是会时时刻刻心系玲珑,会更加不自觉地偏袒她,这样的话你母亲见到了会更加伤心。
还不如就此不见面,还能给她留下一份相对来说比较美好的回忆。”
林默然自己都无语了,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子,你说你跟自己母亲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却没想到到了老年又如此疯狂。
林默然想批评自己父亲的错误,但想了想自己身为儿子,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批评能解决的,最后还是想为自己的母亲努力一把,
“父亲,到了琉球岛上你享受的可是国王般的待遇,在这老家你还要自己亲自去锄地。”
林父嘴角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默然呀,我这是累在身体,甜在心里呀!
人生又有谁不会死,但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已经知足了。
你若是有心,等你这同父异母的妹妹长大些,可以让他去琉球岛做个公主。
我跟你姨娘就留在这老家,慢慢的了却残生也就算了。”
听了这话,林默然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了,只能长叹一声,准备去林府见见林如海。
却听身后的林父远远喊道:“你若去见就快点去吧,林族长估计就在这一两日了!”
什么?林如海只有一两天的时日了?
林默然估计,林黛玉从京城乘船回到扬州府,怎么也得十来日。
那林妹妹还能在临终前见自己的父亲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