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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端倪初现

    徐武的话可说是一点都没有夸大的成分,匡照三岁启蒙,五岁就基本可以自己阅览群书了,当时的先生往往不需要授课,只需要解答匡照自己看完书后提出的疑问即可,还常常会被匡照问的哑口无言。

    他的兴趣又极为广泛,完全就是不挑书,拿到什么就看什么,最离谱的就是有着超强的记忆力,真的可说是过目不忘,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先生,先生回答不了的就去其他的书籍找答案互相印证。

    谁知道在找答案的过程中又会发现新的问题,如此循环,以至于府里的书籍都看完了就四处借书看。十一二岁的时候,墉邑的书籍都几乎被他全部看完了,先生在两年前就已向匡堰辞行,说自己已教无可教,再留下就是误人子弟了,自己无颜面对将军,故此请辞云云。

    这两年几乎已无书可读,除了偶尔翻翻旧书,更多的便是和几个家将习武,练习弓马骑射了。幼时他是多读书少习武,如今多习武少读书,在武学上匡照又显出了过人的天赋,他如今虽只有十三岁,却已有七尺三寸高,比匡国成年男子平均七尺一寸的身高还高了两寸。

    匡照生的是虎背蜂腰,膂力奇大无比,可开五石强弓,射二百余步,箭百余支皆中靶心。此外,各种步骑长短兵器也是上手一教就会。骑术也是精湛无比,在马上能开四石强弓,连射数十支皆中靶心。

    匡玉荧见哥哥少读书多习武后,开心的不得了,因为之前匡照读书的时候,虽然也很疼她,但因为读书要安静,所以能陪她玩的时间就少了。

    兄妹二人的母亲妘夫人在两年前故去,匡堰与夫人感情深厚,所以并未纳妾,这在整个匡国贵族圈都是独一份。又怕续弦新夫人对一双儿女不好,便将朱英这个干女儿调入府中陪伴玉荧。

    玉荧虽没了母亲,但多了个干姐姐朱英陪伴,哥哥又多了时间陪她玩耍,教她读书认字,还常常给她讲书上的故事,也很快从丧母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她虽然没有哥哥过目不忘那般厉害,但也是聪慧异常,尤其喜欢算数,府中的各种收入花销她都一清二楚,若想查府上的收支账目,问她准没错,比翻账本还快。

    由于玉荧当时只有八岁,除了打好根基之外,用的各种练习武器都是哥哥给做的缩小版的。玉荧虽然力气不足,可眼力却非常厉害,最近射箭的时候,二石的小弓百步的距离,第二支箭能沿着第一支箭的箭杆而破入击中箭头。

    众家将都对两兄妹赞誉有加,打心底里佩服,都说将军后继有人,兄妹两个都那么优秀,将来必是人中龙凤。两兄妹也是对众家将和府里下人宽厚有加,从不打骂折辱家将和下人,因此城破之时,众家将尽皆舍命相护。

    匡照说完星宿的基本组成后,接着又说道:“大家再看地上中央的四色方阵,便应该是对应穹顶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

    至于颜色为何不同,青红黑白,加上地面的黄色,我想应该是对应五行金木水火土的。至于方阵正中间,像大门上的那个圆形黑白二色缠绕的图案,根据奇书中所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两仪阴阳,奇书中说两仪生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便是四象了。两仪分别代表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而且书中所说,烛照和幽荧乃是兄妹。”

    说到这,匡照感觉有点怪怪的,突然,玉荧说道:“哥哥,你不觉得怪怪的嘛?”匡照看着妹妹说道:“是啊是啊,你也有这种感觉嘛?”

    “嗯嗯嗯,我听你说了这么多,尤其是你说书中所说,烛照和幽荧乃是兄妹…”

    玉荧停了一下,又继续到:“我们不就是兄妹嘛?而且你的名字就是照,烛照,我的名字是玉荧,幽荧…”

    说道这里又看向四位家将:“四圣兽有青龙—孟龙,白虎—吕虎,朱雀—朱英,徐武—玄武…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六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字和这里的,嗯,这里的什么两仪阴阳啊,四象一样呢?”

    众人听玉荧说完,都是心下巨震,感觉比地龙翻身还要激荡,是啊,怎么会那么巧呢?

    “还有就是,地上的四色方阵,我们现在离得有点远,不知道你们看清楚没有,那些方阵都是按前一中三后四排列的,哥你刚才不是说,四圣兽统领二十八星宿嘛?好像刚好是三十二个哦。”说到数字,玉荧又说了一个震撼众人的事情,只因众人此时离中央四色方阵极远,只能看到一片色块,除了玉荧还真没有人能看清楚方阵的排列方式,更别说数量了!

    众人一阵呆愣愕然,心想世上难道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嘛?半晌过后,匡照先反应过来,又盯着地上看了许久,又开口说道:“是不是巧合还不知道,但我好像又发现了点东西。”

    众人听匡照如此说,纷纷转头看向他,“孟什长,我们现在所处的叫什么山?”匡照反而问起了孟龙,孟龙下意识的就说到:“符禺山啊。”

    “符禺山属于崤山山脉,山中有符禺水向东流出汇入渭水是吧?”匡照问道,孟龙又是下意识的答道:“是的。”

    “这些名字我都在那本奇书中看到过,你们看那个闪着金光的亮点,会不会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符禺山呢?”匡照大胆的推测着。

    孟龙将注意力放在那个金光上,又看向金光的左右,说道:“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但是山脉的走势,好像便是我跟将军去国都洢阳的路径差不多。”

    此时玉荧说道:“那个有金光的山头下面有条细水流流出来,汇入了东边那条大一点的水流中。”

    众人闻言,对玉荧的眼力几乎就要直接顶礼膜拜了。将地上的地形和匡照所说的内容一对比,竟能如此吻合,那他所看的那本书,可能真的就是天书了,也只有神仙才可能写的出来了。

    “我猜…”匡照继续说道:“如果玉荧没有看错的话,那基本就不会错了,那个金光闪闪的亮点,就是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洞穴!这个洞穴里的水流,应该就是符禺水的暗流流进来的,又从地底的暗流流了出去,如此这里大地上的水就会一直流动,且不会枯竭,至于如何在旱涝时节控制洞内的水量,那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

    “我可能知道如何控制洞内的水量。”最少开口说话的徐武此时却说了一句令众人讶异的话,众人刹那间一起望向了徐武,徐武被众人这么一看,好像还有点小紧张,因为他平时话最少,存在感就不强,此时成为众人的焦点,自然有点不适应。“我入行伍之前,曾在国都做学徒,帮富贵人家修建园子,这个园子中要修一个养鱼的池子,主人家要求这个池子要用活水,活水就像这里的水一样会流动,因为在他府邸外便有一条河流经过,要做并不难,难就难在要求园子里的流水,不管旱涝都要水位高度一样。”徐武说到这停了下来,可能是从来没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还那么多人在听他讲故事,有点不适应,竟然卡在这了。

    “然后呢?”朱英有点急,你这不是吊大家胃口嘛,说到重点竟然停下来了。

    作为朱英的爱慕者之一,徐武被朱英一催,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徐武更是把脸都憋红了,“快说呀!”朱英更急了。

    “后来…后来有一个墨家的大匠,就…就是工匠领头的那个…”徐武在喜欢的人的追问下竟然结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