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济风堂的窗棂,温柔地洒在屋内,给这个古老的药堂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济风堂内,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章大掌柜就到了铺子里。
自从昨晚儿子到家告知了刘长风消息后,就一直激动到现在,吩咐伙计将大堂打扫得一尘不染,亲自站在门口向着城西方向眺望。
“爹!别看了!风叔昨天不是说午时来吗!你这么早在这等着还不如去找他!”章三娇清冷声音传来从背后传来,明明是个少女,声音却像清冷沉稳的很。
一边说着父亲,眼神也情不自禁的向西边望去。
“我这不也是想让他多休息会嘛!非得定个午时!”
定午时也是有原因的,上午求医的人肯定很多,
章少阳则是面无表情看着父亲和妹妹游手好闲的样子,手上一刻不停地忙碌着,擦擦这,抹抹那。
巳时将尽,济风堂内人流开始稀疏。
刘长风才踏着稳健的步伐,嘴角挂着一抹温和而诙谐的微笑,带着儿子走进门来。
“师兄,早啊!”刘长风的声音温润,打破了济风堂内的忙碌。
他径直走向正在整理药材的章大掌柜,后者抬头一看,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
“长风,你可算回来了!”章大掌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了上来。
他比刘长风年长几岁,是章老掌柜的独子,与刘长风从小一同学艺,情谊深厚。
此时,他仔细打量着刘长风,注意到他头发胡子上的点点霜白,心下感慨,但还是打趣道:“几年不见,长风风采依旧,只是这头发胡子怎么比师兄我还白得快了些?”
刘长风笑了笑,轻轻捋了捋胡须,自嘲道:“是啊,岁月如梭,我这把骨头也经不起折腾了。不过话说回来,师兄您看起来倒是越发精神了。”
“哈哈!哪里哪里,不过是每日忙碌,无暇顾及这些罢了,哪里比得上你潇洒。”
章大掌柜谦虚地回应着,心中却充满了对师弟归来的喜悦。
他拉着刘长风的手,走向一旁的茶桌,示意他坐下。
“师兄谬赞了,我这两年不过是四处漂泊,哪里比得上师兄您在济风堂坐镇,威风八面啊!”
刘长风笑着打趣师兄,逗得章大掌柜哈哈大笑。
这时,济风堂的大夫、伙计们也都围了上来,与刘长风寒暄。
几年不见,大家都一如往常,刘长风都笑着一一回应。
大人们说完,章三娇、章少阳这才围上前来。
章少阳早已弱冠,几年不见变化倒是不大,变化最大的是一旁的章三娇,已经从一个豆蔻女孩,长成漂亮少女了。
章三娇今天是心打扮过了一番,站在一侧轻轻施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风叔,您可算回来了!这两年,小喜和我哥经常念叨你,生怕你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
如此温柔的章三娇,把章少阳和刘济喜惊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念叨过这个了?
刘长风阅人无数,早就认出了女大十八变的章三娇,调笑道:“三娇啊!这都长成大姑娘了,风叔刚还在想我那小女徒弟怎么没来拜见我呢!”
章三妞生于杏林之家,从小就喜爱医术,章大掌柜对女儿宠溺得很,也不顾传男不传女的思想,将一身医术倾囊传授。
加上章三娇天赋不俗,很快将他爹掏了个精光,然后目光就转向了济风堂中医术最好、也是最和善的刘长风身上。
这一学就一发不可收拾,刘长风简直就像个无底洞一般,总能说出奇怪的新鲜知识。
比如妇人难产时开腹生子需要分别切开七层组织;病从口入竟是一种叫细菌的微小生物造成的,等等…
这仿佛为章三娇打开了一扇通往新天地的大门,学的欲罢不能。
一个爱学,一个也不吝啬教,很快刘长风身边就多了小尾巴。
章大掌柜知道自家师弟自小就是个和善性子,自从那年卸甲归乡后带回了很多他爹都不曾知晓的医术,一定是有其他机遇。
虽然章大掌柜不知道自家师弟都学了些什么,但据他观察师弟的医术、见识早已远超自己,独立开堂坐诊完全没有问题。
可他还是愿意在济风挂单,章大掌柜知道这是从自己父亲那开始积累下来的情谊。
虽然两家亲密无间,但这么毫无保留的将一身所学交给自家闺女还是让他很不好意思。
所以他征求双方意见后,即刻挑了一个好日子,让女儿正式拜师,名正言顺的学。
至于儿子……,天资不行,拿不出手,还是给自己打打下手吧。
刘长风轻轻拍了拍章三娇的头,笑道:“放心吧,你风叔我可是福大命大,区区风浪还奈何不了我。倒是你,两年没见,我留给你的医术钻研的怎样了?”
“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回头还得跟您请教!”
章三娇说罢,章少阳继续说道:
“风叔,您这次回来,可得给我们讲讲外面的新鲜事,我们都好奇得很呢!”
章少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仰与期待。
“当然!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小喜!快把东西拿出来!”
“好嘞!爹!”
给大家的礼物都是刘长峰精挑细选出来的。
章大掌柜是一根长白老参,刘长风以前收录过,这次花了1个收集点从主系统那里又兑换出来一个。
章大掌柜喜笑颜开,亲自抱在手里以鉴赏的名义请各位大夫掌眼,实则是炫耀。
章三娇得到了一套她梦寐以求的银针,爱不释手,现在就想找人试试手感。
章少阳则是得一块青玉佩,做工精细,很衬他的气质 。
其他大夫、伙计也各有礼物。
章大掌柜看看日头,已经将近正午了。
“对面周记,定好桌了,今天掌柜我心情好,大家都去!都去!”章大掌柜笑着宣布。
于是,一行人围坐在桌旁,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
刘长风讲述着自己这两年的所见所闻、医学难题。
既有惊心动魄的海上冒险,也有异国他乡的奇闻异事;
既有对疑难杂症的深刻见解,也有对人生的独到感悟。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恨不能同往,随着他一同游历了广阔而多彩的世界。
酒过三巡,由于下午还要接诊,大家也都浅尝辄止,返回济风堂中小憩。
章大掌柜带着自家师弟来到自己诊室旁边闲置已久的房间。
这是刘长风离开前的诊室。
“嗝!”章大掌柜满嘴酒气打了个饱嗝,晃晃悠悠道:“长风,这屋一直给你留着呢,平常就小喜跟娇娇他俩进去收拾收拾,你现在回来了,你就继续用!中…中午在这休息,晚上回家让你嫂子做俩菜,咱们继续喝!”
章大掌柜今日开心,没忍住多喝了几杯,现在有点上头了。
“多谢师兄!”
刘长风作为主角也喝了不少,告别一声后,叫着儿子一同进入自己诊室之中。
济风堂有四间诊室,刘长风与章大掌柜这间朝向南边靠着主街,无疑更为舒适。
诊室进门靠窗处是一张有些年份的红木桌椅,平时用来接待病人。
桌上整齐摆放着几本医书、笔墨纸砚以及几瓶精致的瓷罐,内中装着刘长风自己调配的几味药丸,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都是刘长风留给章三娇的东西。
桌椅后隔着屏风是一张略小的罗汉床,用来诊疗病患,或供大夫们休息。
这都是章老掌柜那时采办的。
刘长风也酒劲有些上头,脱鞋合衣躺在床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