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剑光横扫而过。
血海崩裂的声势,如同开天辟地一般,连混沌都为之震颤。
焱剑尊的身影凌立剑光之中。
整个人化作一柄剑。
剑与人合。
天火剑意贯通寰宇!
他这一剑,裹挟着剑侍一脉十六万年来的底蕴,凝聚出万载剑道传承之力,无可匹敌!
“不可能,本座有双道加身,万古无一!!”
“你休想斩本座!”
公羊玄怒吼,声如滚雷。
血海顷刻间四碎,他的身影顿时隐于滔天邪雾内,双手猛然结印。
很快,诡谲邪光如潮水涌动,整个虚空裂隙都被血气填满,仿佛化作一片森然炼狱。
“邪祖归元,九死同归!”
他咬牙燃烧自己的本命精血,拼尽最后一丝潜力,将邪祖虚影的力量推至巅峰!
森然鬼影再次凝实。
那股隐隐之间透出的帝威愈加清晰,似乎就连天地规则,都在它的威压下颤抖!
轰!
邪祖虚影抬手,巨爪再度挥下,直击焱剑尊的炽白剑光。
巨爪中蕴含着亿万血煞之力,每一分邪气都透着无尽怨毒,像是将整个天地的罪孽都凝聚在了一起!
这一刻,整个虚空裂隙仿佛停滞!
剑与爪对撞,光与血交织,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天火剑意如同烈焰洪流,疯狂焚烧着一切血气!
邪祖之威亦不遑多让,邪气滔天,硬生生撕裂出一道空间裂隙,将剑意阻挡在外。
焱剑尊冷哼,目光如电。
“公羊玄。”
“战局已定,你若再执迷不悟,今日就算本尊当真将你斩于此处,也怨不得别人!”
他将手中准帝剑高举,天火剑意再度涌动,与头顶那道剑祖虚影彻底合二为一!
整个虚空中,骤然响起一道剑鸣,似远古的神音,直刺灵魂!
“剑祖斩道!”
焱剑尊低喝,剑光陡然暴涨,化作一道绝世剑柱,贯穿虚空,直直斩向公羊玄与邪祖虚影!
“你不是剑祖!”
“也斩不了本座的道!”
公羊玄面色狰狞,竭尽全力催动邪祖虚影,想要反抗这惊天一击。
然而,那贯穿天地的剑光落下,直接将邪祖虚影一分为二,血煞气息瞬间崩散!
轰!
血海消散,虚空归于寂静。
公羊玄身影踉跄后退,他的气息急剧衰弱,整个人像是苍老了数百岁。
他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最终吐出一句话:“为何,为何剑道能如此强”
焱剑尊凌空而立,剑光环绕,目光冰冷。
“我心唯剑,剑心通明。”
“公羊玄,大道从来就无强弱之分,自古以来能分出强弱的,一直都是修士罢了。”
“此战,你败了!”
公羊玄苦笑一声,想要再动,却感到体内的力量已经被焚烧殆尽。
他颓然低头,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败局。
虚空裂隙外,大裂谷中。
雾隐老祖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胜负已分。”
随后,云深老祖点头,眼中露出深深的震撼:“不愧是剑侍一脉中的天级剑侍,果真名不虚传!”
“焱剑尊已经将天火剑意推至极致,这份剑道威能,怕是直逼极道!”
话音落下。
杜无悔与其他几尊圣人也纷纷站起身,脸上满是狂喜。
“哈哈哈!”
“”
“焱剑尊胜的痛快!”
“”
“那南洲邪宗的老匹夫,倒也不过如此!”
“”
“当真欺我凌霄圣地无人了不成?”
然而。
相比起一旁众人的欢呼雀跃。
楚长生此刻却一反常态的沉默站立在原地,将双眼微微眯起。
他看着虚空战场。
额间的上苍之眼骤然发亮,不断来回感知着最后的战斗余波。
半晌。
在搜寻无果后,他仍旧皱着眉头轻声喃喃道:“血、邪双道齐修,的确算是公羊玄一张十分强悍的底牌。”
“但在剑侍一脉的请祖之力面前,还是有些不太够看。”
“按理来说,事情既然到了这般地步,应该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才对,可我心中的隐隐不安感,又究竟是源自于哪儿?”
“莫非后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此刻,凌霜影站在一旁,听着楚长生的自语,面色无比复杂。
她能感受到自己外祖的气息,当下的确已经十分微弱,但自家人才知自家事——
自从她的外祖父跻身高阶准帝以来。
仅是纵横南洲数千年,便立下了赫赫邪名,令无数圣地道统皆闻之胆寒。
这当中,固然有天赋卓绝的因素存在。
但更多的,还是公羊玄因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世人皆说狡兔三窟。
公羊玄不是没有失败过,但往往笑到最后的,却总是他!
轰隆隆!!
忽然,虚空中传来一声闷响。
“哈哈哈哈!”
公羊玄抬头大笑,声音沙哑而疯狂:“后辈小子,今日你虽胜我一局,但——”
“这不代表你们凌霄圣地就赢了!”
话音未落。
他全身猩红光芒大作,竟然以血为媒,撕裂虚空,遥遥召唤出一道恐怖的力量!
“败局既已定,垂死挣扎又有何意义?”
焱剑尊眉头微皱,欲将剑意再起。
但一直沉默的楚长生,此刻却陡然间目光微变!
只见他将双手迅速结印,快速召出神农子鼎与乱古魔壶,随后又放大无数倍,横立于天穹之上!
做完这一切后,楚长生才面向南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公羊玄,正在召唤邪圣宗的底蕴——”
“一尊邪道帝兵!”
虚空骤然沉寂。
四周弥漫的战斗余威还未完全散去,众人却因楚长生当下的冷然一语,而相继神情凝固!
“底蕴?!”
此刻,雾隐老祖的瞳孔骤然间紧缩,连着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颤抖:“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在南洲,邪圣宗最多也就与天魔教一般,仅是勉强能够跻身一流势力宗门而已!”
“况且,我也从来都未曾听闻过,在邪圣宗里居然还藏着一尊极道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