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楠端坐在办公室里,目光专注地看着委员会呈上来的报告。昨天把蒋方震好好震撼了一番之后,他就将其交给蔡老头去处理了。
对于这老头,他可是放一万个心,毕竟蔡老头的能力和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再说,就蒋方震现在的状态,估摸要不了多久,便能成功将其拿下。
嗯,想想军校的负责人算是有着落了,可接下来该给军校取个什么名字呢?这可真是令人头疼啊!
陈楠眉头紧锁,一只手不停地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正当陈楠满心苦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
只见王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今天的她身着一身得体的女士小西服,头发整齐地扎成了马尾,显得格外干练利落。
“委员长,这是公审赵金阳、李甫等人的调查报告。
顾老爷子特意吩咐我拿来给你过目,意见都在上面,需要你批复。” 王莹神色郑重,双手将文件递向陈楠,语气严肃而认真。
陈楠抬起头,看到王莹的装扮,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听着她喊委员长,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文件,目光却还停留在王莹身上。
王莹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轻咳一声,正色道:“别看我了,还是先看看报告吧。” 她双手抱在胸前,嗔怪一声,脸色有些羞红。
陈楠低头快速翻开文件,目光在字里行间飞速扫过,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脸上的愤怒越来越明显。
ot啪ot的一声,文件被陈楠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怒道:“好啊,这赵金阳和李甫,平日里就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不说。
我却没想到这帮畜生竟然还干着人口买卖,贩卖烟土的勾当,简直死不足惜!” 陈楠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王莹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楠哥,这帮畜生就算给他们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就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这次我们必须要给泸县老百姓一个交代,也给那些被他们祸害死的人一个交代。”
陈楠翻开文件最后一页,拿起笔刷刷刷的上面写下批准两个字,又把它递给了王莹,“拿去给老爷子吧,就按照他们说的来,全部斩首!相关人员该枪毙的枪毙,该坐牢的坐牢。”
“啊?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吧。”王莹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服气。
“傻丫头,我们不是刽子手,他们犯法,我们就得按我们发布的法律法规来严惩,不能因个人意气就滥用私刑,否则如何令百姓信服?况且以往的那些严刑峻法都是要被废除的,今后斩首这等酷刑,都得被取消。”陈楠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解释道。
“哼!真是便宜了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楠哥那我走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皱了皱鼻子,王莹拿着文件问了一声。
“嗯,和老爷子说,安排我见一见赵金阳吧。”
ot啊?楠哥你见他干嘛?ot
“不得见一见咱们这个对手一面。”
“好吧,那我走了。”
“去吧。”陈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时间匆匆而过,下午,陈楠在警卫的带领下,在略显阴森的监狱里见到了赵金阳。
此时他已不复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满头垢面,鼻青脸肿,身上还有着不少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渗着血,陈楠看着他,如果是我败了,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赵金阳。”陈楠喊出了他的名字。
“陈楠?”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的赵金阳抬起头,就看到了眼前的年轻人,他并没有意外,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
“嗯,是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陈楠看着这个曾经的对手,并没有多少嘲讽的意思,淡淡的回复道。
“呵,是啊,我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输给了你这个毛头小子!”
“赵金阳!对我们委员长尊敬点,否则要你好看!”一旁的警卫听到赵金阳说委员长是毛头小子,愤怒的发出警告。要不是委员长在,他们早就冲过去打死这混蛋了。
陈楠摆摆手,示意警卫冷静下来,他其实并不在意赵金阳的话,他才二十出头,本来就是毛头小子一个。
“你不必想着激怒我,我来此只是想见一见曾经的对手,你并没有输给我,你是输给了人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老祖宗留下的话,从来都是至理名言。”
“哼!就凭那些个贱民?如果不是你有那么多大炮,那么好的枪,那么多的人?老子怎么可能会输!”
“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这些百姓是贱民吗?”陈楠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这些权贵之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哪怕临死也不曾有变化。
“难道不是吗?”
“也罢!无聊的辩驳,将死之人而已,你应该知道凭你犯下的罪孽,不可能继续活着。”陈楠对于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并没有兴趣,何况还是一个快死的人。
“罪孽?我有什么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难道是我一人如此吗?上至国府黎冯段三人,下至西川刘大帅和罗疯子,他们哪一个人没有这么干?这世道本就如此,没有我赵金阳!也会有李金阳,王金阳来干!”赵金阳并不认同陈楠说的话,声嘶力竭的喊道。
“嗯,你说的没错,这个世道如此不堪,所以才要有所改变!至于其他的人,未来自有人民将其审判。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说,那我们这次见面就此结束了。”陈楠很平静的看着赵金阳,他的歇斯底里并没有让他心中有任何波澜,失败者总有各种理由,转身就想要离开。
“等等,你等等。” 赵金阳见他转身要走,突然出声喊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些许颤抖,又隐隐有些哀求的意味,和刚才得模样一比,宛若换了一个人。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陈楠回过头,看着赵金阳问道。
“我我那三个孩子,他们会怎么样?”
“这个你放心,我陈楠从来都不是军阀,你的孩子如果参与了你的事,自会有人去调查,根据罪责审判,该枪毙的枪毙,该坐牢的坐牢。
如果没有参与过你的事,不曾犯罪,自然不会被牵连,如果愿意留在泸县继续生活,自然和其他百姓一样,如果不愿意留下来,自行离开便是。”
“谢谢你!陈楠。”赵金阳呆立半晌,脱口而出道了声谢,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瘫软的坐在地上。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至少他的三个孩子,能留下两个。
除了他那个好色无能的长子,另外的小儿子和女儿,对他们也是颇有微词和不满,早早的就被他送到省城去就学,连他给的钱都会被原封不动的退回,除了过年,几乎很少回来。
“我可以可以给他们留一封信吗?”赵金阳低着头,神色凄凉的祈求道。
“自然可以,我会安排人给他们送过去,至于他们会不会要,或者会不会回来见你一面,就与我无关了。”陈楠点点头,答应了他,吩咐警卫给他准备纸和笔,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只听到了背后传来道谢的声音,却不曾停下脚步。
牢房里,警卫给赵金阳准备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上面铺着几张宣纸和笔,赵金阳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只见其上写着:
“吾儿亲启:吾儿安好否?为父自知罪孽深重,如今身陷囹圄亦是报应也,而今为父死期将至,甚念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