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陈楠在顾家大院见到了王羲之老爷子,还有他的续弦夫人徐玉,大约 40岁左右。身着一袭华丽的绛紫色锦缎长袍,袍上绣着精美的金丝牡丹,熠熠生辉。发髻高高盘起,面容白皙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想来也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此时她正和王莹有说有笑,莹儿亲切的喊着小娘。
看到这位小娘的样貌,陈楠对岳父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古人云五十而知天命,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有位比他年轻这么多的夫人,真是羡煞旁人。
默默地朝岳父大人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的赞叹之情。
“小子,你干嘛呢?竖个大拇指是夸我的意思?”王羲之眼尖,一眼就看到陈楠的动作,带着一脸狐疑的问道,总觉得这小子没憋好屁。
“小婿当然是在夸您了,老当益壮,宝刀不老,老骥伏枥,老”陈楠瞎话张嘴就来,都不带重样的。
“停停停!你可闭嘴吧!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和你小娘那是两情相悦,恩爱非常,历经风雨,你小子懂什么?” 王羲之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次老夫可是把人都带出来了,家里的钱财什么的都扔下了,你可得争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我都听腻了。”
“你还嫌老头子啰嗦?你悄悄告诉我,有多大把握?”
“十成!”
“那就好,老头子还等着回家过年呢,那些个带出来的手枪队人员,就交给你了,近600号人呢,把他们都编入你军中就行。”
“这也不用全部,您王家总得留些可用的人,而且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愿意入军中,不愿意的就回王家继续生活就是了,不过这武器是不能再拥有了。今后的泸县,甚至是未来,除了军队、警察都是不能拥有枪支的。”
“你自己决定就行,老头子不管这些。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王羲之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严肃地看着陈楠问道。
“凌晨6点准时发起进攻!” 陈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
“好!” 王羲之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神情,“放手去干吧,小子,我们相信你,今年咱们家要回县城里过年!” 王羲之拍了拍陈楠的肩膀。光中满是关切。
而另一边。
泸县赵家,赵金阳正坐在府内凉亭之中。他身着一袭绣着繁复花纹的锦袍,石桌上茶香袅袅,手中还拿着一些吃食。不停地往荷花池里扔,一落入水中,平静的水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五彩斑斓的鱼儿们迅速聚拢过来,你争我抢,溅起无数水花。赵金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哼,一群贪吃的家伙。” 赵金阳轻声嘟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继续将吃食抛入池中,他极为享受这种鹬蚌相争场面,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赖狗儿来到赵金阳身旁,恭恭敬敬的站立,身子一躬,“家主,出事儿了。”
“嗯?什么事?”赵金阳头也没回,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
“家主,刚刚我们派去监视王家的人来报,他们已经人去楼空,府门前雇佣了城里众多百姓来桃代李僵,家眷仆人都不见了。连家里的古董财货都没拿走。” 赖狗儿神色紧张地说道。
“什么?竟有此事?” 赵金阳猛地坐直身子,手中的吃食洒落一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王家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他们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 他眉头紧锁,目光阴沉地盯着前方,陷入了沉思。
“你可查到了什么?!” 赵金阳大手一挥,朝赖狗儿问道。
“家主,属下所探查到王家这五日进出城门十分频繁,想来是将所有人乔装打扮送出城去,家里又雇佣不少百姓,所以我的探子没有察觉不对劲。” 模赖狗儿躬着身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废物!这么重要的情况居然现在才来禀报!” 赵金阳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啪” 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他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
“家主息怒,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这就继续去查,一定把王家人去向查出来!” 赖狗儿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脑袋撞在地面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
“废物!一群废物!查什么查!还有什么好查的,王家人早就跑了,就算查到了又有什么用?他们竟然舍得扔下万般家财而逃,那必定有重大变故。可是究竟是什么变故呢?” 赵金阳一边骂道,一边神色凝重的思考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王家出此变故。
“家主,根据城门口的人回报,他们似乎往丰坪乡的方向去了。”
“丰坪乡?” 赵金阳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福临心至。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惊惶失措的神情,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好一个王家,竟然早就跟陈楠勾结到了一起。”
“不好,来人,传令保安团所有人,所有枪支弹药分发下去,前往城墙处加强戒备!准备守城!只要守住泸县,所有人奖励1000大洋!” 赵金阳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派人去各家要求他们派人一同前往,与我们共同守城!去知会李县长让他出面,召集人手帮忙,否则一旦泸县被陈楠打下来,他们这些鱼肉百姓的人,都得死,快去!这个时候都别想独善其身!哼!” 赵金阳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边来回踱步,看到赖狗儿还傻站在那,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啊!是是是!属下马上去办!” 赖狗儿被赵金阳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赶紧应下,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朝着门外冲去。由于太过慌张,还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但他顾不上疼痛,迅速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生怕赵金阳的怒火会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看来你已经忍不住了,陈楠!我就在这泸县等你!” 赖狗儿走后,赵金阳坐回凳子上,脸上的表情阴沉而复杂。
喝了一口茶,轻声的呢喃道。“咕噜” 一声咽下茶水,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得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哼,想拿下泸县,可没那么容易。”
“王家撤离,很明显是泸县城要出事,然而偌大的县城有我等在,又能出什么事?无非就是外面的人要打过来了,而能做到这些的,泸县附近也只有这个神秘莫测的丰坪乡了。”赵金阳眉头紧锁,目光透过亭子望向远处,心中思绪万千。“陈楠啊陈楠,你以为我会怕你?这泸县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赵金阳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离开了凉亭。茶香依然袅袅,莲花池里的鱼儿却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