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王局带人回来了。
对西郊那个别墅为中心搜索了十公里范围。
一无所获，这让王泉有些失望。
通宵了一夜，白天又没睡觉的王泉双眼通红，“嘭”的一拍桌子道：“钟皖在你们问完话之后失踪了，他的妻子下楼买个菜的功夫。”
这也是他为什么突然回来的原因。
当时江妍妍和李悠然调查完之后，王泉派去保护的人后脚就到。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保护好钟皖，他的失踪非常诡异没有任何线索。
江妍妍满脸不可置信道：“怎么会失踪？他已经老年痴呆了啊！就算他之前知道什么现在也开不了口啊！”
“对方就是想灭口，杀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李悠然有些无奈，赵海明这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虽说有点不舒服，但既然赵海明下了杀手，那么钟皖应该知道一些事。
既然不是无关之人，那么死了也就死了，就当是为那些被圈养的人赎罪。
“可是怎么会失踪呢？”
“局长不是派人去保护了，难道飞进去的不成？”
“没理由啊！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这样的结果江妍妍无法接受，因为钟皖是唯一的幸存者。
他死了，那么福利院的人就全死了，因为那些失踪的其实就是死了。
以神鹰组织的作风，他们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李悠然拍了拍江妍妍的肩膀道：“还记得雷云说的话吗？飞进去肯定不现实，但可以看看下水道。”
“？？”
这一刻，江妍妍和王泉都瞪大了眼睛。
尽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王泉还是让人去查了一下下水道。
然后得到的结果是，下水道非常干净，一点污垢都没有。
王泉满脸无语道：“下水道一点污垢都没有？还真是从这里来的啊？那岂不是说钟皖被吃掉了。”
得到那边的反馈后，王泉总算是别墅里的那间暗室。
当时他就猜测尸体被处理掉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吃了。
既然神鹰组织那么特别，用这样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能。
“这下连最重要的尸体都没了。”
两手一摊，李悠然算是明白为啥赵海明一点不担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刘玉恒和黄琦的事，他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事。
找不到尸体的案子，便意味着没有杀人案。
既然没有案子，那就是说没有凶手啊！
“艹”
王泉忍不住爆粗口。
虽然他们找到了血液样本，但是没有尸体很难把案子坐实。
即便他们已经找到了大部分样本的血亲，可是现在没有尸体啊！
揉了揉太阳穴，江妍妍有些头疼道：“兜兜转转，我们又只剩下周小梅一条线啊！要不是黄琦留下的血液样本，我们岂不是案子都查不下去了？”
“恐怕在失踪案的时候就结束了。”
摇头苦笑一声，李悠然是真的没办法。
没有证据的案子神仙难破，现如今他们又陷入了困境。
只能说黄琦太牛了，居然事先准备好了针对赵海明的证据。
王泉一听嘴角直抽抽：“别说了，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们好失败。”
“……”
叹了口气，江妍妍欲言又止。
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没用了。
不管承不承认，黄琦就是案子的MVP没得说。
“嗡嗡”
突然，手机响了。
江妍妍拿起一看，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定在那。
李悠然出于好奇凑近一看，这一看差点把牙齿咬碎。
“怎么了？”
好奇的王泉也瞄了一眼。
手机里面是罗志发来的信息，是关于赵冰移植心脏当天同时安排的移植手术，其中真有和他一样是心脏移植的人。
只不过根据罗志的调查发现，这个移植心脏的人没等到心脏。
当他有心脏的时候，需要移植心脏的孩子已经死了，然后他的妈妈伤心过度没多久也郁郁而终。
至于他的父亲，正是这个孩子的供体，他出了车祸死了。
王泉一脚踹翻桌子：“我去你大爷的！”
他在回来的时候看了《误杀》第3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事。
更让他震惊的是，现实里远比短剧残酷，一家三口直接没了啊！
就是用脚底板想，他也能想到为什么这个孩子的父亲会出车祸，无非就是要给自己的孩子移植心脏。
可是这个伟大的父亲没想到，他的心脏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孩子已经死了。
“唉……”
李悠然只能叹息。
已经发生的事，他改变不了。
至于江妍妍心里很难受，她不禁又想起了刘玉恒的母亲。
她虽然也痴呆了，一直在养老院等儿子回来，但至少她的梦里还有个盼头，哪怕现实多绝望对她都已经没了意义。
可是现在这个事，就跟拿刀捅心窝子一样。
身为警察的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就好像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一样，如果他们能早一点知道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王泉看着李悠然道：“你赶紧拍后面的，我受不了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可能真忍不住毙了他。”
“局长别激动，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揭露真相。”
“眼下我们没有进展，但对方已经急了，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问题。”
“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查，最后肯定会有结果的。”
李悠然出言安慰，虽然他知道这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如果证据全都销毁了，没有有力的证据指向赵海明，那么他们真的只能以吴苗青和肖正君来结案。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恐怕王泉和江妍妍会气到吐血。
江妍妍咬牙道：“或许，我们可以再找赵冰谈谈。”
“对，他是最好的突破口。”
“如果可以通过赵冰让赵海明露出马脚的话，就更好了。”
“看赵冰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我们可以透露消息给他。”
王泉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利用赵海明对儿子的宠爱来刺激他。
做法可能有点损，但赵海明肯定欺骗了他的儿子，否则赵冰也不会这么天真，但也多亏了赵海明的欺骗，至少赵冰是个好人。
“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把短剧拍了，下午找赵冰。”
敲定了方案，王泉自然是铆足了干劲，他不会因为赵冰是好人就手软。
同时，他也知道李悠然的《误杀》可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所以要刺激赵海明就要双管齐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