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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花堪折

    I-MAX影厅的灯光熄灭了,电影拉开了大幕。

    ……

    沉船“泰坦尼克号”的名字源于古希腊神话中的巨人泰坦。

    泰坦神族和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众神争战失败,后来被囚禁放逐在深渊地狱中,许多人认为“泰坦尼克号”沉没也和这个不吉利的名字有关。

    当然,这是典型的马后炮。

    《泰坦尼克号》这部传奇电影本身更多的与詹姆斯·卡梅隆息息相关。

    当年这个加拿大人,由于拍过《终结者》系列、《真实的谎言》等几部叫好叫座的大片,一时间呼风唤雨、拥者成众。

    而私下里,詹姆斯·卡梅隆是个潜水发烧友,一直对八十多年前沉于大西洋底的一艘破船倍感兴趣,曾潜下去拍了几个片段,便兴致勃勃想要搞成纪录片。

    这时有人出了个“馊主意”:纪录残骸多没劲,我们还原它的辉煌,来它一个催人泪下的沉船故事!

    詹姆斯·卡梅隆一听言之有理,立即勾连了一番。

    因此,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影业,联手凑了詹姆斯·卡梅隆

    1亿3500万美元,拿来交给这位尽情败坏,于是一部电影就此开工,它的名称几经更改,最终定为《泰坦尼克号》。

    这部影片最终的拍摄制作过程长达五年。

    回到1997年5月,彼时仍处狂拍阶段的《泰坦尼克号》北跑加拿大、南奔墨西哥,上窜下跳鸡飞狗叫,不仅把1亿3500万银子花了个精光,越看越不靠谱的卡梅隆还不断要求追加投资,同时保证这将是一部绝佳影片。

    最终派拉蒙被卡梅隆搞怕搞虚了,没敢跟投,福克斯骑虎难下,咬牙又追加了6500万美元,使得该片的投资达到当时影史史无前例的两亿美元。

    1997年10月,电影因为后期延长,推迟上映。

    华尔街的专家特别计算了一番,结论是此举将导致影片收入骤减、血本无归。

    连福克斯自己人都公然喊出,影片票房前景将是“一场不亚于泰坦尼克号沉船本身的灾难”。

    1997年11月,关于败家导演卡梅隆无节制花钱的争论仍如火如荼,当月《泰坦尼克号》在东京电影节上首映亮相,被媒体们幸灾乐祸地形容为“场面冷清、门可罗雀”。

    12月19日,《泰坦尼克号》在北美上映,媒体评论纷纷出炉,虽然《今日美国》拍手叫好,《纽约时报》称之为“多年来唯一一部堪与《乱世佳人》媲美的杰作”,但以《洛杉矶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为首的大多媒体并不感冒,而且口径无比统一:这电影真他妈值两个亿吗?

    而观众怎么个反应呢?

    周一票房数字出炉,结果仍然让人灰心——三天累计收入2760万,还不及前一周《惊声尖叫3》的3300万,而后者的成本仅是它的八分之一。

    福克斯的发言人连忙说,我们在海外还赚了500万呢,当即被人传为笑柄。

    这一天,福克斯的高层也许在想,我们终于创造了一部比《埃及艳后》更臭名昭著的赔钱电影——枪击和跳楼,哪种死法更体面?

    只有始作俑者——自愿降薪垫钱的詹姆斯·卡梅隆不以为然,他在等待奇迹的出现。

    奇迹真的发生了。

    《泰坦尼克号》第二周全周狂收了6000多万,第三周更高达7000多万,实现了开今辟古的票房逆增长异象。

    第二年1月,大家很高兴地发现《泰坦尼克号》海外票房果然不俗,因而为其成绩仅仅低于高不可攀的《独立日》而弹冠相庆。

    显然,他们太容易满足了。

    影片继续以每周不少于2000万的票房收入坚挺着,1998年1月27日,《洛杉矶时报》小心翼翼地说,《泰坦尼克号》很可能成为影史票房最高的电影,人们对此将信将疑,仍在拿史上某某影片来类比。

    但是三月以后,全世界人类对《泰坦尼克号》一刻不停的票房长势终于彻底麻木:这个星球上,再也没有任何一部电影可以与之相比了。

    《泰坦尼克号》就这样应全世界影迷哭着喊着要看的需求,冬春夏秋、不知疲惫地行驶了长达281天,创下北美上映天数之最。

    更骇人听闻的是它的终极票房:美国国内6亿美元,全球18亿美元,创造影史纪录,直到多年后被卡梅隆自己拍的《阿凡达》以27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打破。

    《泰坦尼克号》可以说是电影史上的奇迹。奥斯卡提名14项,获奖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等11项,与《宾虚》《指环王》并列。

    按照惯例商业片向来不受奥斯卡的待见但泰坦尼克号是个例外,这是一个商业与艺术的双重奇迹,卡梅隆由此被誉为顶级商业艺术电影导演。

    电影中的莱昂纳多拍戏时可能过于认真自己临场发挥喊出了一句经典台词“I am king of the world”,卡梅隆没有删最后卡梅隆奥斯卡获奖时也拿着奖杯说“I am king of the world”。

    这句台词后来被美丽国电影学院选为“100年来100句最经典的电影台词”之一。

    主题曲《我心永恒》卡梅隆本不打算以此作为主题曲,在席琳迪翁多方的争取努力下做出了这个决定。

    电影制作方本打算用马修麦康纳(星际穿越男主角)作为男主,被卡梅隆否定,卡梅隆坚持使用莱昂纳多。

    女主凯特·温斯莱特已经主演过文艺片不符合卡梅隆“一种新的感觉”的要求。

    于是凯特·温斯莱特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向卡梅隆寄上自荐书,信中还夹有玫瑰花,附上“我就是你要找的Rose”这样的话,最后卡梅隆给了她机会(这点很像《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女主)。

    真实的实验证明,主角Jak和Rose其实可以都待在那个漂浮的门板上不沉下去,但卡梅隆答记者问时,认真而冷酷:“无论分析如何,剧本的第147页已经给Jak发了便当。他必须死。”

    ……

    电影进展到Jak给Rose画素描然后滚在一起的时候,任无锋和澹台琉璃前面的几对情侣不是亲吻就是搂抱在了一起,手上还有些不太好描述的附加动作……

    人家本来就是情侣嘛,这也是正常行为了。

    但是任无锋和澹台琉璃就免不了有点尴尬了,悄悄咽下口水的任无锋情不自禁侧头瞄了眼自己今晚的约会对象。

    好死不死的,澹台琉璃正好也在偷瞄他,两人偷偷摸摸的视线对上……

    呃,有点懵。

    然后,就挺尴尬的。

    任无锋和澹台琉璃赶紧又正过目光,看电影屏幕——

    不行啊,屏幕上正进行到关键环节,一片白……

    任无锋又忍不住微微侧头,正好看到澹台琉璃喉咙正在吞咽口水。

    然后澹台琉璃突然脖子和脸都火红了,明显是意识到了任无锋看到了她在咽口水。

    任无锋也很不好意思,便伸出左手想拿座位格子里的百岁山矿泉水,却不小心碰到了同样在此时伸出右手的澹台琉璃的手指……

    两人的指尖骤然相触,又如受惊的小鹿般,如触电般分开。

    女人的手指清凉而柔软。

    任无锋左手取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眼睛看着电影屏幕,脑中却在回味着刚才澹台琉璃手指的触感。

    等他将矿泉水放回左手边的格子,注意到了澹台琉璃把右手平放在了座位的扶手上,靠近着置物小格子的位置。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她的手臂鲜嫩如同初雪的。

    这只白皙修长的手之前一直是放在澹台琉璃的膝盖上的,如今却静静放在那里,放在任无锋左手触之可及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另外一只手去把握。

    任无锋微抬眉眼,仔细看了看澹台琉璃。

    此时《泰坦尼克号》激情戏的画面已经过去了,影厅不断变幻的屏幕微光下,澹台琉璃正襟危坐,似乎正在全神贯注看电影。

    黑色短袖外,她的天鹅颈莹白修长,青色琉璃的新月状小耳坠使她那微微发红的耳垂显得很明显。

    她的胸脯鼓鼓凸凸的,正在因为虽然在努力控制,但是微微有些紧张的呼吸而轻轻起伏着。

    任无锋知道其实自己只要伸出左手,握住女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右手,很多故事都可能发生。

    甚至也许情绪到位,今晚自己就能够手量那两座山峦的周长和高度……

    可以想象,那手感一定比刚才的手指触碰要更好得多。

    想象能够为情欲插上翅膀,尤其当对面是一具未知的美妙的新鲜身体时。

    何况这个美丽的女人还明显是期待可可,只需唾手可得——

    任无锋心头瞬间火热,他伸出了左手。

    ……

    任无锋伸出左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开始默念《静心咒》:“……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念完《静心咒》,任无锋又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界面,想转移下注意力。

    略过那些未读的工作交流信息,有“同济瑶瑶”发来的微信:“阿飞你是不是还在应酬啊?安然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4K3D版的《泰坦尼克号》,你哪天晚上有空啊?得空看手机了回复下呗任总大忙人(骷髅表情)。”

    任无锋微微皱眉,一男两女去看《泰坦尼克号》?

    这是什么情况?

    是安然觉得我一直没回答她,怕我拒绝她这种暗示意味明显的邀请,以后不好沟通,所以故意又拉瑶瑶来下台阶?

    任无锋打字回复道:“刚看信息,最近我比较忙,谢谢邀请了,你和安然去看吧。”

    他把信息复制了一遍,找到安然的微信,粘贴,把“安然”改成“瑶瑶”,发送了过去。

    还有“小小可爱”的未读微信:“阿飞,看江南的朋友圈,昨晚你组局去嗨歌了。怎么没见你叫我,你是不是不喜欢你的小小老婆了,要移情别恋了?

    不过如果你今晚请我吃个夜宵的话,你体贴温柔、可爱善良的小小老婆会原谅你的(笑脸表情)。”

    信息来自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任无锋看了看时间,现在是23点了,估计还要半小时左右电影才结束。

    任无锋回复“小小可爱”道:“我在外面,零点左右回到学校,到时候你不困还想吃的话我去楼下接你吃夜宵。”

    他发完信息,想了下,又补充发了条信息道:“青音、七七她们也想吃的话,就一起,不过施曼卿还在上火就算了,不要叫她。”

    这时候安然和瑶瑶的微信回复也都发过来了。

    安然只有一个字:“哦”。

    瑶瑶字多点:“任总您果然是很难约呀,你经常这样会失去我和腿精的(墨镜表情)。”

    任无锋完,暂时没有理会那些未读的工作信息,毕竟在和女生约会的,重新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澹台琉璃其实一直在留意他的动静,此时便侧过头,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任无锋微笑,轻轻摇了下头,示意没有什么事。

    澹台琉璃微微点头,转头继续看大屏幕。

    任无锋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澹台琉璃的右手依然平放在了座位的扶手上。

    任无锋微眯起了眼睛。

    他仔细确认了下,确定自己的心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并没有受到如刚才般突如其来的情欲的冲动。

    任无锋又看了一会电影,然后向那边伸出左手。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澹台琉璃正在“全神贯注”看电影的面容突然凝滞了下。

    然而任无锋只是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

    澹台琉璃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又似是有些失落。

    任无锋将水瓶放回格子,他看了眼女人那只白皙的手,又看了看澹台琉璃明显有点失落却矜持着保持平静“专注”的面容。

    任无锋突然很想握住这只离自己的手仅有五六厘米的小手。

    这次的感觉和之前情欲冲动下的感觉完全不同。

    任无锋也有了不同的决定。

    于是任无锋放好矿泉水瓶的手轻轻松开。

    下移。

    侧移。

    覆盖住澹台琉璃的左手。

    清清凉凉,细腻柔软。

    澹台琉璃的身体瞬间绷紧了,背挺得直直的。

    她如同一根被重物拉紧的绳子,又如绞刑架下被悬吊着的死囚。

    任无锋以自己宽阔的左手环包住女人清柔的小手。

    然后他的手指从女人的手背绕过去,握住澹台琉璃的掌心,以指尖轻轻摩挲着。

    澹台琉璃紧张的身体姿态松弛了下来。

    她反握住男人的手掌,不再假装看电影,正式转过头来,凝视着任无锋。

    女人的眼睛中似有烟花炸开,熠熠生辉,璀璨万千,辉耀了夜晚。

    任无锋有刹那的失神,感觉夜似乎都被女人的眼睛点燃了。

    道家门徒随顺着自己的心意,侧过身子,在女人未曾抗拒的顺从中,轻轻亲在她光滑细腻的额头上。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什么纯爱战士!

    管他玩不玩不起!

    今朝有美今朝睡,明日愁来,便明日再愁吧。

    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何必还要自己为难克制自己呢?

    我任无锋,当纵情肆意,一任平生,方不负来此世间活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