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四合院的结构倒不复杂,说它是四合院其实也不准确,因为它只有东、西、北三面是房子,南面是大门,大门两边是画廊。它最大的不同点在于,这三面矗立的房子都是两层不算高的楼房,除了房顶是青色的瓦片外,四周居然找不到一块砖,全是木质结构,木质的立柱,木质的房梁,木质的地板,木质的板墙,所有的木材上,都涂刷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的光油,细细闻闻,依旧能感受得到桐油的味道。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无论是地板还是楼板,无论是墙板还是隔板,它们的结合没有一丝缝隙,说它叫天衣无缝吧,可惜它不是衣,但不得不说它确实无缝,既坚硬厚实,又平滑光洁。
高天鸣一边喝着茶,一边脱口而出地称赞道:“这房子还真是漂亮,说是鬼斧神工或巧夺天工一点也不过分啊。”
看着眼前这宫殿似的建筑,高天鸣忽然有些心酸。他想起了远在另一座山中的师尊,也就是他的大爷爷和二爷爷,他们的居住的条件可比这里差多了。
在那里一共也就两排平房,一排五间,每间面积仅有30多平方米,它最显著的特色就是以石头为建筑材料,除了房顶是木梁青瓦以外,四周的墙壁是麻石砖砌成的,地砖是麻石板铺就的,就连上山的路也是麻石条一步一步垒起来的。
直到前几年,政府部门为了实现村村通,落实拥军爱民的政策,才为两位老人修通了公路。不管怎么说,两个老人有两个好徒弟,一个是手握军权的副统帅、总署长,一个是声名显赫的天狼特战队的大队长,副师级军官,随便拿个出来抖抖,那都是天花板般的存在。当然政府也计划为老人改造房子,可是被两位老人谢绝了。
“哥,”雪儿拉了高天鸣一把,噘着嘴问道:“您在想什么呢?我都叫了您好几遍,也不理人家。”
“对不起啊。”
高天鸣收回思绪,老实承认道:“哥刚才走神了,哥也想师父了,想想真是不孝,早该去看看二老了。”
说到这里,高天鸣有些宠爱地揉了揉雪儿的短发,想想也真是有缘,自己认下的这个妹妹竟然与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都是靠当师父的爷爷抚养成人,只不过自己比雪儿幸运多了,最起码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雪儿懂事地说道:“哥,心里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现在交通也方便,想师父了就去看看呗。”
“嗯,是该去看看他们了。”
高天鸣说完又继续巡视着这些房子,雪儿跟在一旁介绍道:“我们这里的房子可好啦,冬暖夏凉的,就算是炎炎夏日,有个电扇就可以了。朝南的房子,二层是师父的住所,一层是议事的地方,相当于会议室;朝西的楼房上下各有五间房子,是来这里习武的男生宿舍,现在他们也放暑假了还没回来,暂时只有墩子师兄一个人住;朝东的楼房是我的领地,偶尔有几个习武的女生到来,她们就会跟我住在同一层楼,一层则是饭堂和休闲娱乐室,有围棋象棋,还有台球和乒乓球,还可以自娱自乐地唱唱卡拉OK。”
说到这里,雪儿突然拉住高天鸣的手:“哥,走,跟我去参观参观我的公主殿。”
高天鸣没有拒绝,道了一声好,就跟着雪儿从南边的一个木制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也是五间房,中间有个共用的淋浴房和卫生间,雪儿住的是北边顶头一间。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高天鸣跟着雪儿走进了她的宫殿,顿时一股醉人的香味浸入脾肺,除了有插在花瓶里的那几支桂花的香味,还有那少女淡淡的体香味,这种香味能让他想起江丽颖,因为她两的体香好相似啊!
房间的布置很简洁,一张木质的单人床,一个床头柜,靠在里面的是一个四开门的衣柜和一个足有两米高的书柜。卧室的色调也是女孩们都喜欢的那种粉色,被子叠得四四方方,这应该是从军训中学会的,床单抻得没有一丝褶皱,看着就觉得舒心。
一张小条桌上放着一部台式电脑,除了一张木椅,再也没有其他可坐的地方。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高天鸣定睛一看,有些吃惊,居然全是一些名著,有菲利普·科特勒的《营销管理》,有 艾·里斯和杰克·特劳特的《定位争夺用户心智的战争》,有 唐·舒尔茨的《整合营销传播》, 维克托·迈尔 - 舍 恩伯格和肯尼思·库克耶的《大数据时代》,还有肖恩·埃利斯和摩根·布朗的《黑客增长》等等。
这些书,高天鸣没有全读过,但听说过,但是, 菲利普·科特勒的《营销管理》他确实拜读过,因为这几乎是全球市场营销人士的红宝书。
高天鸣心想,江丽颖说的没错,这丫头真的很用功。他转身问道:“雪儿,这么多的书你都看过吗?”
“看过啊,”雪儿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看它那买它干嘛?有的书我都看过两三遍了。”
“感觉怎么样?”
“怎么说呢?”雪儿想了想很诚实地说道:“总体来说有很多精华可以吸收,受益匪浅,当然也有不敢苟同的地方,这些不敢苟同的地方,也只有留待以后在实践中来检验了。”
“这种想法很对。”
高天鸣点点头表示赞同:“看待任何事情都必须是辩证的,一分为二的,经济专家也好,金融专家也好,不能说他们的观点不对,也不能说他们的观点全对,这是由于各自所在的地域不同,社会制度不同,经济体制不同和世界观的不同而决定的,所以,我们在采纳他们的观点、借鉴他们的经验时,就必须是吸取精华,去其糟柏,正如我们现在提倡的社会主义,就是运用社会主义的普遍原理同我华夏的国情相结合的产物,故称为是有特色的社会主义。”
“哥,”雪儿那好看的两个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高天鸣:“您不会哲学系毕业的吧?要不然您对辩证法怎么理解得这么透?”
高天鸣呵呵一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哥了,我哪懂什么哲学,不过就是拜读了一代伟人毛泽东的《矛盾论》和《实践论》,从而懂得了一些肤浅的道理,一知半解而已。”
“我还没有读过呢,”雪儿有点遗憾地说道:“上班后,我一定要好好读几遍。”
“我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