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装在朱晨光迷彩服上衣口袋的老年手机响了,朱晨光并没有接听,而是把他挂断了,看样子,不是电话,而是设定的闹钟。
果然,朱晨光再也没有睡,开了锁,跨上摩托车,快速离去。
约摸过了一刻钟,朱晨光将摩托车停在了一家名为“索菲利亚”的KTV,高天鸣淡然一笑:“外国人开的?”
这栋大楼并不高,也就9层,一层是底商,都是一些卖冷饮的、卖烤串的,也有美发美甲的,还有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餐饮店。“索菲利亚”的发光字招牌就挂在三、四层楼的结合处,边上的小字清楚地注明,二、三层:KTV,酒吧;四层:台球、棋牌;五层;美容、美体;六层:按摩、足浴、修脚;七层:特色美食、果饮
看样子配套不错,吃喝玩乐一条龙嘛。
高天鸣来不及多想,带上帽子、口罩和眼镜,跟着朱晨光就进了“索菲利亚”。
朱晨光进入大门后,并没有进入大厅电梯,而是右拐拐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间小厅,小厅里也有一部电梯,电梯门口有四个黑衣保安守卫。
这时,一个森冷森冷的声音传到了高天鸣的耳边:“您好,请出示您的准入证。”
高天鸣凝神望去,只见朱晨光掏出了一张类似于身份证的卡片交给了保安,保安查验后,也掏出了一张卡,对着电梯边扫描仪按了一下,随着“滴”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
朱晨光进入电梯后,直接下到了B3,也就是地下三层,高天鸣看的很清楚。
朱晨光进去干嘛呢?不知道啊。高天鸣很想跟下去,可是他又没有准入证,怎么办呢?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强行打进去吧?
高天鸣想了想,对呀,房屋设计时不可能只有电梯,应该还有应急通道,万一发生火灾什么的也便于逃生啊,去找找看,他觉得应该能找得到的。
想到这里,高天鸣退了出来,把整个一层能走得到的地方寻了个遍,还别说,还真有两处。但遗憾的是,这两个出口也进不去,除了安装有可折叠的栅栏门外,门口也各有一个保安守卫,看样子也是不能进去的。
高天鸣又返回到了朱晨光刚才经过的长廊,他要在这里等候有准入证的人,看看能不能请求他们把自己带进去。
不多会,并列走来了两个彪形大汉,高天鸣赶紧凑上前,笑容满面地说道:“两位先生,你们好,能不能请你们把我也带进去?”
其中一个大汉,斜视了高天鸣一眼,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草,就你?”
另一个大汉更是冷冷地丢下两个字:“傻B。”
说完,两人正眼都没有瞧高天鸣一下,就离开了。
两个大汉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七、八个人,高天鸣不知找谁是好,想想还是作罢了。
高天鸣在长廊里来来回回又走了几趟,终于瞧见了一对男女手拉手地走了过来,高天鸣马上挤出笑脸迎了上去,就差点头哈腰了:“先生,小姐”
“你妈才小姐呢,没教养的东西。”
高天鸣的话刚出口,就让那个脸上抹了二两粉底的女人就给怼了回来。
高天鸣一拍脑袋自嘲道:“我也够笨的了,怎么忘了,汉江这边的女人不喜欢外人称自己为小姐,应该叫美女才对。”
唉,又错过了一次机会,等吧,天无绝人之路。
又等了一会,终于来了三个女人。
高天鸣这次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满脸堆笑地凑了上去:“三位大美女,晚上好。”
“哟,”一个年龄稍大点、大约30挨边、烫着大波浪栗色卷发的女人,嗲声嗲气地说道:“原来是个大帅哥呀,想泡我们吗?她们俩愿意不愿意我不知道,不过,我自己倒是很乐意的。”
另一个戴着棒球帽,把马尾辫从脑后翘起来的女孩也跟着附和道:“帅哥,想请我们喝一杯吗?”
高天鸣眼睛一转,说道:“很乐意请几位美女喝两杯,不过我有个请求,这就是想请你们带我到B3去见识一下,等会儿我们再去酒吧喝酒,要吃什么,喝什么,你们随意点,我买单就是。”
“帅哥,”那个栗色头发的女人摊开双手说道:“你这个酒我们恐怕是喝不上了,因为我们也没办法带你进去,你可能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吧,进到B3的人都是经过熟人介绍的,办了准入证的人,你看就是这种证。”
女人说完,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张卡片,卡片上清晰地印着女人的照片,没有姓名,只有编号。
高天鸣连忙问道:“我现在能办这种准入证吗?”
栗色头发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帅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想办证,必须要有这里的老会员推荐和担保,等到查清你的家庭情况后,缴纳3000元会费才可以的,不过,对我们这些女人倒是很优惠的,只需有人担保,不需要交纳会费的。”
“噢,这么严格呀?”高天鸣假装很惊讶。
“你以为呢?”那个女人继续说道:“为了安全嘛,他们自然很谨慎,据说,去年有人在外面瞎扯一些里面的情况,结果,那人在家里被打得死去活来,而且还连累了介绍人。”
“帅哥,”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二十三、四岁的烫着金发,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上前拉着高天鸣的手,撒娇道:“咱们就别去那个地方嘛,那么血腥的场面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让我好好陪陪你,跳跳舞、喝喝酒,就是开个房也不是不”
高天鸣立即打断金发女人的话:“对不起,打扰了,我就想欣赏那种刺激而震撼的场景。”
“变态,”刚才还在撒娇的女人,马上变了一副脸孔:“不识抬举的东西,本姑娘想跟你亲热是你的福分,你可知道,就是那些富家的公子哥想约我,那也得看本姑娘心情好不好,本姑娘现在给你脸了,你还不领情,你就是一个死苕,姐们,别理他,我们走。”
死苕是当地骂人的方言,苕就是红薯,当地人习惯称它为红苕,因为它剪根藤插在地里就能活,就能傻傻地长出一串大大小小的红薯,所以先人们就把它看成是一种傻果,久而久之,苕和傻就成了同义词,死苕就是死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