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正是饭点,很多家鱼头城门前都已经停满了车,可见生意之好。
江丽颖眼尖,忙指着一家鱼头餐馆说道:“天鸣哥,那里有好多个停车位,快点停过去。”
“我的个傻妹妹,”高天鸣十分老道地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的车子停在哪家的门前,那你就必须在那家就餐,还有你不知道的是,那家鱼头城门可罗雀?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家做的鱼头十之八九不怎么好吃,来这里吃鱼头的大多都是回头客,他们自然清楚哪家的口味好,所以呀,越是车多的地方,就越说明那里做的鱼头好吃。”
“切,”江丽颖咂吧了一下小嘴:“吃个鱼头居然还能吃出一番哲理来。”
车子缓缓前行,前方一块闪亮招牌吸引了高天鸣的眼球,那上面写的是老兵鱼头城。
一看这块招牌,高天鸣心里就有些激动:老兵,好,就这家老兵鱼头城了。
高天鸣观察了一下,门前的车停得很多,与邻居相交之处还有个两米多的地方,车子应该能挤进去,于是一个急转,再一个后退同向摆尾,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停了进去。
两人携手走进店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笑盈盈地上前问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好,请问你们是用餐吗?”
江丽颖也报以了一个微笑:“是啊,小妹妹,你能给我们安排一个位置吗?”
“哥哥,姐姐,”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能不能先在这里坐会儿,喝杯水,有个包间的客人正在结账,我们马上把它收拾好,然后再请你们进去好吗?”
“没问题,我们等等。”江丽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小姑娘泡了两杯香菜豆米茶,说声不好意思就忙去了。
高天鸣端着水杯,就在这小小的接待厅里转悠起来,这一转,那悬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可真让他有了惊喜,那上面法人代表的名字清楚地写着马呱呱三个字。不会这么巧吧?真的会是战友们眼中的老大哥,被战友们戏称的“马哈哈”吗?
高天鸣没有声张,他得再了解一下,世间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千万别搞错了。
不一会,小姑娘又回来了:“大哥哥,大姐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包间我已经收拾完毕,请二位跟我来吧。”
高天鸣二人被小姑娘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包间里面装修得非常简单,但十分整洁,一张建国70周年大阅兵的年画经过装裱后,端端正正挂在墙上。
小姑娘微笑着递过菜谱说道:“大哥哥、大姐姐,请你们选个套餐吧?”
高天鸣把菜单推到江丽颖的跟前:“颖儿,你点吧。”
江丽颖又把皮球踢给了高天鸣:“我啥都不懂,还是你来吧。”
高天鸣没再推辞,接过菜谱看了看说道:“小妹妹,你就给我们准备一份中号套餐吧?”
“大哥哥,”小姑娘热情地介绍道:“我觉得你们点一份小号套餐就行,小号套餐一般为三斤重的鱼头,加上配菜可供三人享用,你们只有两个人,应该足够了,如果点中号套餐那就有点太浪费了。”
高天鸣见小姑娘如此诚实,便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另外,给我们来一瓶175ml的稻花香1号白酒和一瓶芒果味的汇源果汁。”
“好嘞,那我先去下单了,请大哥哥、大姐姐稍等。”小姑娘说完礼貌地退出了包间。
不到三分钟,小姑娘用托盘端来了一碟盐焗蚕豆,一碟葵花籽和一碟当地农家自制的薯条,一脸微笑地说道:“大哥哥,大姐姐,这些小点心是我们赠送的,请你们品尝。”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又为高天鸣和江丽颖重新泡上一杯茶,甜甜一笑,便要告退。
“你等等,小姑娘。”高天鸣喊住了她。
“大哥哥,您还有什么吩咐?”小姑娘转动着两只好看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吩咐。”高天鸣摇摇头,和蔼可亲地问道:“小妹妹,我只是想找你打听一些事情。”
“大哥哥,您请说。”
“小妹妹,你们家这营业执照上的负责人马呱呱,他是长岭县马鞍乡马尾村人吗?”
“是。”小姑娘点点头。
“他后脑勺上是不是有一道两寸多长的刀疤?”
“是,”小姑娘惊奇地看着高天鸣。
“他是不是有个姑娘叫马小萌,今年应该快五岁了?”
“大哥哥,您怎么会知道我哥的事情?”小姑娘瞪着疑惑的双眼,惊奇地问道。
“你是他妹妹?”高天鸣没有回答小姑娘的疑问,接着问道。
“是。”小姑娘毫不迟疑地答道:“我是他小叔的女儿,确切地说是他最小的堂妹,我叫马依依。”
“那你哥现在在哪?”高天鸣顿时迫切起来。
“今天是周末,我哥接小萌去了。”
马依依告诉高天鸣,小萌平时是跟着外婆上幼儿园的,只有周末才会接过来,她外婆家离这里有十多公里,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那好,”高天鸣很是兴奋:“依依,等你哥回来,你告诉他,有个叫高天鸣的在这里。”
“好的。”依依点点头,嫣然一笑离开了包间。
依依走后,江丽颖问道:“天鸣哥,马呱呱是你的战友?”
“是啊,他选入特战队时,我是一中队队长,”高天鸣说道:“只不过,那时候我是军官,他是士官。”
“他是什么时候转业的?”江丽颖问道。
“前年11月份。”
高天鸣很遗憾地说道:“马呱呱可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班长。平时说话总是嘻嘻哈哈,所以,弟兄们就把马呱呱叫成了吗呵呵。别看他说话不太着调,大大咧咧,但他训练刻苦,作战勇敢,遇到危险冲锋在前,曾立过三次三等功,他后脑勺上的刀疤就是见证,我们的干部战士都很敬重他。可惜,他不是军官,又不是士官学校毕业的,所以士官干满三期,军龄又超过十二年,只能转业了,我们很想留住他,可部队就这样,规定就是规定,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让你转业你就得转业,让你退伍你就得退伍,这就是所谓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他不是转业吗?转业不是可以安排工作吗?那他”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他爸还是他岳父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急需用钱,所以他选择了自主择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