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左冷禅率先一步踏出,左掌便向着岳不群面前拍来,一阵白雾状寒冰真气喷射岳不群。
岳不群此时紫霞神功已然大成,身上内劲雄浑无比,根本不惧左冷禅的所谓寒冰真气,运转周身内气,略一股荡,便有一道专属紫霞真气散布在周身之上,将寒冰真气尽数格开。
只是这寒冰真气不过是左冷禅的虚招,寒冰真气还未散尽,左冷禅右手所握长剑已然袭来,刺斜里攻击岳不群心脏之所在。
岳不群作为剑法大家,又已修得养吾剑法精髓,更精修独孤九剑,此时左冷禅那嵩山剑术在其面前,不过是小儿提尺般的小把戏,随手挥剑便破去左冷禅攻来的长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左冷禅刚一接触岳不群的长剑,便感到一股沛然巨力攻来,右手之上的剑势亦被化解得干干净净。
他立即抽身而退,立于岳不群三米之外,深深地看了一眼岳不群,一字一顿道:“先天!”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没想到岳不群不声不响间,已然晋级江湖顶尖之列。
“比不得左师兄,岳某不才,半月前方才窥得先天门径,一举突破先天。”
“那倒是要恭喜岳师弟了!”
左冷禅咬牙切齿,他现在才知道岳不群的底气在何处!原来以为华山派不过是仗着有风清扬这个老不死的,没想到就连岳不群也踏入先天了。只是自己早他两年步入先天,量这岳不群也不会是自己对手。
不敢再有任何小觑,左冷禅脚下微转,形似鬼魅般开始游走,手中长剑被他化作道道寒芒,时不时便有一道剑光射向岳不群。
“来而不往非礼也。”岳不群口中吟诵,身上暴发出一阵独属于儒道的浩然正气加持,挥气劈砍,大开大合,却又是妙到毫颠地破去左冷禅所攻而来的道道剑气。
一个攻击诡谲,一个方正守御,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视觉冲击。
二人皆是剑道大家,一时间打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不过在场的不乏眼力高着之辈,自然看出左冷禅与岳不群之间,存在着一道难以攀越的差距。
只听岳不群在再次一击挥去左冷禅三道剑气后,便诵道:“子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随着这一声吟诵,岳不群周身浩然正气当即汇聚于他右手剑身之上。只是岳不群话锋一转,却是喊着了侠客行中的名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仅此一句,岳不群剑身之上的浩然正气,瞬间化作极致锋锐的庚金之气,随着岳不群剑招激发,锋锐的剑气随之射出,直直击向左冷禅。
左冷禅见到这巨大而锋锐的剑气,当即吃了一惊,脚步飞退,手中不断挥出道道寒冰剑气,意图削弱这道巨大剑气。
岳不群见状,也不追击,而是立于原地,观看左冷禅施为。
脱离主人的剑气终究是无根之萍,终于在左冷禅二十多道剑气的围攻之下,消散而去。此时,左冷禅已然退到岳不群百步之外了。
自此,胜负已然一目了然。
“岳师弟好本事,不愧是君子剑,这儒剑功夫当真不凡。只是我并未曾听闻华山派有如此剑术,却是听说华山派中有一绝学名为独孤九剑,若岳师弟不能使出这一绝学,却是教左某无法甘心啊!”
左冷禅料定岳不群不会独孤九剑,是以留下这一句,想为他日后进攻华山找个说头。
岳不群人老成精,哪里会想不清其中道道。眼中闪过一阵寒光,道:“既然左师兄想要见识见识我华山派的独孤九剑,岳某作为主人家,岂能不让左师兄如愿。只是这独孤九剑杀伐过重,怕是会伤了左师兄啊!”
“比武切磋,受伤在所难免,若能见识这剑道绝学,左某身死又何妨,就怕是岳掌门不肯赐教啊!”
“刀剑无眼,岳某还请左师兄三思啊!”
岳不群口中虽是如此说,眼中的杀意却已然要弥漫而出了。
冲虚与方正二人见岳不群与左冷禅言语中的杀意如此浓烈,却是不闻不问,任由二人打生打死。
要知道这嵩山派发展的如此迅速,与这二家的纵容脱不开干系,特别是少林更是明里暗里提供了不少好处。
“我意已决,还请赐教!”
“好,那便教左师兄好好见识见识我华山派绝学!”
言罢,岳不群一改之前谦谦君子之态,眼中杀意迸发,手中长剑亦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杀气般,剑身之上寒光闪闪,剑气森森。
岳不群脚步连点,待得靠近左冷禅时,忽而一个前扑,口中喝道:“荡剑势!”
人随剑走,如江面游龙腾空,划过一道精美弧线!
面对如此模样的岳不群,左冷禅此时内心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却只能咬着牙顶了上去,横剑在手,做出招架之状。
却哪知荡剑势便是专破这招架之剑的绝学,却见岳不群左剑一激一荡,双重攻击而下,便将左冷禅手中长剑挑开,旋即剑锋一转,已然逼近左冷禅肩头。
这一剑落下,便是要叫左冷禅右手与身体彻底分离。
关键时刻,左冷禅寒冰真气鼓荡,寒冰领域瞬间全开,迟滞了岳不群一瞬。
仅此一瞬,也叫左冷禅成功脱离了危险。
只是他却不知,他这真气一激之间,却是令得岳不群体内的紫霞真气本能回击,令其失去了最后的保命机会。
开启了紫霞真气领域的岳不群,一剑落空,却没有停下攻势,而是以剑筑地,复又弹身而出,接连数剑环绕于身,贴向左冷禅。
左冷禅仓促迎击,却又哪里是独孤九剑的对手。
第一剑,手中长剑脱手而去;
第二剑,剑锋临身,左手飞出;
第三剑,剑光降临,腹部被横切开来;
第四剑,也是致命的一剑,左冷禅头颅高高飞起,一代江湖巨擘,死于非命。
“师兄!”
左冷禅的死顿时激起了其门内十三太保的怒气,十三人尽皆飞身而出,将岳不群围了起来。
“哎,刀剑无眼,这独孤九剑最是凶险,哪怕是我,也无法彻底控制,诸位师兄还请节哀。好在左师兄方才早已有言在先,只愿见识这独孤九剑,虽死无悔!如此,我也算是对各位有个交待了。各位还请早日料理好左师兄的后事吧!”
十三太保哪里听得进岳不群此时的话语,纷纷举起手中武器,欲要围攻岳不群。
却在此时,一道呼声响起:“谁敢为难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