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把海毛虫投入到环海域之中后,便没有再管了,只是任其发展,在这边缘地带,并没有太过于强大的生物,于是他们快速的繁衍起来。
大雾降临之后,对于海洋的影响较小,因此海毛虫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最多也只是部分族人被大雾影响,发生了畸变。
在度过幼年期之后,他们会迎来第二次的蜕变,蜕变成功之后,会化作背生蝶翅的美丽鲛人,具有非凡的魅力,万物皆会受其诱惑,甘愿受其驱使。
但是大多数的海毛虫,都会在这一次蜕变之中失败,变成另外一种形态。
那便是蛄蛹者,褪去身上的毛发,生出一层甲壳,他们可以吸收天地之间的超凡能量,随着力量的增长,他们腹部的褶皱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柔软。
这一个种族有他自己独特的体系,刻印于血脉之中,可以算是一个超凡种族了。
两种形态都有两种不同的道路。
前者走的是魅力一道,后者走的是蓄力一道,一辈子修炼的能量都会继续在甲壳之中,等到需要用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力量一次性宣泄出去,并且失去他们的生命。
一般来说,这个种族是有蝶鲛来统率的,进化成功的蝶鲛才能够繁衍,所以他们的地位在种族之中极高。
而蛄蛹者,则是相当于护卫一类的角色,必要时候他们会牺牲自己,来保护种族,一次性用品,地位没有海毛虫幼体高。
他们也已经来到这方世界近百年了,族群发展到一定程度,已经发生多次蜕变,但前几次成功的寥寥无几,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只有十几位。
而那十几位之中,并没有能够成王的蝶鲛,而王是一个种族兴盛的象征。
王可以不强,但是一定是最具智慧与责任的,他们会承担起属于他们的宿命,或是带领种族走向兴盛,又或者力挽狂澜,拯救种族与危难之间。
现在他们已经到第七次蜕变了,在环海域一处海渊裂缝中,他们打造了自己的巢穴,利用死去同族的尸体,以及海洋中一些特殊的材料,修造了一座宏伟的甲壳宫殿。
这里被黑暗所充斥,如果没有强大的感知力,是无法发现隐藏在这里的海毛虫巢穴,对于弱小的生灵来说,有时候黑暗并不是危险,反而可以伪装自己,带来安全。
与外面的黑暗相比,鲛巢之中被光明与温暖充斥,里面宽阔无比,半空中悬挂着很多丝缠蛹,这是海毛虫在发生蜕变。
蜕变失败,他们会与外面这一层丝融为一体,变成蛄蛹者,成功的话则是会破风而出,化作美丽的蝶鲛。
此刻,鲛巢之中,十几位蝶鲛都紧张地在等待着,他们期待着这一批海毛虫之中,可以诞生属于他们的王。
除了他们之外,附近还有很多蛄蛹者,全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们庇护着这一处巢穴,如果有敌人敢来侵犯,那他们就会引发自己身躯之中的能量,把积攒了一辈子的力量释放而出。
“希望这一次,王能够诞生。”最年长的一位蝶鲛说道。
他是最先诞生的一批蝶鲛,带领着族人艰难生活,然后庇护着族人度过几次灭族危机。
也因为如此,他在族群之中的地位很高,而王的说法也自他口中而来。
这是他在一次近乎灭族的逃亡行动之中说的,他们被人族发现过,成为了一批道人的捕猎对象,对方追杀他们,拿他们来炼制法宝。
为了鼓励族人,他给出王的说法。
所以海毛虫一族,坚信会有王出现,带领他们走向顶峰,完成复仇。
空气之中,开始有粉粒弥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同闪动的星星一般。
这些粉粒的源头,就是悬挂在半空中的蛹,他们已经开始蜕变了。
这里密密麻麻有数千个,是这一代发生蜕变的总数,只是一开始,便有一大半的光芒黯淡。
那些已经失败了,光芒持续越久,亮度越大,成功性就越高,并且维持的时间够长,到最后破封的时候,实力与资质就越高。
鲛巢之中,他们所准备的能量,在源源不断供给的这些蛹。
但成功性还是太低了,这些蛹一颗又一颗地熄灭,蝶鲛们眼中的失望也越来越多。
又要如同之前一样了。
“这怎么比上次还少?明明供给的力量已经够多了……”年轻一些的蝶鲛失望道。
他刚刚说完,又有一位蝶鲛大呼小叫起来:“不对劲!快看那里。”
他们跟随对方的视觉看过去,那是一颗比较大的蛹,此刻在外面的光束,就如同心脏一般膨大缩小。
他们现在才注意到,周围的能量似乎被这颗蛹吸收了,刚刚也是这一大片的蛹先熄灭。
他们激动起来,不过老蝶鲛则是懵了。
难不成真的有王?
他开始怀疑起来,而那一颗蛹则是起动静了。
彩色的光芒绽放,霞光逸满鲛巢。
年轻的蝶鲛,摇晃着老蝶鲛的身躯,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初祖……我们成功了,终于等来了我们的王。”
“他会带领我们,完成复仇!”
老蝶鲛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看着兴奋的族人,他闭上嘴巴。
他知道就算自己此刻说出真相,族人们也不会相信了,他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数十年被那些修士追杀,太压抑。
他们试着往其他海域扩张,但是太危险了,只能待在贫瘠的环海域。
现在机会来了,这些族人可不会放弃。
在彩光中,那一颗蛹吞噬了所有没成功的蛹,连对方成蛄蛹者的机会都不给。
一道曲线优美,样貌如同仙人一般的身影降临,她气质非凡,只是一眼,便让这些样貌远超凡人的蝶鲛着迷,甘愿付出一切。
“既见王,为何不拜?”
清冷霸气的声音响起,一众蝶鲛纷纷跪下,只剩下老蝶鲛站立。
蛄蛹者与蝶鲛齐齐看向他,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也跪下了。
自己种的果,他就自己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