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飞这番话一出,陆维整张脸阴沉下来。
他何时何地被人如此羞辱过?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陆维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把怒火压了下去。
当下是在拍卖会上,若是把事情闹大,他大哥陆汉那边,他也不太好交代。
因为这趟来申城是他大哥陆汉让他来的,为的是拍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
见陆维吃瘪没再继续叫唤,叶云飞自然不会过多搭理其。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拍卖会继续进行。
接下来的拍品,叶云飞和陆维都没有参与竞拍。
见叶云飞和陆维没有叫价,拍卖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众人纷纷举起手里的牌子开始喊价。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十几件拍品就被在场众宾客给拍走了。
当工作人员把最后一件拍卖拿上舞台时,拍卖厅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拍卖师将一幅古画缓缓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露出一副肃穆的神情介绍起来。
“这幅《松崖别业图卷》是唐寅的真迹,画心纵32厘米,横124厘米,纸本着色,精洁如新,图中远山如黛,淅沥雨后,山崖下结庐山间,苍松掩映,坐拥翠竹,堂前侍童,一煮茗,一端茶,主人侧卧在河边草亭中,凝思苦吟”
“起拍价300万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2万”
看着舞台上那幅《松崖别业图卷》,不光是在场众人,就连贵宾包厢的叶云飞也有些动容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幅《松崖别业图卷》,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在京都保利春拍古代书画夜场拍卖上,以7130万人民币的成交价,刷新了唐寅作品的最高价格纪录。
就在其他人欣赏估价之际,陆维所在贵宾包厢率先传出一道喊价声。
“500万。”
陆维这一声叫价,瞬间吓退了半数以上的人。
一口气加价200万,足以说明陆维对这幅《松崖别业图卷》势在必得。
不等拍卖师开口说话,叶云飞已经举起手里的牌子,语气平静加价道。
“510万。”
这幅唐寅的《松崖别业图卷》,毫无疑问是一件值得收藏的作品。
在不超出心理价位的情况下,他绝对会一拍到底。
叶云飞这声喊价一出,陆维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小子,你他妈的存心捣乱是不是?”
“老子喊的是500万,不是500块。”
他潜意识认为叶云飞是个没钱的乡巴佬。
加上先前叶云飞100万拍走玉手镯,他认为其是在打肿脸装胖子。
所以眼下叶云飞出价510万,他本能的认为其是在捣乱。
“怎么?只允许你出500万?不允许我出510万?”叶云飞抬头看着陆维,轻描淡写反问一句。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1000万以内拍下《松崖别业图卷》,绝对不会赔钱。
“王八蛋”陆维气的直骂娘。
为了拍下这幅《松崖别业图卷》,他大哥陆汉给他准备了1000万资金。
但他觉得一幅画,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所以来了申城以后,他成天花天酒地,1000万已经被他挥霍了小一百万。
加上刚刚拍了一些东西,又花了小一百万。
眼下他可动用的资金,撑破天就800万了。
原本他计划着一口气加价到500万,只要别人不加,他就可以把剩下的300万装入自己腰包。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叶云飞居然出价510万。
“800万。”陆维咬了咬牙,声音带着几分怒火喊价道。
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810万。”陆维刚喊完价,叶云飞就喊了一个价出来。
“操”陆维一时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随着叶云飞和陆维两人几轮加价下来,唐寅的《松崖别业图卷》已经从起拍价300万,飙升到了810万。
涨价510万,仅仅用了不到1分钟的时间。
看着叶云飞和陆维在那喊价,坐在王佳边上的李珊珊,脸上浮现起满满震惊的表情。
别看她是朵云轩拍卖公司的员工,且经历了多场拍卖会。
但像叶云飞还有陆维这样,不拿钱当钱,一次加价上百万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大约过了七八秒钟,包括叶云飞在内,所有人全部将目光投向了陆维。
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静静等待着陆维加价。
“810万一次。”
“810万两次。”
“810万三”直到拍卖师喊第三次的时候,陆维还是没有出价。
眼看拍卖师手里的锤子就要落下,叶云飞所在贵宾包厢突然传出一道叫价声。
“820万。”
叫价声一出,在场众人,包括陆维在内,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叶云飞所在贵宾包厢。
他们很想知道出价820万的人是谁。
只见叶云飞一手夹着抽一半的香烟,另一只手握着牌子高高举起。
一时间,所有人全部懵逼了,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加价的人竟然是叶云飞自己。
贵宾包厢坐着的王佳,目睹叶云飞加价一幕后,脸上同样流露出满满的无语。
“这,这位先生,你确定加价820万?”拍卖师一脸茫然看着贵宾包厢的叶云飞确认道。
作为一名资深拍卖师,他主持过的拍卖会最起码50场以上。
可自己跟自己竞价的事情,他从未遇到过。
要不是看到叶云飞身处贵宾包厢,他严重怀疑其是不是来砸场子捣乱的。
“是的。”叶云飞一本正经回应道。
话音刚落,叶云飞扭头将目光投向对面贵宾包厢的陆维,一副极其无奈的模样说道。
“陆总,为了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特意加了两次价。”
陆维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故此,他才要加价两次羞辱陆维。
“你”陆维气得额头和脖颈青筋暴起,张了张嘴,愣是有些说不出话了。
不是他不想加价,实在是他手里没那么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