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停在林家的院里,有一位慈祥和蔼、精神矍铄的老奶奶坐在院子里折豆角,准备煮午饭。
老人见有车子进了院子,便向刘逸辰这边看过来。
“林奶奶,有人……”
“外婆,我回来啦!”
刘逸辰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高冷的姑娘,就喊了起来,声音中明显带有些许兴奋和激动。
姑娘喊完,便起身跳下了车,林奶奶一听到有人喊她“外婆”,她本想和刘逸辰说话的,但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瞬间一怔。
林清雪从车后走出来,快步走向林奶奶,此刻她全部的容貌都露出来,老人一见到林清雪,瞬间眉开眼笑,眼中充满了慈爱,道:
“小雪,我的外孙女啊!你回来怎么不跟外婆说一声,外婆好有准备。”
“这不是急着回来看外婆嘛!就忘记跟您说了。”林清雪略带俏皮地道。
她此刻已经来到林奶奶身前,两人都握住彼此的双手,腻歪了在一起。
林奶奶听到这话,心情非常的愉悦,从见到林清雪开始,脸上的笑容从未停过,就这样婆孙述说着彼此的近况,和说着离别快一年发生的趣事。
婆孙俩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俨然把刘逸辰还在的这事情忘记了。
刘逸辰一看到这场景,也很识趣不去打扰,将林清雪的行李放在房门边,驱车回自家的院子。
林清雪和外婆聊了许久,才想起送自己回来的男子,就向院门看去,没看到人,再向房子扫去,发现自己的行李放在门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光顾着和外婆腻歪,忘记了好心送自己回来的人,此刻她懊恼不已。
心思细腻的林奶奶发现宝贝孙女的异样,便说道:“小雪,你找什么啊?”
“找送我进来的人?光顾着聊天,把人忘了,怪对不起人家的。”
林清雪扭捏地向林奶奶说出了心中所想。
林奶奶一听到这话,就安慰林清雪,道:
“你说刘小子啊!他家就在隔壁,晚会过去道声谢,不去也行,咱两家的关系,这点算是小忙,算不得什么。
我跟你说,就刘老三那小子,我小时候没少带,这熊孩子可调皮了,没少把我气啊!现在送你进来也应该的。”
林奶奶感慨激昂地说着,边说边用手指指了隔壁和自己房子一样高的两层楼房子。
“嗯,那我晚会过去跟人家道声谢。”林清雪看着外婆的模样,似是在追忆,似是在感慨。
“哦!对了,外婆我问你个事啊?”
“小雪,问呗!”林奶奶又继续开始折豆角。
林清雪就将刘逸辰停在大香樟树时自己的所见所闻跟自己外婆说了一遍。
“你是说,为什么很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刘小子是吗?”
林清雪轻“嗯”了一声。
在林清雪心里,刘逸辰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她还是能感觉的出来。
她挺疑惑的,这么好的人,为什么那些人都这么看着这男子。
林清雪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嘲笑的意思,这是她当时最能直观感受出来的东西。
林奶奶沉思了一下,便叹声道:
“这说来话就长了,很复杂,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但刘娃子人绝对没问题,可以说是非常好的孩子,你知道这点就行了,其余事情我也不方便说,毕竟事关人家家事。”
林清雪一听到这,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可外婆却突然熄火。
这怎么行,她央求了几番外婆,林奶奶最终抵挡不住林清雪的攻势。
林奶奶也没办法,换了哪个外婆,也抵挡不住这么漂亮可人的外孙女。
林清雪就是这样,面对她认可的人,就不再是面对媒体般冷冰冰的模样,特别是面对爱她的外婆,她总会展现出她小女孩的一面。
“好,好,我跟我小雪说,但今天这话你可别传出去。”
“嗯嗯!”林清雪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故事太长,咱们长话短说。”
“这里涉及到六年前,刘娃子家和他们大伯家抚养老人的问题。
两家因为这个问题,大吵了几次,这事在村里都传开了,经过这事刘娃子的父母便将你刘奶奶和刘爷爷接到家里住,但从此很亲的两家形同陌路。”
“吵架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年雨水多,将你刘奶奶家住的土房冲垮了一半,所幸人没事,这两人熬了一晚,就找了两儿子,商议腾个地方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问题就出现在刘娃子大伯上,这家伙并不愿意两位老人住进自己的家里,你隔壁刘叔叔也没说啥,就让自己父母住进自己家。
但要求自己大哥每年拉两百斤稻米给老人吃,本来不用这么做,但那几年你隔壁刘叔家经济确实困难。
赚来的钱,都供两个孩子读书,特别是那刘家的女娃,读大学要花很多的钱。
刘娃子大伯以各种理由,推脱不给,说什么两位老人偏爱小儿子,后续两兄弟没谈妥,因此两家大吵了几次,你刘叔叔还打了他亲大哥,自此两家便断了来往。”
林清雪就这样坐着,听着外婆娓娓道来,外婆讲得很认真,很详细,仿佛是事情的亲身经历者。
“你隔壁刘叔叔家,自发生这事后,他们家好似转运了,先是刘娃子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京都大学,政府和学校奖励将近三十万,跟你说当时村里为了这事,可闹了很大的动静,又是上电视,又是采访的,县里市里都知道刘娃子考上京都大学。
刘家便利用这笔钱,建了如今这个二层楼的房子,剩余的给留娃子去读书。
后面就是前两年了,那刘家女娃嫁给了花城的富贵人家,据说男方家家里都是体制内的,那人我见过,是个长得很靓的后生仔。”
“外婆,这跟别人用异样眼神看刘什么,老山,有关系吗?”
林清雪听来听去,都没听到他想听的,就打断自己外婆问道。
“当然有啦!这不是说了嘛,刘娃子家和他大伯家结了怨嘛!
刘娃子大学一毕业,就回了老家,一不工作,二不干活,天天就在村里闲逛,不得有人说闲话啊?
说什么读了京都大学,还天天窝在家里啃老!
还有一些是说他只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等等……
在我看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爱干啥就干啥,再说啥年代了,大城市那么好混的吗?
人家孩子回农村怎么啦!也没惹谁啊?
起初这些只是几个人说,后面刘娃子大伯母逢人就说这些话,疯狂诋毁刘娃子,就这样这事在村里就传开了。
越传越离谱,像什么说刘娃子没毕业,在学校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不负责,干坏事被学校开除啥的,都传了出来。
传的最凶就是刘娃子毕业回来的第二年。
就这样,多好孩子啊!成了全村人的笑柄,成为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外婆,那他毕业了吗?”林清雪看着正气愤的外婆轻声问道。
她也挺好奇的,毕竟很多事情这样传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