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栋房子,像是藏着什么魔王的魔窟,才能产生这么多行尸走肉般的人物。
余龙泽看他们那样子,吓得当即退后一步。
“宝叔……没有别的地方吗?”
宝叔摇摇头:“没,余少爷,这里是最隐蔽的。”
余龙泽飘忽道:“我忽然觉得,被别人发现也没什么……我还是住到最外面那些棚户区吧。”
他再次退后一步,宝叔没有阻拦。
余龙泽见状,扭头就要跑,却发现自己身后早已站着一排人。
之前那些脏兮兮的小孩子,眼神仿佛什么凶猛的小兽,从身后各个角度围了上来。
“宝叔……”
宝叔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长久的船工生涯让宝叔尽管身材矮小,力气却十分惊人。
余龙泽却是四体不勤,再加上连续的纵欲,亏空了身体,在宝叔手中,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兔子,直接被制服。
“余少爷,您还是不要挑地方了,这小楼住着,哪里不比那些帐篷舒服?”
宝叔说话内容依然十分体贴,语气却变得阴森:“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
说着,他一把拿过余龙泽的手机,随手丢给一个小孩,提着面色惊恐的余龙泽像是提着一只小鸡,走向小楼。
另一边,因为人多眼杂,叶风并没有让迟岩刚开车靠近那片棚户区。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知道藏了多少眼线。
不过知道余龙泽在这里,也就够了。
“叶神医,接下来怎么办?”
“迟队,你对这个港口的事情了解吗?刚刚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家伙,认识吗?”
迟岩刚摇摇头:“我是警备军的,这些治安的事情,你还是问老孙吧。”
说着,他直接拨通了孙景志的电话。
“老迟?”
“老孙,叶神医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行,没问题。”
迟岩刚把手机递给叶风,叶风道:“孙队长。”
“叶神医,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赤云港这里的情况,不知道孙队长知道多少?有个脸上带着紫红色胎记的男人,孙队长知道吗?”
孙景志顿了一下,道:“这些港口的治安一般都比较差,民风彪悍,船工拉帮结派,有些专干黑心生意的,能合起伙把那些生意人坑得血本无归,赤云港也不例外。”
“根据我们的眼线汇报,赤云港有三个比较大的帮派,分别是东云帮、西云帮和赤云帮。”
“至于那个脸上有胎记的男人,我有些印象,是东云帮的一个小头头,人称宝叔。”
不等叶风继续询问,孙景志接着道:“东云帮是三个帮派里最脏最黑的,什么活都干,我们在那里的眼线也最多,叶神医要是需要做些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
因为他们这些衙役要保护眼线的隐私,所以孙景志没说让叶风和这些人联系。
叶风也很理解,道:“确实有件事情想要孙队长帮帮忙。”
他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孙景志。
“好!”
“没问题!”
“叶神医放心!您这一招要是成了,可是为我们滨海除掉了一大祸害,我先替滨海百姓谢过您了。”
挂断电话,迟岩刚对叶风比了个大拇指。
叶风笑笑,淡淡道:“现在,就等孙队长的电话吧。”
棚户区深处,一座三层小楼。
余龙泽被锁在最上面一层的一间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床,铺着脏兮兮的被褥,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刺鼻气味。
凑近看了,一块块凝固成块的污渍牢牢黏在上面,余龙泽一阵反胃,凑在墙角大吐特吐。
长这么大,他都没见过这么埋汰的东西。
可吐完,余龙泽就后悔了。
因为这间屋子没有窗户,为了防止他逃走,那些人特地选了这一间。
加上门被紧锁,刺鼻的气味很快充斥整个房间,熏得余龙泽都不想活了。
“开门!开门!快开门!”
他奔到门口,不停拍打着铁门,没一会儿,铁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了。
一张凶狠的脸贴上来,眼中恶意宛如实质,不耐道:“敲什么敲?一会儿还想不想吃饭了?!”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不会逃跑的!”
“哧,你以为我是傻子?”
这人说着就要把小窗关上,余龙泽急了。
他死死按住小窗:“我真的不会逃跑,这里快把我熏死了,我就想呼吸点新鲜空气!”
“新鲜空气?相信我,把你关上一晚上,你就觉得里面的空气很新鲜了。”
说着,这人一个大力,直接把小窗关上,差点夹住余龙泽的手指。
“该死!”
余龙泽被吓了一跳,踹向大门,一下又一下,砰砰作响。
那人被烦得不行,小窗又被打开。
余龙泽怒目圆睁,当即道:“老子告诉你!老子可是冯若彤介绍来的,要是老子出了什么事,冯若彤绝对会立刻报警,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冯若彤?不认识。”
余龙泽还要说话,那人却把手伸进小窗,一把捏住余龙泽的脖子,神色狠厉:
“老子告诉你,除了老子真正的老子,没人能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
余龙泽被掐得脸色通红,疯狂挣扎。
“听明白了吗?”
他急忙点头,脖子上的束缚随即撤了回去。
那人又哼了一声,关上小窗。
余龙泽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也不在意这空气有多污浊了。
可很快,他就感觉肚子不太舒服,隐隐作痛。
渐渐地,这种难受蔓延到全身,连头脑都变得昏沉。
余龙泽毕竟是养尊处优长大,忽然接触到这么恶劣的环境,这充满异味的空气不知道有多少病菌,让他肠胃痉挛,最后甚至起了烧。
他虚弱地用手拍门,不知过了多久,小窗终于开了。
“救我……”
说出这两个字,余龙泽半推半就,顺势晕了过去。
昏沉中,他听到门被打开,撞在他的腰部,疼得他闷哼一声。
接着他听到有人说话,最终被转移到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便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