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见莫野情绪不高，苏晨想着打趣他一下，调节一下氛围。
“我怎么了？”
莫野抓起地上的一把小石头，一颗一颗扔进江水里。
“我不会就是你弟弟吧？”
苏晨笑着问。
知道他是在故意问自己，可莫野还是当了真。
将手里最后一颗石头扔进江水里后，他问：“那你想做我弟弟吗？”
这个问题……
苏晨愣了愣。
“回答！”
莫野伸手过去，拍了苏晨脑袋一巴掌。
力道不重，但也提神醒脑。
苏晨揉着脑袋，表情幽怨，“不想。”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插进莫野心里。
“哦。”他有些难过的应了一声，就起身要回去，“困了，回去睡觉。”
两人回到家，苏小满刚要去睡觉。
小孩子要长身体不能晚睡，每晚他最多玩到八点半就直觉上床睡觉了。
而苏小阳明天要考试，也回房间睡觉去了，虽然孟晓说无论他考得多少分，到时都不影响入学，可他还是紧张。
老婆亲戚来了，苏晨只能老实抱着孟晓睡，难受也只能忍着。
生理期，孟晓本就困倦，晚上睡得也格外香甜，只是苦了苏晨……
第二天吃过早饭，苏小勇学校老师突然来了电话。
“小晨，你去一趟学校吧。”接过电话后，唐清吓得手足无措，声音着急得带上了哭腔，“你二弟在学校被人打了，学生叫家长去学校。”
打这个字，让苏晨想起了校园霸凌这个字眼。
“娘别急，我这就去。”
苏晨一刻都没有耽搁，就去跟孟晓说。
得知自家弟弟在学校欺负了，孟晓生气得不行，“老公，让莫野和你一起去，他打架厉害。”
她觉得，如果谈不拢的话，拳头还是能解决问题的。
莫野这个人，一个打五个都没有问题。
莫野：“？？？”
“莫哥，辛苦了。”
苏晨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正好合适过江。
就算不合适，他花钱包船过去也不能等。
莫野第一次体验了一把老年摇摇车的感觉，坐在三轮车上，抖得他屁股快成了八瓣……
好在他体格在，不至于过颠簸路段的时候被弹飞起来。
苏晨和三轮车司机打过招呼，今天不是赶集日路上车少，他开得飞快。
二十分钟没到，苏晨就到了学校。
说明来意，校警就放了两人进去。
办公室里，对方家长已经提前到了。
“老师好，我是苏小勇家长。”
苏晨在办公室外，礼貌的敲了敲门。
老师打量了苏晨一眼，才说道：“进来吧。”
“哥，他先让人打我的，我才打的他。”
苏小勇右脸肿了一块，被对方家长指着鼻子骂他都没有哭，一见苏晨，他眼睛就委屈的浮上了泪光。
“放什么狗臭屁？！！！”对方家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件红白印花衬衫，上面三颗扣子是解开的，表情很是嚣张，“老子儿子出了名的乖巧，他会让人打你？老子看就是你这没教养的东西打了人还倒打一耙！”
对方家长态度这般不好，老师和苏晨都皱起了眉头。
“你别吵！”老师有点儿生气，“谁对谁错我们会调监控，你们都先坐着等结果。”
这时，对方小孩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苏小勇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拳头也捏得邦邦硬。
“好啊！要是老子的崽没错，你们等着赔钱！”对方家长恶狠狠的指了一下苏晨，“把老子的崽牙都打掉了一颗，你们等着赔到倾家荡产吧！”
苏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等了一会，有个老师走了进来，“张老师，他们是在厕所打的，监控没拍到。”
那老师轻轻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他挺同情张老师的，马上就考试了还闹出这事，还没有监控证据，这下要被烦死了。
“既然监控没拍到，那也不用老师操心了。”莫野友好的笑着，他朝那对方家长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位大哥，我们出去私了怎么样？”
他明明那么有礼貌，可苏晨总觉得这只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
对方家长冷哼了一声，带着自己儿子就往外走，“可以啊！咱们出去说。”
多年混迹社会的经验告诉他，说话这人可能有点能打。
想用暴力解决事情？问过他的同意了吗？
等出学校去，再能打都没用，只能乖乖赔钱。
敢惹他的儿子，真是不知死活。
“你们要好好商量，不能用暴力解决事情。”
张老师有点儿担心，但又觉得不再用她烦心也还不错，出了学校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老师放心，我可是文明人。”
对方家长皮笑肉不笑。
几人走到学校操场，他得意的问：“想好去哪里借钱了吗？老子告诉你们，没有个十万这事可解决不了，就你们这种穷酸相，怕是倾家荡产都凑不出十万吧？”
苏小勇知道那个同学他爸是混社会的，很担心自家大哥应付不过来。
在学校还好，对方不敢怎样。
可出了学校……
“哥，我们报警吧。”
苏小勇扯着苏晨的衣角，摇了摇。
“没事。”苏晨伸手搭上苏小勇的肩膀，“有哥和莫叔在。”
感受着肩膀上的温度，又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身旁的叔叔，苏小勇莫名安心许多。
出了学校，对方还想继续走，就被莫野出声喊住：“还想去哪？就在这里说。”
“在这里说？”对方扫了一眼，冷笑，“这是说话的地方？”
瞥了一眼墙上的那监控，莫野笑了笑。
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着那对父子，苏晨三人被领到学校外面不远的一家台球厅里。
这个时候台球厅里没见有什么人，几人一进去，就有个小伙子过去把卷闸门给拉了下来。
莫野挑了挑眉，薄唇微勾，歪头在苏晨耳边小声交代道：“第一次打架，紧张么？”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小伙从台球厅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手上都是拿着棒球棍，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