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个子娇小、恰到好处地团成一团,光滑的脊背藏在被子下,藏着起伏不平的轮廓,外面冒出个小脑袋,柔顺的发丝蓬乱地搭在枕头上,正随着牙齿不断咀嚼一动一动。
好想上去摸一下。
忍不住了!
余影书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抓住师姐圆滚滚的后脑勺,来回蠕动式摩挲。
啊!毛茸茸的,真可爱。
尤其是师姐还配合地向后仰,眼睛都眯起来,似乎也极为享受别人的抚摸。
然后……
‘喀!’
白箫雪猛地回头,锋利的牙齿敲出清脆空响。
“吓!干什么!”余影书甩着手一阵后怕。
要不是反应及时,恐怕骨头都得断三根。
“哼,你还问?”白箫雪呲出虎牙:“怎么对长辈一点尊重都没有!”
“可是……你就比我大一岁多啊……”
“那也是长辈!”
白箫雪斩钉截铁地给自己身份定性,接着扭过头去继续对付起那根磨牙棒。
有那么好吃么?
余影书就像是面对初中时前桌的班花一样,小心翼翼凑过去,连呼吸都轻轻屏住,生怕亵渎心中女神,狐疑问道:“为什么要啃它,你很紧张?”
师姐总会抱着此类东西咬来咬去,这是她的习惯。
“不是,有点无聊,”白箫雪顿了顿,又小声承认:“也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咱这辈子可是第一次和别人一个被窝,能不紧张么。
谁像你啊,早就被温师弟吃干抹净,习惯成自然了。
余影书小心翼翼地撤回来,躺回到自己一边,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长长出了一口气:“吁——”
纠结,迷茫,又带着点儿如释重负。
再次确认了,她对于燕北第一美人名号的师姐,只有朋友间的喜爱,半点生理上的冲动都没有。
不像面对老温,光是看或被看都能春意盎然。
哦豁,这下彻底完蛋。
自己的灵魂虽然正常,但属实是被这具身体驱动着,慢慢变得不正常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那么多愁善感做什么,像个娘们似的。
少女发挥乐天精神,释然起来,将纠结尽数抛到脑后,开始与师姐闲聊:“哎,你说老呃……温师兄,晚上睡哪去?”
在师姐面前得尊重,得用辈分称呼。
白箫雪头也不回:“嚼嚼,吸溜——这么快就担心起小对象了,真是想不到,不过管他干嘛,站外面又冻不坏。”
这根磨牙棒好像过期变质了,有发霉的味道,真是倒霉。
“去去!”
余影书背过身侧躺。
她本想解释自己并非担心,就是随便瞎聊。
但临到嘴边,却没敢说出口。
有系统在呢。
谁能保证真就不担心。
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或者再去深究内心想法了。
白箫雪反手递过来一个崭新的磨牙饼干:“要不要,能帮你排解忧虑和压力噢,很灵的。”
“不了不了,我现在还没到这个阶段,”余影书看着师姐送来的棍状物体,连连拒绝,她还没做好准备在佐酱与佑酱之间有第三者插入:“况且这是狗用的东西,我才不要。”
“胡说!明明猫也能用,还有婴儿,这是给婴儿磨牙用的,可好吃嘞!”
白箫雪疯狂给自己找借口,然后又极小声问:“难道就只有我的牙齿经常痒吗?”
余影书没听清:“什么?”
“没事,话说门里已经把你列到苍茫城第二美女啦,知道不?”白箫雪依旧一边说话一边啃着磨牙棒,小脑袋一耸一耸,像一只安静的猫。
“无聊。”余影书撇嘴回应。
不过能到第二已经很好了,谁也不会敢和师姐争第一,她除了个子稍矮些,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能超出满分。
也许只有住在安吉尔房内的那位妖族前辈,才能稳压她一头。
而且师姐个子虽矮,但腿的比例却很长,属于看着娇小实际却是顶级极品的架子……
少女隔着被子将师姐点评一番,随口反问:“那原本第二那个呢?”
记得那好像是个门中前辈,至少也要七八十上百岁的老师姐了。
“好像是没化妆的样子被人抓到,神话破灭,掉到第五名的样子了。”白箫雪呵呵笑道:“想不到余师妹也会对这种事情关心,不过你从来都不化妆不打扮,这点好像在评定上是加分项呢。”
“!!!”
余影书陡然一惊,对啊,自己为什么会去找人攀比美貌,还会关心排名?
她甩甩脑袋,强迫自己冷静,知道这一定是身体带来的思维变幻,忙不迭打听:“对了,师姐,什么叫悬音刹女体啊?”
“玄阴姹女!?”听到这个白箫雪就不无聊了,将磨牙棒丢到一旁,转过身掀开被上下打量少女:“你?谁告诉你的?”
“一位妖族前辈……”余影书害羞搂住身体。
她一向都是习惯一级睡眠的。
白箫雪继续惊愕:“我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种体质,是练习双修之法的顶级道体呀!可惜咱们这没有双修术,否则……不过,你能坚持这么久还、我、师姐我还真是误会你和温师弟了!”
“?”余影书歪头,这段她在各种上看过,合着自己是个传统意义上的鼎炉是吧,还有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就、就是字面意思啦,我一个小姑娘家家不好意思说的……”白箫雪的声音越来越小。
“快说!”
少女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接近思维转变的真相了。
“就是、就……欲望…………很大,噫噫……”师姐埋下了头。
好羞耻。
好后悔去翻那本《修行道体一百篇》。
自己也是为了查查身上的异常嘛,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不说,还要给师妹解答这种问题,总感觉心已经脏了。
余影书得到答案,脱力一般平躺到床上:“原来是这样。”
原来思维上的转变,真都是这具身体的锅。
怪不得总要换胖次呢。
所以自己对老温的看法也受到了身体影响,并非是本来的意志啊!
太好了。
这下可以坦然重新面对老温了。
咱们就是好哥们嘛,其他都是身体因素,可不是我自己乐意的。
什么时候想通了,那也是身体问题,跟咱没关系。
突然放下担子的少女,心情大畅,伸手冲师姐勾勾:“来根磨牙棒。”
“喏。”白箫雪递过去一根,看到师妹脸上阴郁似乎一扫而空,好奇问道:“你好像变了?”
“那是。”
余影书没有细说。
但她感觉,哪怕现在和老温睡一张床上,也能坦然面对。
要怪就怪道体,关我余影书什么关系。
我的思维可是从未改变过,依旧和当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