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地府有棵相思树,它的树身是白色光滑的,十分高大,有几十米上百米树叶是长条型像柳树叶,树枝分叉繁多,全树很香。据说凡是命中注定该在一起,无论有没有在一起的人,两个人的名字都会写在相思树的其中的一片树叶上。前一天晚上,钟向斌来到了地府相思树下,他围着这棵大树绕了好几圈,找了很久,于是看到了写有华图生和谢芳芳的名字那片树叶,那两个名字还在闪着亮光。
此刻,华图生看着谢芳芳,而陆凤宜的远去提醒着他自己:“你已经和陆凤宜在一起,虽然只是身体的,不是精神上的,但是,不能再和别人一起了。”在车祸后,他的内心恢复到了原始的传统男人的心态,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经过车祸,他不但精神产生了破坏,连以前自己交友的记忆也被抹去了不少。
谢芳芳并不知道他那么多故事,以为陆凤宜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她走过去,挽起华图生的右手,说道:“亲爱的,我们走走?”
华图生知道,他也想弄清楚这个人到底以前在他的心里是什么位置,于是点点头。随她走,两人散步到了公园。
陆凤宜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气得躲到了地铁站一个无人的一角哭了起来。钟向斌悄悄的飘到了她的前面,悠悠地说道:“你这样哭,他能知道吗?你还不如吃顿好的呢。”
陆凤宜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在地铁出现的时候,头发变得黑了点,穿的衣服也改变成了运动服,脸上表情也看得清楚,是怜惜她的感觉。她顿时感觉到一阵安慰。她说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钟向斌说道:“谁跟着你啦,我也可以坐地铁的,而且现在地铁人也没满,我坐地铁也不占位置。你说是不是?”
陆凤宜擦干眼泪,说道:“你说吃顿好的,是不是你饿啦?我给你弄点吃的。”
钟向斌摸摸头,说道:“的确,自从我十年前在出租屋死了后,我只能吃别人剩下的东西,还有就是去寺庙蹭饭吃。我真的挺饿的。”
陆凤宜说道:“好啦,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弄点,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
钟向斌说道:“我喜欢吃饭,还有烧鸡,烧肉,还有糖醋排骨,大闸蟹,醉虾。。。。。。”他说了一长串。
陆凤宜赶紧说道:“得了,打住,你喜欢吃什么东西不在于你说了什么,而是在于我会做什么。你说的,酒楼都做不完。我还是叫外卖吧。”她打开了手机,点了几个外卖,说道:“跟我来。”说完径直往地铁站里头走,上了地铁,过了几个站,又下了地铁。回到了酒店。刚好外卖也送到了。
她接了外卖,放在了酒店的书台上,说道:“阿斌,出来了,来吃东西吧。”
钟向斌于是飘了过来,说道:“哇,又鸡又鱼又肉的,很丰富。再来一捆八二年的檀香就更好了。”说完他就在那里吃了起来。
陆凤宜看着没有动的饭菜,说道:“你倒是吃呀。”
钟向斌猛吸了几口,说道:“我已经吃了呀,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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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柳条已经没有了叶子,但是仍然随风摆动。华图生觉得身体和精神完全不协调,他被谢芳芳挽着在公园散步。他自己知道此时应该是谈心事的最佳时机,看看她到底对自己怎么样。但他的身体完全不是这个想法,于是他沉默。谢芳芳看见他不说话。也默默的走路。公园的树木都是绿色,是个开放的公园,还有一些情侣在河边坐着。华图生走了一会,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所描述的那一块,他和谢芳芳是情侣的事实。
谢芳芳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吗?那时侯,我们都感觉好像是上天安排的一样。”
华图生说道:“不大记得了,你说说看。”
谢芳芳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见了你,我就经常做梦梦到我们一起的画面。第二次见面,我想跟你说,但是你一直忙碌。第三次,那是真的偶遇,谁曾想过上海那么大,那么多人,你恰巧就在我的前面排队买咖啡呢?”
华图生说道:“我记得了,买咖啡的时候,那是你搭讪的我。”
谢芳芳说道:“是的,我感觉我们很有缘分,只是说的实话,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跟你说话,你会理我吗?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你工作越来越忙。见面时间越来越少。”
华图生说道:“我当时也觉得你好熟悉,我刚想说话,你就转身说话了。”
谢芳芳把脸凑到他面前,亲了他的嘴唇一下,说道:“好巧哦,如果你现在也想吻我的话。”
华图生一脸尴尬,他没有想过要吻她,于是怔在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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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斌吃过丰盛的晚饭,看见陆凤宜一点也不吃,说道:“你也吃点吧,你饿了吧?”
陆凤宜说道:“我不饿,吃不下。”她想到谢芳芳看着华图生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哪里还能吃得下饭。钟向斌看着她的样子,很像自己生前喜欢的女孩。他不由得说道:“别担心,等我下次去地府,再到那棵相思树,看看你和他的名字在不在上面。”
陆凤宜听了,收起了泪光,说道:“什么相思树?有什么用吗?”
钟向斌说道:“据说,地府的相思树是记录人间情侣的故事的,凡是该在一起的两个男女,无论现实有没有在一起,过去或未来都有可能在一起,所以都会出现在同一片树叶上。”
陆凤宜说道:“那么神奇?那图生和那个谢芳芳,是该在一起的人了?”她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钟向斌说道:“你不必伤心,也许他们只是以前该在一起,不一定以后也会在一起呀。”
陆凤宜说道:“那好,你帮我看,我给你安排你最喜欢吃的菜。”
钟向斌哈哈一笑说道:“我不是每个人都帮忙的,看见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所以,勉为其难再替你走一趟啦。”他说完,消失在黑夜中。
陆凤宜睡也睡不着,想打电话给华图生,又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声音。她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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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图生和谢芳芳坐在木凳子上,他搂着她的肩膀问道:“为什么?我一个结过婚的人,你怎么那么看不开要和我一起呢?”
谢芳芳说道:“我也没问,你也没说,所以,我只听从了内心的声音。你也是一样的吧?”
华图生仍然想不明白,自己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有这几个女人的出现,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不堪吗?还是这就是本来的自己?
谢芳芳说道:“知道你结婚的消息,我的确难过了一阵子,但后来,我去庙里求了姻缘,那个结签的庙祝说,前生注定:我的丈夫,是属龙,出生在上海,而且,我已经遇到他了。那不说的就是你吗?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呀。”
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华图生睡觉到第二天,然后收拾行李回上海,他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和李维维一起到了机场。三个小时后,他在上海的机场看见了打扮漂亮得体陆凤宜。陆凤宜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华图生。李维维自己推着行李就回家了。
华图生低头用很怪异的眼光看着她,说道:“凤宜,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在他的记忆里,没有死人塌楼的事情,她是不会这样抱自己的。
陆凤宜正想凑过去吻他的唇,听到他那么说,就问道:“你忘了?昨天晚上你说过了什么??”
华图生说道:“我真的忘了,我说了什么?”他用右手拉起了她的手,就像对她同样的热情。
陆凤宜心里一阵失落,她想:“果然不是真心的,他是会忘记的。”她低下了头。
华图生说道:“我忘记了什么?”
陆凤宜低头,心想:“你说会娶我,我会嫁给你,你倒是记起呀。”
华图生读心术在线,他心想:“遭了,昨天酒后失言了,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陆凤宜勉强说道:“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
华图生一阵感动,她果然最懂自己的性格,他停住在机场的一角,双手扶着陆凤宜的腰,对着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陆凤宜感觉身体一阵热流从头到脚。她边吻回去,边掂起脚迎合他。华图生吻得忘了情,全然忘记了陆凤宜的工作单位就在浦东机场。当他松开陆凤宜的时候,周围的人一圈围住了他们鼓掌了。全是亚美航空的工作人员,还穿了制服。
陆凤宜很不好意思地转身,挥手说道:“没东西可以看了,赶紧回去干活。都散了吧。”
华图生拉着陆凤宜,说道:“走,周末,我们去吃饭。”陆凤宜羞涩地跟着他后面,上了的士。华图生心想:“为了弥补她这个误会,我得补救一下。”他带了她到西餐厅吃牛排。音乐很安静地响着,华图生不敢看她的眼睛。陆凤宜像宝石一样的眼睛和精致的妆容,让华图生觉得自己再看她,酒会真的说出来要娶她之类甜蜜的语言。
陆凤宜盯着他的脸,一脸的不满。但是想到他本身就那样,就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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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维知道了罗勒帽子公司的软肋,准备打击一下这条大鳄,于是她建议计划部暂时不要给罗勒帽子公司的越南公司发订单,知道他们审核完成。她发完邮件,等待回复。中午,她收到了肯定的回复,表示能按她的审核计划安排生产和销售。她感到一阵高兴。华图生也看到了她的邮件。他走到了她的办公位,说道:“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李维维说道:“迟早都要出手,现在更好。”
华图生低声说道:“你的手段光明正大,但小人的手段却层出不穷,没有底线。”
李维维没说话。下班了,她七点下班,于是边走边找吃的,在路上,两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说道:“把钱留下。”
李维维只能把钱包给了过去。一个小偷说道:“你要是再在公司里头兴风作浪,停止我们的订单,我要你和你的朋友华图生,都消失在这个公司。”
李维维很难过,他拿着刀,自己没法反抗。她知道:“他说的到,自然就能办到,本来自己在上海无亲无故,死了就算了。但是还要连累华图生,她觉得十分不值得。”
小偷继续说道:“一个叫James 的老板让我们来的,他说:他要饿死,你们也要陪葬。”
李维维不说话,她觉得今天她真的鲁莽了。于是回到家,她马上修改了邮件,说道:“那是一场误会,那个越南工厂挺好的,让订单下下去。”
华图生也看见了邮件。马上打了电话过来。他说道:“你怎么想清楚了?”
李维维说道:“不是,我被恐吓了。”
华图生大惊问道:“他们真的那么猖狂吗?”
李维维无奈说道:“是真的,就是那个James Zhang,他派了小偷来恐吓我。”
华图生说道:“没事,人没事就好。下次,和我一起下班。”
李维维说道:“好。别担心,我没事。”她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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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图生想:“他们做事没底线,我们要怎么应对呢?”他找到了钱至浩商量。钱至浩焦头烂额地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最近不大方便出去,你过来吧。”
华图生说道:“好,我很快到。”
他到了钱至浩的家,门打开了,像大战了一场一样,钱至浩老婆进了房间,他自己出来开门。
华图生说道:“怎么了?”
钱至浩说道:“我最近身体有点问题,我老婆说我不爱她了。”华图生说道:“什么问题?”
钱至浩打扫了一个坐位的地方出来,说道:“我最近身体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我和我老婆一起那时候,总是想起另一个女人。“
华图生说道:“那你老婆怎么知道的?”
钱至浩说道:“我不但想起了她,还把她画了出来。然后,我和老婆就不行了。”
华图生说道:“那你看医生了没有?”钱至浩找了一下,在一地羽毛的客厅,找到个凳子,坐在一个凳子上,说道:“看了,医生说那是车祸创伤后遗症。”
华图生说道:“你到底想起的是谁?为什么你老婆那么介意?“钱至浩把自己画的那个女人的画像给他看了。华图生大吃一惊,说道:“啊,是她?仇蓓蓓。”
钱至浩无奈点点头。华图生说道:“那么恶毒的女人,你总是想她,你脑子不会瓦特了吧?”
钱至浩说道:“医生说,脑子没瓦特,是心瓦特了。”
华图生说道:“她应该在缅甸,你何苦呢?”
钱至浩说道:“我也不想,而且她和你那种关系,我本来觉得不能想她,但是越是制止,越是想啊。”
华图生说道:“医生说还有救吗?”
钱至浩说道:“大概没救了,医生说那时特殊环境引起的只对某些人的创伤后遗症,也许是她特别让我记得吧,所以。。。。。。”
华图生无奈说道:“本来我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量,现在,不必了。”
钱至浩说道:“怎么了?你说吧,什么事?”
华图生说道:“就是怎么把你心仪的女人所在的公司搞垮。”他无奈的摊摊手,说道:“你会帮忙吗?”
钱至浩忽然来了精神,说道:“坦白说,你说要搞起来一个公司我可不会,但搞垮一个公司,这是我的强项。”
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