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图生看见一个矮个子男人从房间出来,穿了当地的衣服,中袖的灰色带彩色边脚的长袍。他大概身高一米六,比仇蓓蓓还矮小。但精神矍铄,长着短头发,小而黑的眼睛,皮肤棕色。
仇蓓蓓知道他会一点中文,说道:“大师,这是我的朋友,华图生。图生,这位是当地著名的巫师叫赛明。”
华图生走到他跟前,说道:“赛明大师,你好。”
巫师看见他的气色已经完全恢复,知道仇蓓蓓危险了,说道:“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进了巫师的房子,里头是越南民居的简单摆设,多了神台和一些储藏的柜子。华图生第一次进入一个越南人的家,觉得很小,但好像什么东西都有,而且大师是独居的。没有其他人。他知道这种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华图生说道:“大师,你看起来像中国人,你祖先在中国吗?”
巫师说道:“我祖先从香港过来,是中国人。”
华图生看见了他作法的物件和剑,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连气味都是诡异的。里头点了红色蜡烛。他想起了神婆家里也点了红色蜡烛。难道这是他们的一个习俗吗?
华图生大胆地问道:“大师,当初,为什么给我下降头?”
仇蓓蓓大惊,没想到他会问。
巫师说道:“当初,我奉命要杀你,但是仇蓓蓓求了我很久。她说如果你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于是,改成了下降头。”他神色平静,并没有很愧疚,感觉就像在做一个普通的工作。
华图生心里觉得很恐怖,杀人当工作?他试着读这个人的内心,发现能读到。他的功力不如神婆。他有点庆幸。
华图生说道:“大师,你可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巫师说道:“知道,你要解除这个降头。想要带走你的私人物品。”
华图生点点头,说道:“大师,可以解除吗?”
巫师说道:“降头已经破了,而且反噬到了施降头的主人身上。我并不能解除,但是帮你破降头的人可以解除。我的命运也因此受到影响,短期内,我不能作法。”
华图生知道他说了实话,于是说道:“大师是奉谁的命令要杀我?”他其实知道了答案。
巫师说道:“是一中国的人,叫James Zhang,一般收了钱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但是因为降头破了,我必须告诉你实情。而且我要把钱退回去。”
仇蓓蓓说道:“大师,既然我们来了,你归还物品就行,千万不要告诉James Zhang降头破了,不然,他会派人再来追杀我们。”
华图生听出了一身冷汗。
巫师说道:“当时我收了钱,到你们那个工厂去作法,现在,物品应该埋在工厂附近的那个屋子里头。我们去取吧。等我拿点东西。”他拿了个包,收拾了随身物品。于是出发。
华图生和仇蓓蓓坐在的士的后排,巫师坐前排。和的士司机说了工厂的地址。的士于是一路往工厂跑去。
张凌云的车跟在后面,完全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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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工业区,那厂房就在那里,独立但是旁边也有几个同样的厂房。路修到了很远。华图生觉得模糊的记忆里头,有这条路。
仇蓓蓓对巫师说道:“大师,我们这么去工厂,行吗?之前James Zhang派了很多保镖在那里,我们去,很危险。”她特别不喜欢工厂外面那个养蛇的蛇窝。
巫师说道:“那作法的地方,是个工厂外面的小山坡,我们可以绕开工厂走过去。”
仇蓓蓓的神经已经紧绷了起来。
华图生说道:“是不是当时不给我下降头,你们都会被他们杀死?”他觉得越接近工厂,心里的雾霾也越来越重。
仇蓓蓓不说话,巫师说道:“华图生,我只能说,为了救你,蓓蓓已经尽力了。”
这时,司机说道:“是不是这条路一直开?”
巫师说道:“是的,你一直开,到了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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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蓓蓓开始出汗,而且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她看着华图生,眼睛里都是恐惧的神色。
华图生看见她已经吓得脸色发青,连忙握住她的左手。说道:“蓓蓓,你没事吧?”
仇蓓蓓看见他关心自己,勉强镇定说道:“只要坚持完这一段,我们都会好的。”她很勉强的笑了笑。身体还是不由得发冷。脸色从青色变成了紫色。
华图生觉得她在缺氧,对巫师说道:“她需要休息一下,你让司机找地方停车。”
巫师用越南语对司机说了一通。司机找了棵大树,在下面停了下来。华图生扶着仇蓓蓓下车,在大树下吹风。路上很热,快要下雨。天气很闷。仇蓓蓓说道:“那天也是这样,快要下雨了。”
天空乌云不多,就是闷热。一会儿又吹风一会儿出太阳。过了十几分钟,仇蓓蓓脸色还是不好转。华图生知道她肯定需要自己的吻。他过来抱住她,往她脸上吻了一下。仇蓓蓓也觉得很需要他,她抱紧了他,吻了他的嘴唇。她脸色逐渐好转。巫师在车里看到这一幕,知道仇蓓蓓已经很危险了,希望赶紧找到那华图生的私人物品。
华图生让她上车。巫师叫司机赶紧开车。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一个房子的外面。周围没人,只有零星几个农民在附近放牛和耕地。
仇蓓蓓知道那个房子就是蛇屋,她很担心。但必须下来。
巫师首先下车,他走来走去,寻找那个埋东西的地方。他记得当时是夜晚,周围环境就是只有几个人,仇蓓蓓, James Zhang,阿彪,还有五六个保镖在旁边。然后其他人都在蛇屋里头看着外面。外面是个平地,就在路的旁边。他当时摆了一个作法的桌子在外面,点了蜡烛,放上了作法用的所有物品。
华图生完全不记得作法的情形,他说道:“那东西是什么样的?我来帮忙找。”
巫师没说话。仇蓓蓓说道:“你找不到,是埋起来的。你要小心,那边那个房子,就是蛇屋,养了很多蛇。”
她在巫师附近转,希望能帮他看到。华图生感觉毛血管都倒立了,养很多蛇?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
巫师从这平地往蛇屋里头看,只见里头有人走动,他知道必须快一点。他拿出罗盘,计算了一下方位。说道:“大概就在这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铲子,开始挖掘。”
华图生说道:“大师,要不,让我来?”
巫师说道:“好,你来。”他把铲子给他。对仇蓓蓓说道:“你在车上等,人多了,会被发现。”
仇蓓蓓赶紧回到了车上,看这外面。
华图生只觉得地比较硬,挖起来很费劲,但他坚持挖了一尺多。巫师看看,说道:“再往旁边挖一点。”
华图生照做了。这时铲子铲到一个铁盒子。他赶紧挖了出来,交给巫师。这时,蛇屋的人看见游人在外面,马上有几个男人出来问道:“你们是谁?偷东西是吧?”
巫师说道:“赶紧走。”华图生还没反应,巫师已经拿了铁盒子,往的士走。
蛇屋离埋藏地只有十几米,四个壮黑的男人很快就追了上来。眼看就要抓住华图生。华图生施展了醉拳,把四个人几拳打倒在地上。他拿起铲子,往车上走去。仇蓓蓓害怕还有追来的人,对司机说道:“赶紧走。”
背后四个男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华图生打倒了。他们赶紧进去叫救兵。但是已经来不及。华图生的车已经开远了。
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