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蓓蓓在第二天又去了医院,医生发现她的症状没有好转,于是安排了做B超和各种血液检验。两个小时后,她的保姆拿着检验单回来了。仇蓓蓓拿着那些单据进了医生的房间。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性,他说道:“你除了白细胞增加了,还有一点胆囊炎外,其他并没有异常。我给你开消炎药,配合抗菌治疗,很快就好了。”
仇蓓蓓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四天吃的就是消炎药,她点点头,说道:“好的,医生,那我能工作吗?”
医生说道:“你休息半天,明天再上班,给你开请假单。”
仇蓓蓓心想:“我哪里可以休息?还没死就别想休息了。”但她口里说道:“好的,谢谢医生。”于是保姆便去缴费拿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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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晚,华图生一直没有睡着。他脑海里不断闪过仇蓓蓓的各种神态和语气,她的一颦一笑,都好像是经过几百次的排练一样:那么恰到好处的美人形象,穿衣服也很有个性。他觉得像她那么突出的人,自己不可能不记得,就连刘微微那么温柔,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女人,她和自己认识的记忆也还存在。他不断的重复着她一句话:“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个人的建议是你不要去的。”他忍不住打开了电脑,想Study一下这个女人。他搜索了她所在的公司,罗勒帽子有限公司。已经做国际贸易十八年了。而一直从事的就是帽子的开发和销售。一般品类那么单一的公司,本来财务状况很难保证,但它的存在却很突出。在魔都的市区徐汇区中央的环球广场,连自己公司都租不起的甲级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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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华图生在公司上班,特意让助手把罗勒帽子有限公司的所有品类和业务订单都给他收拾进来看。这个公司的业务也真的只限于生产和销售帽子。他继续想看看这个公司的详细信息。但官方页面却很少介绍除地址和产品以外的信息。他继续搜索,发现一个新闻:“徐汇区中央的环球广场罗勒帽子有限公司的发家使:从一个手工破落工坊,变成一个年销售破亿的国际贸易公司。而老板张晓羊James Zhang则是白手起家,忽然在一九九八年发达起来的当年的出口突破了千万。而在二零零三年,成立了现有的环球广场的罗勒帽子有限公司总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十八年前,仇蓓蓓当时应该只有十三四岁,还没成年,但看起来她就像个公司元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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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仇蓓蓓的确是,她父母离异,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收养她。于是她在东莞的一个夜总会做公关小姐。两年后,被James Zhang看中,于是花了点钱把她买了过来。有点像易,但当时仇蓓蓓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因为James Zhang招呼的不是普通的客人,而是什么都敢做的有背景的人。仇蓓蓓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姐妹因为不愿意伺候那些恶人,在夜总会门口被他们打成了残废,但是夜总会的老板光在那里看,吭都不敢吭一声。她当时也不愿意伺候那些人,来回她觉得当时自己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所以几天后,James Zhang 一开口说让她去做生意,她马上就答应了。想尽快逃脱那个恐怖的社会。就在那个冬天,她同意了James提出的所有要求,到了上海。一转眼,她就在深不见底的商界和混混界混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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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窗外乌云密布,台风来了,下雨了。她关紧了窗户,这是头一次仇蓓蓓违反了James Zhang的要求,把他要解决的人原封不动的放走了。而且不告诉James,因为她觉得他为人实在太苛刻了,华图生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所有都是工作,在商言商而已。在十六年里头,她为了活命,做了很多自己后悔的事情,轻则颠倒是非,害人无形;严重的包括杀人和越货。她被迫学习了一些保命的基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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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图生所入住的酒店的一个房间里头,周乙轩打电话把华图生去见仇蓓蓓的事情告诉了澳门五叔。五叔知道,那个女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至少那女人的领导是个不同寻常的角色。于是吩咐道:“你继续盯着他们,但不要动他。看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周乙轩说道:“我可以去那个女人身边,看看他们什么关系。”
五叔说道:“你不要轻举妄动,她在东南亚有很大的,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周乙轩只能说道:“那我还在上海呆多久?”
五叔说道:“赌场有问题的话,你再回来,现在,就在上海那边盯着。”
周乙轩觉得很无语,觉得自己简直被大材小用了。但他也很喜欢上海,同时在这里住也是很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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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图生觉得自己无论怎么研究,失去的记忆是不会随意回来的。他觉得有点沮丧。而腹痛和胃痛也刚刚好。他觉得自己需要休息,看着窗外瓢泼大雨,淋得高层的酒店窗户像一阵水帘一样。雷电闪过,天空出现了巨大的闪光。那一刹那,他脑海里闪过了一小片回忆:自己同样的在一个酒店房间,他坐在床边,而床上睡着一个女人露出一张被闪电照亮的俊脸。接着又是一阵闪电和雷声。他看见了闪电里头,那个女人正是仇蓓蓓。她安静的睡在那里,而自己则清醒地看着她,觉得她既神秘,又美丽。他感觉当时,自己的心里好像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他觉得这样的场景有点害怕。于是把窗帘关上,他不愿意之前钱至浩所说的都变成现实。降头术和忘情水是互相独立的两个东西,他虽然脱离了降头术,但毕竟在非一般的情况下,他不会再记得更多的感情细节。但他开始责备自己,除了刘微微,周唯唯,谢芳芳还有这个女人。自己当时到底是多么混账的一个人?他忽然想起了谢芳芳,还有这个人没有见过。会不会是她下的降头?无论以前自己怎样,现在自己还是要救她的。
陆凤宜发现华图生在雷电的夜里并没有睡觉,但她不想打扰他。她觉得他的心情肯定很复杂,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月老好像把他的红线用来织毛衣了吧?她隔着墙壁看了他一阵子,还是觉得他好帅,自己是怎么了,遇到这样的奇葩男人?想了一会儿,趁着外面劈里啪啦的雨声,于是她便自己在华图生的隔壁房间睡着了。
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