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安的视线横扫过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她们此时的双眼都有些呆滞无神,像是灵魂被抽走一般,只留下一具空壳。
方珈宜跟张二妹的眼神也有些迷茫涣散。
倒是裹的严实的张钰颜,神色还算清明。
有意思,这人难不成真是什么妖怪,能吸魂摄魄不成?
云祈安指尖微动,下一刻天空中突然乍现两朵惊雷。
这两声巨响,直接将众人震醒清明。
“怎么突然打了这么大的雷?”
“是啊,这天也不黑啊,刚刚突然响起两声,差点没把我吓死。”
一群教徒对着突然出现的响雷议论纷纷。
然而这雷还没停。
又是一声巨响后,一道手指粗的雷电直接砸到了无名的脚边。
全场静谧无声,一颗豆大的汗珠,从无名额间滑落至下巴,最后滴落进尘土中。
“无……”事,还未说完,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这次的雷电正巧又擦过她,落到另一侧的脚边。
现在是左右对称了。
无名手里还拿着那把铃铛刀,直直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抬脚,想要往前走一步。
叫还未落下,又是一道雷,直接劈在了她脚尖前约一寸处的地方。
“呀呀呀,无名教主,你这是…惹了神怒啊!”说完这句话,云祈安就给张二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接着说。
张二妹立马清了清嗓,略微夹着声音大声吆喝,“哟哟哟!是天罚啊!神明发怒啦!”
无名气的浑身发抖,拿着刀指向云祈安二人,“你、你们……”
她气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然而时间不等人,一道惊雷再次目标明确地劈在了刀尖上。
雷电顺着全金的刀体流向了持刀者——无名。
“呜呜呜呜滋啦。”抽搐了好一会儿,无名才头冒黑烟直直倒下。
原本白净的人,此刻变得黑不溜秋的,一头顺滑的长发,现在也变成了焦香味的蘑菇盖儿。
张二妹再次发挥,“天谴啊!这是遭天谴了!”
这声吼叫,把众人从刚刚震撼人心的画面里拉了出来。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好端端地怎么雷就只劈她呢?
难道真像那两个女子说的,这是天谴?
疑惑的火苗已点燃,现在是时候再加把风了。
云祈安指尖幻化出她的‘雷蛇’,将案台一角击倒,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全都跌倒在地上。
刹那间,那叠粗糙却又方正的白纸,猛地燃起火焰。
火势很大,不一会儿一堆纸就全燃烧殆尽了。
众人看了眼地上的灰烬,又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无名。
所以这纸怎么就燃烧起来了?
摸清了无名戏法背后真相的云祈安,已经没心情在和她继续耗下去了。
拿着一叠涂了磷水的纸就出来招摇撞骗,哎,亏她还真心期待了一下呢。
或者说,从一开始发现那送来的茶水里,有着能让人神经衰弱的药味时,她就已经有点失了兴致了。
那茶估计也是为了后面这跳大神的铃铛做的铺垫。
这铃铛摇晃的节奏,应该是有催眠的效果。
也不知这无名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玩意儿。
不过,她对那个摇铃还是有点兴趣的。
不过要把这里的事儿先解决完才行,“中郎将。”
无人回应。
“中郎将?”云祈安看着有些呆滞的人,朝她喊了好几遍后,方珈宜才回过神。
她再次咽了咽口水,今天的她真的长了好多见识啊。
“你带人把整个无名神教包围起来,剩余之人,维持好这屋内的秩序,别到时候乱成一锅粥。”
说完她又看向同样神情呆滞地张钰颜,“张公子,之前关押你们的地方,你可还记得路?”
见他没反应,张二妹赶紧推了推他,又把云祈安的话重复了一遍。
“嗯,记得,小大人请随我来。”当时他虽然逃的很匆忙,但还是努力的记下了路线,还沿途顺手做了些简单记号,就是为了这一刻。
在张钰颜的带领下,几人很快就到了一处稍显破败的院门前。
院门微敞,院内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没打理过的样子,整体上与干净素雅的前院,形成了强烈地割裂感。
院内共有五间屋子,张钰颜径直走向了当时他被关的那间。
“嘎吱~”门应声而开,屋内的男子们听到响动,个个身子绷的很紧。
今日那些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平日她们都是天刚擦黑的时候来的啊。
云祈安跟着走进屋内,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除了这个笼子外,屋内什么摆件都没有。
笼子里关着的就是那些普通男子,见到人后,他们一个劲的往后缩,往角落里躲,想要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张钰颜这时才撩开盖在自己头上的斗篷帽子,“大春、三花,是我,钰颜啊,我请人来救你们了。”
被叫住名字的两人,在听到钰颜这两个字后,缓缓抬头。
往日那熟悉的俊丽脸庞,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阿颜,是阿颜!阿颜他来救我们了!”
与张钰颜一个村子的男子们,瞬间开心的呼喊起来。
其他村的男子们,在反应过来后,面上的开心、激动、解脱等复杂的情绪更是难掩。
他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被关在这,等待那些女人的欺辱侵犯
待她们将几间屋子里的人全都救出来后,云祈安就让张钰颜将这些人先带到一处干净的院子先安顿好,再让人给他们做些吃食。
至于张二妹,云祈安让她带着一小队人,去搜罗这无名神教,将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寻出来,再分给那些受害的男子。
无名被抓,无名神教是骗子的事儿,肯定也会在周边传开,那这些被送进来的男子,肯定也会受到非议。
所以让张二妹将教内值钱的东西,私下分给他们,也算是给他们日后的生活添了一丝保障。
在那些被关的男子全都安顿在另一个院子后,云祈安直接几道粗雷将这破院子给劈成了灰烬。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看到这种欺辱的人的东西时,情绪又开始烦躁起来。
还是放不下上辈子被关在实验室的事儿吗?
云祈安摸着胸口,感受着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好像也不是。
但在这屋子变成灰烬的那一刻,她烦躁的情绪也随着空中飘散的浮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