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已有几年没回家,但她们村周围群山环绕,前面这么些年,也就只有她们那儿一个村在。
“我们去默言村。”
这下张二妹更疑惑了,她这这一块有叫默言村的?
难道她不在的这几年,她们村周边发展起来新村了?
一行人快要走到入山路的口时,后面的士兵突然喊道,“报!”
“少将军,我们刚刚在那路边的斜坡上,发现了一个男子!”
说来也巧,她赶路时觉得无聊,就养成了四处乱瞟的习惯。
结果刚刚眼睛随意一扫,就瞧见了路边斜坡上有一只细长的手露在雪堆上。
闻言云祈安勒马停下,这冰天雪地、荒郊野岭的,一个男子独自在这干什么?
“将人带上来。”这男人想干嘛。
然而男人的上场方式,也是云祈安没想到的。
两个士兵,一人揪住男子的一只衣袖,将昏迷的人拖拽了上来。
主要是这男子身份不明,而且咳咳,衣着单薄,披头散发的也看不清模样。
万一醒来见她们碰着他的手就赖上她们可咋办?
不论男子亦或是女子,在外都要随时保持警惕心,保护好自己。
士兵忍不住在心底夸赞自己的机智。
男人浑身已被冻的开始泛青紫,看那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云祈安问道,“可还有脉搏?”
若是没有脉搏她就直接做个好事,让捡人那两个,找个地方直接埋了;若还有气,要不就从哪儿捡的就丢回哪儿吧。
她不喜欢招惹麻烦的人。
这男人衣着单薄,脚上连双鞋都没有,瞧着像是不知从哪儿逃出来的。
不必要的麻烦,会影响她做事儿的进度,她就得延迟回京看星星了!
所以一切潜在麻烦,都要杜绝!
“报少将军,此人还有呼吸。”就是已经浅到弱不可闻了。
“拿件厚衣给他披上。”接着又从袖口,拿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扔给那个士兵。
“药喂给他后,就把人放回原处去,免得他家人来寻,找不到人。”
她娘经常耳提命面的告诫她,在大伙儿面前该维护的形象还是得维护一下。
很显然,她现在做的越发不错了。
“是!”
士兵掀开面前那乱糟糟遮住脸的头发,黑发下的脸渐渐显露出来,哪怕面上有些脏污和冻伤的创口,却也直叫那士兵狂咽口水。
他,竟长得这般好看!
雪白的肌肤底,长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双唇,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也是这时,看完热闹,正准备牵马转身的张二妹,也瞧见了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哥哥?!”张二妹眉头紧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陷入昏迷的男人。
她急忙翻身下马,几个大跨步就来到了男子身前。
见自己果然没认错人,就快速解下少将军给她的大袄子,也披在了男子身上。
这男子就是夜里一直在山间奔逃的张钰颜。
张二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心头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究竟是谁!竟然将她的哥哥欺负成这般样子!
她将张钰颜包裹好,不留一丝缝隙,跟着将人直接横抱在怀里。
她跑到云祈安跟前,抱着人直直跪了下去,双膝深深陷入积雪中,“少将军,属下可否请您屈尊,为我哥哥看一下伤势?”
拜托云祈安是她唯一的选择了,远远望去四周皆是一片荒野,而她哥哥现今这模样,也不知能不能撑去镇上城里看大夫。
她知道少将军的医术了得,还拜了军医为师,得了军医真传。
所以现在就只有少将军能救她哥了!
她自知少将军身份尊贵,替她们这种平头百姓看诊确实失了身份,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唯一的亲哥哥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她发誓若少将军愿意救她哥,那以后她张二妹这条命,就是少将军的了!
日后少将军就算叫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决不多吭一声!
云祈安眉心一挑,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
不过她都能重生到这异世界,对比之下这点巧合好像也没什么。
“所有人,原地修整。”云祈安下马,让方珈宜派人将这四周的积雪清扫一下,再多生几堆火给那快被冻死的人回回暖。
她的那颗药丸子,虽然品次不太好,但也可暂时吊着他的命还是可以的。
此行来去匆忙,她身上带的药也不多,若要救他性命,就只能用她的木系异能了。
不过,她的直觉感觉,这人或许和默言村有些关系。
清理出来的地面上铺着三层厚褥子,这是张二妹准备带回家的礼物,没想到在这就先给用上了。
她把张钰颜放在褥子边上,尽量让他离火源近些。
坐在里侧的云祈安,将手指轻轻搭在张钰颜的腕间,指尖散发的点点荧光,被遮盖在了厚袄下。
假意把完脉,云祈安又给他塞了颗温补药丸。
这颗药和刚刚那个药渣揉成的可不一样,是经她用异能细细淬炼过的精华汇集。
药效自然也要强上百倍。
等张二妹凑过来看时,张钰颜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身子也开始回暖。
见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张二妹松了口气的同时,激动喜悦的情绪也油然而起。
她立马跪下抱拳,“多谢少将军,此生只要您有用得上属下的地方,属下必定万死不辞!”
云祈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么说,你之前对我还没到这万死不辞的地步喽?”
这句话把张二妹有些问懵了,一个‘啊’字差点脱口而出,所幸她反应快,及时收住了。
“咳咳,属下对少将军的忠心,那是日月可见啊!”
见她又要开始表演,云祈安立马抬手制止:“打住,给你哥包好,我们继续上路。”
这人跟了她这么些年,这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她的沉稳是一点也没学到。
一路上,张二妹一直同她们走一条路线,这让方珈宜有些好奇的凑上去问道,“你不是回张家村吗?”
她们走的是去默言村的路啊。
“是啊,我也纳闷呢,我记得我们村附近,也就只有我们张家村,再远一点就是杏花村,我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也没听过什么默言村。”
总不至于她们村改名了吧?
不,不会,她奶说她们村这名已经叫了有百年了,而且一般谁没事儿去给村子改名啊。
特别是这默言村的名字听着怪里怪气的,总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方珈宜也奇怪,她们来之前也找人打听过,这一带就只有一个村子,就是这默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