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安坐回原处,端起茶盏抿了口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可。”
木樨直接从元霎身上拿了一个信物,去驿站‘邀约’北夷二皇女——元晏。
驿站内,元晏看着掌心大小的玉牌,又看了眼木樨,心下叹气,那个笨蛋又被抓了
若非元霎的母亲,也就是她的三姨母曾在她幼时救过她好几次,她是真想把这笨蛋直接就丢到东华算了。
“不知你主子相邀可有何事?”云晏想要试探一二。
可木樨这种呆性子,也只有在云祈安赏赐好东西时才会泄露情绪一二。
“不知。”她只需完成楼主交代的任务即可,多余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说,其他的事儿她更是一概不管。
元晏心中再次叹气,“走吧。”
不论前面是狼是虎,她也得去瞧瞧才行,总不能真丢下那个呆子不管不是?
走之前元晏默默将右手往后背,对着空中做了一个稍安勿躁地手势,示意跟着她的暗卫先静观其变。
她也有些好奇,是谁将元霎掳去,现在还要见她这个敌战败国的皇女,又意欲为何?
所有的答案,也只有见到那个人才知道。
花月阁
元霎的手脚还被绑着,但嘴里的布鞋没有继续塞着。
她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云祈安,上下两排牙齿磨的嘎吱作响。
该死的,这妮子真是自己的霉星吧,不然怎么每次遇见她都准没好事儿?!
对于元霎的怒目,云祈安直接无视了个彻底。
一只被拴住的恶犬吼叫,实在没必要去搭理,一旦和她对视上,她只会越发来劲,吵个不停。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元晏的身影才出现在花月阁的厢房门外。
听到门开合的动静,云祈安洗杯倒酒迎客。
正好酒倒满杯时,从门外走近的身影也已至桌前。
元晏看着桌前满杯的酒,顺势坐下,“我还在想是谁如此费心劳力的约我来此,原是东华国的小战神啊,不知云小将军寻我来,有何贵干?”
一旁的元霎见到元晏瞬间激动挣扎起来,“二皇女、二皇女!”
嗓门之大,深怕别人不知她来此一般,元晏心下再次叹气,“云小将军,既然我已赴约,不若将这蛮牛先松松绑,如何?”
“这是自然。”云祈安轻笑,手指一挥,木樨立马将元霎松绑。
被松开的元霎,立马跑到元晏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云祈安。
云祈安笑了下,举杯朝元晏敬酒,“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二皇女海涵。”
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杯中酒尽,云祈安也没继续客套,直奔主题,“我知这些年东华朝中有人时常同你北夷,通风报信不知二皇女可愿将这些通信证据悉数交予我处理?”
对于云祈安知道这些事儿,元晏一点也不觉惊奇,这人的本事,这些年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
“噢,若我给你,能有什么好处?”
若是别人,元晏或许还会装傻卖弄一番,但在云祈安面前是这一招,她感觉完全多余。
她给自己一种,世间所有事儿都尽在掌控之间。
或许自己手上的那些东西,于她而言,得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相信年仅十来岁就带兵连破她北夷三城的人,有这个能力做到。
“你想要什么?”云祈安气息平稳,指尖玩弄着酒杯,好似这些事儿都是随口一说般的随意。
“你能给我什么?”元晏把问题抛了回去。
云祈安指尖敲击着酒杯杯口,思量片刻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肆意中带着点邪气的笑来。
“你的那些证据于我而言,也是多费些时间的事儿,待吾皇知晓此事后,必然凰颜大怒,到时这北夷还有时间休养生息吗?”
元晏脸上的怡然自得变得有些僵硬。
元霎就更不用说,直接开口骂道,“卑鄙!”
她其实还有更多难听的词想骂出来,但一想到她最敬重的二皇女还在这里,就千言万语汇只聚成了这两个字。
对于元霎的谩骂,云祈安波澜不惊,这几年这人可没少骂她,难听的词,更是数不胜数。
当然,元霎骂她后,她也没少折磨回去。
现在这区区‘卑鄙’二字,全当她对自己的夸赞了。
“当然了,若你愿意把东西全都交给我,我也愿给北夷五年时间修养,同时,助你登上北夷储君之位。”
元晏眉心一跳,“噢,不知云小将军有何办法助我登上储君之位?”
她竟不知这云祈安已经有了这通天本领难道她的手已经伸到北夷朝堂上了不成?
不得不说,元晏真相了。
当年云祈安派去北夷的那些人,如今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云祈安从袖中掏出一块掌心大小的小玉块丢在桌上,“回北夷后,拿着这块玉去寻一个叫云萨的人,她在你们那儿好像还是个三品官吧,到时我亦会修书一封,让她好好辅佐你。”
自然,她不会为了这些证据,将她北夷的暗桩全都交托出去。
早年她安排这些人,也有恶心北夷,搅北夷浑水的意思。
现在有机会一石二鸟,她自然也不会错过。
同样她也已事先思虑过,要将哪些人交托出去,既能帮元晏登上储君,又能不暴露其他人的存在。
在元晏当上北夷太女后,指不定就要开始剔除她安插的暗线。
所以她得找些随时能脱身的暗桩出来。
思来想去,她还真想出来几个在明面上的人。
“云小将军,就这一人恐是无法助我登上储君之位吧。”
元晏笑的僵硬,没想到这人的手当真将她的手伸到北夷朝堂里了,还是个三品官员。
她如今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啊,当初安排这些时,她才几岁?
越想元晏的脊背越发寒凉。
“自然不止,具体的还得先看看二皇女你的诚意了。”
也得让她看口‘肉’,这话题才能继续下去不是。
元晏也不再磨叽,直接让元霎回驿站去取信件,同时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这玉佩是兵部尚书池家的家族玉佩,当初池家长女池衔钰,携次女池衔礼一同来寻我合作,这种优国之事,我自然不会拒绝,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就同她们要了这块玉佩。”
其实是她趁池衔礼醉酒之际,从她那儿框来的。
当时她只想留些证据,以防池家反水,到时她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云祈安很满意的掂了掂池家族玉,“你的诚意,我看到了。”
待元霎取来信件后,云祈安将这些罪证一一收好,同时又透露了几个北夷暗桩给元晏。
待元晏元霎走后,云祈安直接让木樨将此事传给北夷所有暗桩,那些露,哪些藏一一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