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倩并不是唯一一个跟着的,但却是最快的。
李承钰走到半截,“有人跟着咱们。”
温时欢揉着脑袋,“当然,你放心一个陌生人在自家院子里面逛?”
李承钰道,“不止一个人。”
温时欢从亭子下来就晕晕乎乎的,“你能搞定吗?”
温时欢也就是一问。
李承钰停下脚步,“你在谢家做了什么?”
李承钰问的是温时欢离开皇宫在谢家的时候。
躲的地方倒是有意思。
那么多人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温时欢耸耸肩,“能做什么,吃饭睡觉话本子,自然比不上您事务繁忙。”
“这怎么越走越偏了?你做什么?”温时欢感觉自己左拐右拐,走了许多路。
李承钰道,“逛一逛。”
温时欢翻了个白眼,当她小孩呢,早不逛晚不逛,偏偏这个时候逛。
谢家能有什么好逛的。
这人心中又有无数个心眼子,又要坑人了,温时欢想。
“你带人了没?”温时欢问。
李承钰指了指严修,“这不是。”
温时欢,“他落水还是我救的,你带他?”
李承钰道,“他现在肯定会游水了。”
李承钰答非所问。
温时欢无语,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严修可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他。
严修还在想刚刚的事情,真是直接心情美好了,他被青砚坑了几次,心中总是不舒服,现在,爽了。
“你这身份引人注意,刺杀太多了,虽然现在是不一样了,但是,万一有人认出来怎么办。”
可不得早点做点准备吗。
刺杀虽然不是针对她的。
但是李承钰受了伤,她不好过啊。
她又不是有受虐倾向,越疼越爱。
李承钰停下脚步,“这不正在找那些人。”
温时欢拧眉,“人在谢家?”
李承钰点头,“谢家有人掺和,总不能放过,你说是不是。”
温时欢想起上次的疼,“谁?”
“一会儿就知道了,谢家自己好像解决了,但,哪有放咱们手里解决的干净。”李承钰意味深长的说道。
温时欢对上李承钰的眼睛,冷色如霜,“这倒是。”
谢呈墨跟着在后面,还是没忍住唤了一声。
温时欢扭过头,对着李承钰使了个眼色,“谢公子。”
李承钰当然认识对方。
谢呈墨看向温时欢,“温姑娘要去哪儿?谢家院子太多,免得姑娘迷路,我带姑娘吧。”
温时欢看向李承钰,“是我妹妹第一次来谢家,谢家园林别致,她便想逛一逛。”
“妹妹想去哪儿?”温时欢柔柔问。
李承钰看向谢呈墨,“听闻谢公子养了许多锦鲤,个个长得漂亮。”
谢呈墨便准备引着人去池塘那边。
安容倩他们就是这个时候露面的,“锦鲤,早就听闻谢家的锦鲤最漂亮,不知可否带我也去瞧一瞧。”
他们齐齐看向安容倩,以及身后的人。
四五位女子带着侍女走了过来。
温时欢倒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
李承钰移开视线。
听着她们聊了起来。
最终,一群人朝着池塘那边走去。
谢呈墨还真成了引路的。
青砚本想带路,但是,公子让他退后。
池塘处又加了几盏灯笼,温时欢与李承钰坐在亭子里面。
谢呈墨本想过来,被几位女子缠住了脚步。
“果然好看。”温时欢带着笑,“你说是不是。”她对着严修说道。
严修重回故地,就能想起自己当时差点死了,干笑几声,“当日还是您救了属下呢。”
温时欢撑着头看着那边,“你不是看锦鲤,坐这儿能看见什么?”
“看戏。”李承钰说。
“你刚刚就是去见他了。”李承钰的语气带着肯定。
温时欢看向严修。
严修摆手,他可没说,他还没来得及说呢。
与他无关。
李承钰继续道,“你身上有他的香粉味儿。”
温时欢嗅了嗅自己的衣衫,还真闻到了一股不浓的清香。
这香不错。
若不是发生刚刚那一遭 ,她得问问这香是什么。
味道还挺好的。
谢呈墨平日里不熏香,今日的衣衫是谢淑瑜一早为他准备好的,身上也熏了一些香料。
说是这味道肯定会让人记住的。
但是,谢淑瑜万万想不到,确实被人记住了。
只是记住的方式不一样。
李承钰道,“只有狐狸才会熏香。”
温时欢微笑,“您英明。”
她在皇宫用的熏香可不少。
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时不能让自己身上出现任何异常。
“十七回了您身边,没有告状吧。”
温时欢像是随口一问。
李承钰似笑非笑,“你倒是会用人,也会诡辩,他说你让他‘拿’了别人的东西。”
李承钰重重说了拿字。
温时欢笑,“怎么能这样说呢,可得让十七回来,我好好问一问他,若不是我,他怕是饿死在谢家了。”
严修沉默。
当时是他一瓶子就将陛下的暗卫砸昏了过去。
他后来回了宫中都百思不得其解,他连公主都打不过,居然能将人砸晕。
所以,他还试了几次。
当然是与好友试了试。
可能是当日他太过惊吓了,用的力气太大?
严修不知道。
“你倒是给他下药下的利落。”李承钰说,“药用了多少?”
温时欢笑了笑,“还得感谢刘太医,劳烦他多配一些。”
谢呈墨终于脱开身上了亭子,却见温时欢他们已经起身了。
李承钰也没想今日就把那人揪出来。
温时欢与李承钰齐齐离开。
安容倩能察觉到谢呈墨刚刚与她说话时的走神,眼神在看旁边。
两位女子,谢公子是喜欢哪一位?
一位温婉一位冷淡。
安容倩脑中转了一圈,将目光定在那冷淡女子的身上。
安容倩觉得得慢慢来,她得去打问打问。
李承钰被安家的马车拦住了,“姑娘,我家小姐请姑娘一叙。”
温时欢看向李承钰,这叫的是谁?
那位侍女道,“我家小姐请蓝衣姑娘说说话。”
温时欢挑了挑眉,“呦 ,这就是虽然不是同一张脸,但还是会心动?”
李承钰皱眉,“胡说什么。”
温时欢觉得,李承钰正常的时候,还是能说说话的,尤其现在像个冰山美人一样,她还真想多说几句。
尤其李承钰怕露馅,用的也是女音,更是带感了。
温时欢的惧怕也少了许多,“安姑娘叫妹妹你呢 ,快去吧。”
李承钰也想看看安容倩要做什么。
侍女将人引到一处茶楼,这里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姑娘喝茶。”安容倩端的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
她承认眼前女子很美,很让人有征服的欲望,甚至她兄长后院也能见到各色女子。
所以,她觉得,谢公子可能也喜欢这位姑娘。
安容倩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问问罢了。
“姑娘,冒昧请姑娘前来,姑娘放心,您的姐姐在另外一间屋内喝茶,有安家的侍卫在,不会有事。”安容倩先说明安全问题。
李承钰看向安容倩,“姑娘找我有何要事,我与姑娘素不相识。”
这算是李承钰对安容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安容倩笑了笑,“姑娘,我对姑娘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姑娘与谢公子的事情。”
“安家想与谢家接亲,今日却发现谢公子似乎对姑娘多加关注,我想问问姑娘是不是与谢公子早早相识。”
“不知姑娘对谢公子是何意思?”
李承钰反问,“安小姐如何说谢公子对我关注,是不是安小姐错看了。”
安容倩笑了笑,“谢公子听姑娘想看锦鲤,立刻就带着姑娘去了。”
“我本想与谢公子说说话,却发现说话之中,谢公子一直盯着姑娘的方向。”
“所以才有此一问。”安容倩道,“姑娘放心,今日的话不会有外人知晓,我也只是想知道谢公子与姑娘的关系。”
李承钰手指轻敲。
关系嘛。
他和谢呈墨的关系。
想抄家的关系。
但是碍于谢家挺尽职尽忠的,只是有几个不听话的小老鼠罢了。
君上与臣子的关系。
这些不必与安容倩说。
不过,他目前最想抄家的是安家。
安家本家倒是装模作样,本本分分,但是,下面的人耀武扬威,根本不加收敛。
李承钰对于安容倩再嫁一事没什么想法,只是,谢家,这两要是真成了,那不太好。
而且,安容倩现在能来问他,必定是有些端倪。
安容倩的话可以选择性的听。
比如,谢呈墨真的在看他那边。
至于看的是不是他。
那个方位,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严修与温时欢了。
严修直接可以排除。
要是严修有那本事,早就在选亲宴就成了 ,还用现在。
不是他,不是严修。
李承钰笑了一声,“我与谢公子不熟,安小姐可以放心。”
“至于我姐姐,她已经成婚了。”
安容倩松了一口气,笑了笑,“今日叨扰姑娘了,我还有事儿先行一步,姑娘可以去隔壁与您姐姐一同用些点心。”
“这家的茶楼的点心一绝。”
温时欢正吃完一盘子点心,就看见对面嗖嗖嗖冒冷气的李承钰,“谁惹钰妹妹生气了?”
李承钰盯着她,“你和谢呈墨怎么回事?”
温时欢摊手,“什么怎么回事儿?”
李承钰静静道,“谢呈墨的心似乎在你身上。”
“不是。”温时欢说,“钰妹妹别说的那么吓人,我又不是什么吃人心的妖怪,他的心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呢。”
李承钰道,“他不怀好心,你记住,你已经有驸马了。”
温时欢点头,“知道的。”
李承钰又说,“换一个驸马倒也可以,但是,不能是谢呈墨。”
温时欢奇怪看他一眼,怎么换一个驸马就行?
萧懿惹李承钰了?
“为什么不能是谢呈墨?”温时欢目前是没有一点其他意思,她单纯好奇。
谢家势大?
李承钰道,“谢呈墨心眼儿太多,手段狠辣,怕你玩不过他。”
“只要是他的事情,你都要警惕。”
温时欢实在是不能把狠辣与谢呈墨联系在一起。
但是,只要李承钰不犯病的时候 ,不会故意害她。
可能有她不知道的情况。
温时欢点头。“他身子太弱,钰妹妹放心,我对他没什么想法。”
这是真话。
温时欢虽然是自己进了谢家,但是事情的起因她还是知道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她进去了,她就要被碰瓷了。
“身子太弱?你不喜欢身子弱的人?”李承钰问,“许多女子可是偏爱他那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模样。”
身居高位者,长相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权力才是利器。
很少人会评判高位者的容貌。
但是在同等级时,就会有人挑剔些,选择自己更能看的上眼的。
平心而论,谢呈墨那容貌与气质结合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心疾,早有许多人与他结亲。
哪怕是心疾,也有愿意的人,但谢呈墨拒绝了。
李承钰还以为,温时欢也喜欢那样的。
没想到,温时欢居然不被皮相所迷。
李承钰点了点头。
温时欢可不知道李承钰脑补了些什么,不过,她的确不是为皮相所迷的人。
如果硬要说她喜欢什么样的。
李承钰不犯病的时候,那脸真是在她性癖蹦跶。
尤其在婚宴那一日,上身缠着白色绷带与皮肤颜色碰撞,色气十足。
当时温时欢想的是活着真好,然后差点被美色所迷。
幸好自己脑中醒的快。
眼前人不是能让她亵玩的。
“你不喜欢身子弱的,所以选了萧懿?”李承钰问。
温时欢没有回答,“聊这些做什么,说说安小姐说了什么?”
李承钰道,“她问我与谢呈墨什么关系。”
李承钰看向温时欢,“能和谢呈墨有关系的,似乎只有你。”
温时欢笑了,“普普通通陌生人。”
温时欢回了了小院儿,又从李承钰那边拿了不少银子。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拿到银子的,就是好方法。
暗卫好用,但也只是好用罢了,还得是有自己的人才靠谱。
皇宫。
李承钰梳洗过后换了一身衣衫,长发还带着水汽静静披散在身后。
严修站在下方,“陛下,微臣真不知道啊。”
陛下要他说谢呈墨与公主的事儿,他是真不知道啊。
哪怕杀了他,他也编不出来啊。
虽然公主是被谢呈墨带到谢家的,也是同住在一个院子里面,,谢呈墨对公主也挺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