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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不合礼数!

    温时欢沐浴自然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与萧懿的新房。

    屋内点着红烛,只是一晚上过去,红烛也即将燃尽。

    温时欢有些累了,脑中突然冲入了许多东西,沐浴过后便躺在了床上,慢慢睡了过去

    萧懿推门而入,便看见了睡得正熟的温时欢,不由得弯了弯眉眼,他也一夜未睡。

    他们已经成婚的夫妻,躺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但除了这层身份,他们还是君臣。

    公主是君,他是臣子,做什么都要问过公主。

    萧懿在一方软榻上倚靠着桌子轻轻阖眼,他早就习惯了在各种地方安睡。

    此刻,心中之人就在身边,这里是他们的婚房,哪怕发生了种种意外,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变。

    屋外的侍卫与侍女守着他们,屋内静悄悄的,只闻呼吸的声音。

    “陛下。”崔海是真担心。

    李承钰本以为温时欢沐浴后会再来找他,虽然对方并未答应什么,所有的都是他的猜测,但是,他并未离开。

    许久,崔海才唤了他。

    “咱们该回皇宫了。”崔海说道。

    李承钰摩挲着手指,“公主呢?”

    崔海道,“公主与驸马进了屋子,已经歇下了。”

    李承钰心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歇下了。”

    “她倒是心大。”

    李承钰站起身,穿好衣衫,“回宫。”

    他眼神锐利盯着前方,眼中带过一丝嗜血,敢在这个时候动手,他们真是愈发猖狂了。

    会是哪一家呢?

    还在蹦跶的闫家?

    还是安家?

    又或者是谢家。

    李承钰大步离开了公主府,回了皇宫。

    昨夜的情况让许多人都吓了一跳,但是他们也摸不准是谁受了伤。

    不知是温时欢还是李承钰。

    李承钰在早朝时赶了回去,这也是李承钰自“生病”以来,第一次上朝。

    底下的朝臣们低头高呼万岁。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面上都揪不出错处。

    还一个个参奏了昨日刺杀一事。

    那些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下手的人自然是放心。

    李承钰听了一通他们的吵嚷后,便退了朝。

    许多事情,本就是一团乱麻,他以雷霆手段上位,又发生那样的事情,温时欢又给了某些朝臣一通杀,整个局势乱的像放了百年的毛线。

    不但都是灰尘,还盘根错节。

    闫家哪怕不在,但是姻亲不少。

    一堆事情还等着他处理。

    收拾了一些人,他等着温时欢上门也没等到。

    不应该来谢恩吗?

    按照之前的传统,赐婚是要谢恩的。

    李承钰手拿朱笔,“崔海,上些新茶来。”

    只是,他一直等到茶水变凉,天色昏暗,都没有见到那人。

    李承钰就是感觉不痛快,不应该来找他聊聊吗?

    那人就如此心大,将这事儿丢在一旁了?

    哪怕是为了新婚刺杀,那样打脸的事情,也应该来皇宫哭一哭,说一说难过,然后泪眼涟涟求他做主。

    可是现在。

    别说人了。

    连个鬼都没有。

    就连给他报信儿的人都没了。

    他想叫暗卫去看看。

    但又突然想起来,其中一枚令牌给了温时欢,所有的暗卫都被调走了。

    李承钰,“……”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当日给是因为有事,而且,对方在皇宫,暗卫们也待在他身边。

    此番一个冲喜,他出了宫,带的暗卫也在外面。

    又因为一系列原因,那些人也没跟着回来。

    他让人监视去了。

    现在,他真成了空杆子。

    “出宫。”李承钰说。

    温时欢自从那日醒来,浑身是神清气爽,感觉路上的石头都在羡慕她的命好。

    温时欢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悠悠然。

    而且,醒来就看见好看的侍女伺候着她,温时欢大手一挥,赏。

    那日刺杀的事情,虽然是间接打了她的脸,但是伤的是李承钰,她相信,李承钰那个神经病,不会放过对方的。

    “公主,若是陛下……”云荷还没说完,只是刚提了一嘴。

    温时欢嘴里葡萄的汁水还未咽下,“别提,晦气。”

    云荷,“……”

    她是想说,罢了。

    公主不爱听陛下的消息,她便不说了。

    李承钰是真没想到,他刚进门就听见晦气两个字,脸成功黑了,“静姝的日子倒是清闲。”

    温时欢摆了摆手,让云荷下去,崔海见状,也默默跟着退了出去。

    他们已经发现了,只要陛下与静姝公主在一块,是不用他们伺候的。

    孤男寡女……

    不合礼数!

    但是,两人做什么,又不用他们说什么。

    只需要乖乖下去就是了。

    温时欢依旧躺在她的摇椅上,“皇兄来了。”

    她只是坐着,也没有起身迎接。

    李承钰站在了她身前,挡着蜡烛的光,长长的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温时欢轻轻起身,站了起来,“皇兄来此,有何贵干?”

    “无事便不能来吗?”他反问。

    李承钰自然的将人拉了起来。

    温时欢倒也没反抗,她现在的心直接开阔了,就是那种世界任她玩的爽感。

    至于之前那些伏低做小,什么静态小意,都通通见鬼去吧。

    两人对望,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却又叠在一起,可现实之中,两人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

    温时欢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陛下这么晚了到这儿来,不会是来用膳的吧。”

    李承钰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温时欢微笑,“陛下身子好些了吗?”

    李承钰默然,“上了许多麻沸散。”

    李承钰深深望向他,“你太过娇弱了,一点疼都忍不住,朕怕你露馅儿。”

    温时欢笑了笑,“陛下有心。”

    李承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跑这儿来了,可是来了,又似乎没有那么多话可说。

    主要是温时欢根本不接茬。

    如果他在如今,肯定会问问温时欢。

    你看看你说的最后一句,是人能回答上来的吗?

    不过,他此刻只是看着她,“你安分一点。”

    温时欢点头,“臣妹必定安分守己。”

    李承钰道,“令牌。”

    温时欢微微眯眼,“陛下,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往回要呢。”

    李承钰垂眼,“朕可没说,是你自己想的。”

    温时欢转了个身,“夜色朦胧,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宫路难行。”

    “你在赶朕走?”李承钰无言看向她。

    温时欢眨巴眨巴眼,点了头。

    好像在说,不然呢?难道留你吃个便饭。

    别逗了。

    “明日,你准时入宫。”李承钰说。

    温时欢眼睛瞬间睁大,“为什么?”

    公主府虽然离皇宫不远,但是要去皇宫也是有段距离的。

    而且,她都出宫了,回去干什么?

    她刚新婚欸。

    虽然萧懿又被李承钰派出去了。

    “不安全。”他说。

    温时欢直接道,“跟在陛下身边怕是危险更多,陛下还是不要难为我了。”

    “为难?”李承钰盯着她,“难道不是你在为难朕。”

    “将你的衣衫穿好。”他呵斥道,“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温时欢看着自己的小褙子。

    这不是很合适吗?

    夏日本就是热的慌,她穿成这样纳凉很正常。

    而且,她在自己家里面啊。

    这人不由分说进来,连个通报都没有,还说她衣衫不整。

    “陛下,这是夏日,这里是公主府,这里是臣妹自己的院子。”

    她穿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谁像李承钰一样,将自己一层一层包起来。

    当自己是个小蛋糕吗?

    人人都觊觎?

    猛的,温时欢不由控制想起那日……

    李承钰皱眉,“你在想什么?”

    温时欢轻咳一声,也真不怪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

    可能是对方身材太好了?

    让她一下子就记住了?

    毕竟那天,绷带,腹肌——

    若是那天不受伤,谁能不上头。

    今天想起来,这人还在她眼前窜,她能忘记就有鬼了。

    而且,她发现,可能是共感的原因,她的呼吸似乎都重了些。

    温时欢呼出一口气,“想耽误了的洞房花烛夜。”

    李承钰眉心一抽,“不准想。”

    温时欢闻言,不是吧,这都管。

    温时欢听话道,“是。”

    但是那表情写着,无语。

    “陛下,萧懿虽然是您的侍卫,但是,他也是臣妹的驸马,他什么时候回来?”

    “臣妹想他了。”

    温时欢只是问问,她本来打算好好玩一玩的。

    李承钰阴沉道,“想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旁人会觉得你没有廉耻之心。”

    这样的话,是那些妓女与小倌才会说的。

    “廉耻之心?”温时欢就是随口一说,就被李承钰说了一通,“一句话都能与廉耻挂在一起,陛下不要没事找事。”

    李承钰气笑了,“朕是在告诫你。”

    “噢。”温时欢默然,“陛下将好人家的姑娘养在宫里,那么多姑娘因为陛下坏了名声,陛下的廉耻之心呢?”

    李承钰,“……”

    这是一回事儿吗?

    还有,她怎么如此胆子大了。

    当日那梨花带雨的哭,是他记忆错乱了?

    这人怎么如此善变。

    如今,怎么如此张狂。

    果然,就是因为共感,那人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

    李承钰面色发凉,“这是你对朕说话的态度?”

    温时欢偏头不去看他,“陛下,臣妹在告诫您呢。”

    阴阳怪气。

    李承钰盯着她,修长的脖颈下,随着呼吸的跳动。

    李承钰闭眼,他这是被身体影响的厉害。

    果然,见到这人就没好事儿。

    “明日准时来勤政殿研墨。”他说。

    温时欢目送他远走。

    有病。

    来这一趟就为这个?

    她进宫做什么。

    不过,第二日,温时欢还是去了。

    不为别的,她想起来,自己没有银子,开支还得靠李承钰。

    为了过上好日子,温时欢踩点进了勤政殿。

    温时欢一来,殿中人默默都退了出去。

    温时欢神色如常坐在另外一边。

    至于研墨这个事情,李承钰自己去做吧。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好宝宝。

    许久。

    勤政殿的点心与茶水都吃光了。

    温时欢开始四处逛。

    照之前,她根本不敢。

    但是现在,她就是这一半的主人了。

    毕竟,谁看不是看。

    李承钰抬起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温时欢拿着书册的手没停,“不能。”

    李承钰揉了揉眉心,“上次刺杀一事……”

    温时欢立马放下书册,跑到李承钰身边,生命安全最重要。

    “谁干的。”温时欢已经准备磨刀了。

    “不知道。”李承钰说。

    温时欢,“……”

    你没事儿吧。

    李承钰抿唇,“牵扯的人太多了。”

    温时欢低头,“噢。”

    李承钰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她这副小可怜模样,居然觉得自己拖累了她。

    “最近伤口结痂,你忍一忍。”他说。

    温时欢其实已经走神了,共感这事儿实在奇妙,她现在感觉自己心上酥酥麻麻的,“陛下,你在想什么?”

    李承钰停住,目光幽深,“你若是无聊,亲自去打听打听。”

    “谢家近来要议亲,朕想知道上次之事,他们家是谁涉入其中。”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温时欢不理解。

    人家议亲和刺杀,这八竿子打不着。

    “你混入其中,去看看谢家的情况。”

    温时欢指了指自己,“?”

    别逗!

    她怎么混?

    当她这张脸是白长的吗?

    而且,人人都见过的脸,也不怕露馅。

    她不干。

    李承钰说,“朕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参加他们的选亲。”

    “身份可以变,我这种如花似玉的脸变不了。”

    这差事你爱找谁找谁。

    “你若是去,以后的暗卫,朕用你的名义养着,你自己用着。”

    温时欢眼前一亮,“皇兄,臣妹那么大的一个宅子,还缺些银钱。”

    李承钰垂眼,“你办了这个差事,朕的私库,想要什么,你自己去拿。”

    温时欢点头,“这差事不会受伤吧。”

    李承钰道,“会有人护着你。”

    其实,这件事情,李承钰大可以让其他去办,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想让温时欢去。

    萧懿要回来了。

    “什么时候去?”温时欢问。

    “五日之后。”

    温时欢点点头,“臣妹去参加选亲,万一选上了呢?”

    “不会。”他说,“你只需要在那里待上半个月便好。”

    他自然会有其他人去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