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用。
他能有什么作用，还不都是一些歪理。
“既然你死不了的话，那咱家便就先回去了。”
南秋霁从床边站起来，试图离开。
可续随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他出去，小皇帝高热不断的身躯虚软倒下，一阵阴风刮过，门窗自动关闭。
南秋霁敏捷回身，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他的衣襟，来不及反抗，他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身下躺着的是姜续随，续随趴在他的上方，以这样的角度一看，倒是有些奇怪。
像是三人行一样，一妻一夫制。
“……”
南秋霁看着她，一只胳膊撑在褥子上，一手抵着她：“看来你是没病，姜续随都烫成这样了，你还能想点别的事情。”
被无情压在下面小皇帝，身体滚烫。
就好像一个会自己发热的暖炉，源源不断的往外扩散热度。
“我说过了，她是她，我是我，我们相互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续随趴在他的身侧轻轻吐气，她有意克制，将花香的气味压得极淡。
但即便如此，那毒素还是直冲大脑，致使昏沉。
“续随。”
周身带来的麻痹感让南秋霁咬牙切齿，他刚将她往后一推，唇上便落下干燥的，带有软意的吻。
“别动。”
续随念道。
她挂上一副委屈模样，一边牙齿磕上他的肩颈。
那里的布料早已扒去，一点红色的小痣隐在锁骨窝窝里，彰显出隐色的暧昧与诱惑。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我就不打扰阿霁了……”
续随埋着头，让南秋霁看不清她是何种表情。
只是听着那语序，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才刚因为姜续随醒来而好上一点的心情，突然就变的恶劣起来。
“你要走？”
“阿霁不希望我走吗？”续随拱了拱他的颈窝，哼笑一声：“那你求求我，求求本座，本座便不走了。”
他就知道。
南秋霁有亿点子无语，死气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拒绝的态度太过明显，让续随哑然失笑。
“好嘛，不求就不求，别生气。”
她此番又吻了上来，虽然是开玩笑的，但她自己确实是不知道得离开多久。
姜续随又被扔到了地上，好像她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不该出现般。
光洁的肌肤上遍布艳红的抓痕，纵横交错着，向外界肆意宣扬自己的诞生与存在。
“你真是够了……”
中场休息中，南秋霁气喘不已。
他身上散架一般的疼痛，连绵的快感在结束之后，就只剩下了不适。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民间的一些话本子中，妖精都是危险的。
食人精气，要人性命。
照这样每日发展，书生要是不死，他都能夸他一句命大。
“阿霁身子这样弱吗，不然以后本座给你补补？”
续随勾住他的腰身，摩挲其中软肉。
南秋霁泄愤似的一口咬住她的脖子，牙齿狠狠往下合去，略带甜意的液体立刻涌出。
续随是有毒的。
他的身体更加虚弱，明明都已经累的坐不起来了，还偏要强撑着睁开双眸，用那双泛红的眼瞪她。
“嘶……真疼。”
续随抚摸上自己的伤口，破裂的皮肉转瞬愈合。
“阿霁最棒了，我知道的。”
她安抚他，也就只有在露出本体时，续随才会暴露丝丝本性。
接下来，敞开的幔帐被吹落了下来。
烛光熄灭，殿内只剩喘息。
……
“把这些人都吃下去，够不够你恢复？”
死牢里，姜寒铎坐在轮椅上，带着续随一路深入其中。
小皇帝两颊潮红，高热尚未好转，和姜寒铎虚弱惨败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
续随四处转了转，清点了一遍视野范围内能够看见的人数。
二十来个，说少也不少。
说多也就那样。
“整个死牢里的人，都给我吃吗？”
续随转了回来，身体有点疲惫，蹲在轮椅旁边询问。
其实姜寒铎要是不找她，她都快要忘记有这么一号人了。
他的生命本源被输送到禁地里，日夜滋养她的本体。
最初被丢弃在禁地里死亡了的柜子，早就成了她花茎依托承载的枯骨。
“本殿早就和你说过，只要你能为本殿所用，食物不是问题。”
姜寒铎喉咙里一阵瘙痒。
他想咳，可又不愿狼狈，只好死死忍住。
“要是够的话，你就把这些全都吃了，本殿等着与你合谋。”
“要是不够，本殿再想办法给你找到更多。”
姜寒铎等不了了。
他知道，他的身子在衰败。
一日比一日更加枯竭。
要是不加快行动，只怕是等他死了，南秋霁都还好端端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够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妖物，吃不了太多。”
续随拍拍他的手背以表感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了。
“你就不怕我吃了他们之后，不帮你？”
续随有些小好奇：“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我想要南秋霁。”
“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有反悔的可能。”
他这么信任她，搞得她都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一个小妖么？”
姜寒铎浅咳一声，向后面的椅背靠去：“既然你能够存在，那么本殿死后，也能转化为鬼。”
“本殿当人时奈何你不得，死了之后，跟你兴许能够齐平，届时再报复回来，也为时不晚。”
姜寒铎早就做好了选择。
他清楚的很，就算是自己真的能够登基，也活不了多久了。
主要也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一个刽子手好端端的活在世界上。
续随低下头，没给他看见嘲讽的模样。
姜寒铎应该是不知道的。
一个新死的魂，什么能力都没有。
不过他要是有别的法子，那当她没说。
“往后退一点。”
续随站起来，往上撸了撸自己的袖子。
“我要开始吃饭了，你要是离我太近，等会儿也会被吸进去的。”
姜寒铎信任的滑远了轮椅，隔得远远的看她。
续随眼中划过一缕怜悯。
也许姜寒铎至死也不会知道，他进过禁地，灵魂自深处与她的领域产生联系。
时间越长，他就会越信任她。
无关本性，只是属于魂体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