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村里正亲自过来找到卫书瑾,表达想让他进山一趟,去探探山神的心情如何?
卫书瑾本不想理会,转而想到里正家的大儿媳做得一手美食。便道:“山神多喜美味的点心,村里正不妨让钱婶婶做些拿手的点心送去?”
村里正一听,喜不自胜。“行,我这就去回去让你钱婶婶做,到时还得麻烦书瑾帮忙一送。”
卫书瑾点头,也不打算去镇子上,就在旁边的空地教二宝一些基本功。
这几套基本功是他通过那功法悟出来的,希望能帮到二宝。
刘氏见苏老大伤得严重,坐在屋里大骂山神没良心。
“什么山神,恶魔还差不多。”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村民躲得老远,生怕因为她受到连累。
卫老太太因为苏老大受伤,自家孙儿得到山神所救,与有荣焉。在村子里炫耀个没完。
甚至还说,哪家有个什么事都可以去求她孙儿。诚意实在就帮谁。
一时间,不少村民涌向卫家,拿鸡蛋的拿鸡蛋,拿红薯的拿红薯。
结果东西给了,却没办事。卫老太太倒是来找过卫书瑾,结果是连人都见不到。
村民得知后骂骂咧咧将东西拿走。
“我呸,摆明是想打着孙儿的旗号,想捞好处。我还不如自己去求,没准儿就成了。”
说是自己去求,她也不敢去。
卫书瑾等村里正送点心来并没有等到。估计是觉得不够完美,不敢轻易拿去给山神。
几天后,大丫的新茅草屋建好了,大丫来接苏老太太回去。
结果刘氏不肯,还让大丫拿银子。“老人家这些天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的,你爹死了,你就得代你爹尽孝道。”
“大丫,别管她,过来扶阿奶,阿奶这就跟你回去。”这些天刘氏根本没有管她,成天埋怨山神不救苏老大。
逼着两个儿子下地干活,不干就打,打得遍身是伤。
大丫端来的肉全进了刘氏的肚子。
“不行,不能走。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照顾得了你。”留在这里,她还能吃到肉,走了,连肉都没了。
苏老大的医药钱还欠着,她没有一点办法。
大丫态度坚决,强行要带走老太太,“阿奶的腿在晚上疼得厉害,要一直吃药。留在你这里我不放心。”
一听此话的刘氏猜想到大丫身上有钱,定然是卫书瑾给的。
“大丫,你忍心看着你大伯这样疼下去吗?这样,你有多少银子,大伯娘借,借总行了吧?”
“我没有钱。”
刘氏哪里相信。“怎么会没有,都穿上新衣裳了,怎么会没有钱?”
不止卫书瑾穿上了新衣裳,大丫和二宝都换了新衣裳。
大丫也不与她多说,见自家阿奶挣扎着下了床。她忙上前去搀扶。
刘氏没有要到钱,哪里会放她走。一步上前就要去拿。结果手上没个轻重,将老太太撞翻在地。当时就不醒人世。
“阿奶,阿奶,你怎么了?”大丫扑在老太太身上哭。
刘氏吓坏了,跑走。也不去叫人。
卫书瑾见大丫许久不回,才过来看一眼。一来就看到苏老太太倒地上,头部流血。另一条腿也摔倒了。
“该死,是不是石头娘干的。”
卫书瑾顾不了其他,抱着苏老太太就往林村医家跑。大丫跟在后头。
林村医看过之后,直摇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什么?不,不要,求求林爷爷救救我阿奶,我不能没有阿奶。”大丫哭得伤心。
“哎,头部受了大力撞击,年纪也大了。我也无能为力。”
没办法,卫书瑾将人抱了回去。
走到一半的大丫朝嵬山看了一眼,丢下一句:“我去求山神。”就跑了。
任卫书瑾怎么喊,都不听。
大丫一路往山上跑,也不顾一路上磕了多少次,手上有多少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同,那就是求山神救她的阿奶。
简晚这边并未在山洞,而是在林中深处,与五彩鸟追逐嬉戏。
脚尖轻点在树尖,只轻轻一触碰,又飞起。白衣翩翩,活像林间仙子。
简晚越飞越远,直到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
“凌风,你现在若是交出阁主令牌,你依然是影阁的人。如若不然,我将发动追影令。”
“哼,一霄,你当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自己说谁拿到阁主令牌,谁将坐上影阁阁主之位。而你却出尔反尔。”
被叫做凌风的人,被十来个黑衣男子围在其中,进退两难。
为首的男子哈哈大笑:“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阁主早在死前就已经将阁主之位传于我。是你自己太过自以为是罢了。”
凌风不服,怀疑阁主的死跟一霄有关,奈何他没有证据。
今日怕是要死在此地。
凌风左右打量,寻找脱身之法。
一霄今日是带着必杀之心来的,岂能容他逃掉。“给我上。不要留手。”命令一下,几个黑衣人全朝凌风冲过来。
“砰砰砰”凌风被迫抵挡。
十招下来,身中三刀。见时机已到,一霄举剑加入战斗。狠狠一剑刺中凌风腹部。
倒地不起。
“哈哈哈,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凌风也不过如此。”
凌风在来时就已经中了药,能坚持这么久也是奇迹了。
“卑鄙。”凌风口中狂叶鲜血,渐渐失去生机的他只说出这两个字。
一霄见他没有几息可活,也没有再补刀的意思,从他手上夺过令牌,带着人扬长而去。
“阁主,不将人带走吗?”
“不了,让山中野兽分食了吧,也算是还有一点用处。”
一行人渐行渐远。
躺在地上的凌风已经感觉到死亡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都出现了幻觉。
他竟是看到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肩头还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女子足踩白莲,宛如下凡而来的仙女。
是梦吗?他居然在离死前看到有仙女从天而降。
仙女似乎还问他要不要认她为主。
真的吗?真的可以认仙女为主吗?那他岂不是很荣幸。
在失去意识前,凌风总算吐出了那个,“好。”字。
他感觉慢一秒就要与仙女失之交臂。
带男子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倾盆大雨。简晚赶紧祭出天机伞遮挡。五彩鸟开心的在伞骨上跳来跳去。
男人的伤势颇重,再不施救,就晚了。她先是取出一颗回生丹喂下。这才将人放在地上,开始为他重塑筋骨。
过程是痛苦而漫长的。
等塑完,已是第二日清晨。而大丫在入口处跪了整整一夜,也淋了整整一夜雨。
没有收到简晚的命令,卫书瑾也不敢上前来打扰。只好陪着她跪下。
在他看来,山神是在考验大丫的诚意。不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一直跪着。
山神手眼通天,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而这边,被救的凌风醒了过来,一抬眸便看到从洞外走进来的简晚。
一身白衣似雪,宛如画中仙子,他惊得不知反应。
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异常的女子?
那如瀑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乌亮的光泽。
身上的纱裙随着她的走动而翩翩起舞,将她曼妙的身段展现出来。
仿佛所有光芒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以为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现在意识到,这一切好像不是梦。
是她在他快死时出现,救了他。
“醒了?醒来就去将入口处的两人请进来吧。”她也是这会儿才感应到卫书瑾和大丫来了。
但不知为何跪在入口处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