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开诚不情不愿的叫声,林开云可没错过他眼里的神色。看着他丧气的样子,林开云笑出了声。
三婶笑眯眯看了林开诚一眼,对着林开云道,“开云啊,你看开诚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读个什么名堂,以后还得指望你呢。”
林开云连忙摆手,“三婶,这话言重了,开诚还小,慢慢来。再说了,读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他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虽然科举是他们摆在眼前的最好一条路,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走下去的,再说对开宏和开诚,他除了鞭策也没有其他办法,有些东西除了自己努力,别人也没办法。
“只要他品行端正,以后做什么不行呢?再说我们家里这么多事情总是要有人帮忙的。”
林开诚听到他娘的话,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一直以来,林开云就是他的噩梦,不管是谁总要说林开云怎么怎么样。此时听了大哥的话,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变得轻松起来。
他看着林开云,他确实当得上别人形容的样子,虽然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三婶听得这话,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开口道:“开云啊,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三婶我啊就开诚一个儿子,如今你都当官了。我们家就你最行,这一大家子就靠你了。开诚比不上开宏,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以后你看能不能给他安排点什么活,让他跟着你干!”
此话一出,整个堂屋都安静下来。林开云扫视一圈,他来了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对鸡犬升天这句话有很深的感悟。
当年一个贵人的名头让他们不得不放弃生意,一个普通衙役也可以狐假虎威,就像当年他们扯着任自中的名头接近菲利普一样。在这个时代估摸着不少人得知他中进士后就打上主意了。
林老头见李氏这话一出,林开云看着虽然脸色未变,但他听着这话就不舒服,开宏还在呢,这还是他亲弟弟呢。虽然都是孙儿,但是如今林开云可不一样,之前中举的时候开云就说过,要收敛!
见此抢过话题,问“开云,你们刚刚回来,一定还没吃饭,咱们先吃饭啊”说着就看李红梅,大声道,“三儿媳,去看看午饭做好没?”
李红梅也是个聪明人,再说这几年他们搬到镇上做生意,见识也多了。见此也只能按下不提,“行,开云啊,你们先说话,我去帮大嫂做饭。”
林老太看看众人,连忙道“开云啊,你这回来能待多久啊?”
“奶奶,咱们离京城远,朝廷给了4个月假期,不过我回来就用了1个多月,在家差不多能待1个月的样子。”林开云笑着回道。
林老太闻言喜笑颜开,“好好好,能在家多待几天也好。你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可不容易,如今倒是可以安顿下来了。”
“开云,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会商量下什么时候请客,这可是大喜事,大家都等着好好热闹一番呢!”林大伯看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多得很的时间可以叙旧。
闻言,林开云赶紧道:“大伯、四叔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你婶子在家做好了,等你们商量好,告诉我,我来安排。”说完便告辞离开。
看着大房一家人都走了,三爷爷也不好意思,带着人走了。
看着只剩自己一家人,大家说话就随意起来,在等饭菜上桌的时候,林开云就一一回答起大家的问题。看得出来他们对京城、考场、皇帝都很好奇。
这也是人之常情,皇帝在他们心中可是不一样的,在他们意识中皇帝就是天的儿子,受天帝的委托来负责天地之间的协调,说句不好听的,在他们心中皇帝就是他们的天。
林老头看着林开云是越看越满意:“开云啊,这探花郎,还有什么编修,这是什么官啊。”
“爷爷,探花是殿试的名次,就是第三名,至于翰林院编修,这是正七品官。我朝规定的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林开云看着大家好奇的样子,仔细给他们解释起来。
林开宏看着林开云的样子,眼里冒着星星,他大哥太厉害了,只有他们读过书的人才知道这探花的含金量,可能其他人看来第三名,不怎么样,因为他哥一直是第一名,估摸他还是考差了。
实际上呢,他哥多厉害啊,探花郎。蜀地多久没出过一甲了。想到这,林开宏开口:“大哥这探花郎直接授官,可不容易。只有一甲的三人才能进翰林院呢。非翰林不入阁,就是说大哥以后是有机会成为阁老的。”
虽说他们不知道翰林是什么地方,但阁老他们懂啊,那可是大官,闻此言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等到吃饭时,看着碗里堆满小山似的肉,这都是爱啊!林开云默默开吃。
“开云啊,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这大中午就这样简单吃,晚上我们吃好的,去年喂的鸡还多呢,晚上我们杀两只,你不是喜欢吃凉拌的嘛,一只凉拌,一只烧。”
林开云看着碗里的猪肉、鱼肉、卤鸭,就这还简单呢,看着都七、八个菜了。在林老太和杨溪草一个劲地劝说下,林开云吃了个肚儿圆,感觉这吃的都到喉咙了。见他实在吃不下了,两人才作罢。
吃完饭,大家坐在堂屋说话,林开云赶紧吩咐知书将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尤其是任大娘子准备的,本来他们就是轻车简行,都是一些首饰之类的。
给两个姐姐的东西昨日就给了,当时两人可爱不释手,这些东西都是京城老字号专门定做 的。说实话林开云看着都觉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