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脸色阴沉地点点头,
“没错,我本以为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却没想到他们一直在暗中向他人传递我的消息。这让我如何能忍?”
叶晓晓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哥哥,先别气。我们得弄清楚这背后之人是谁,他们收集你的行踪又有何目的。这封信虽然透露的信息有限,但也许是个突破口。”
萧辰无奈地坐了下来,
“人,我已经查到了。”
“哦,是谁?”
萧辰沉思片刻。
“这件事情我稍后会亲自与舅舅说,只是,一时间,有些”
他欲言又止。
叶晓晓见他这般,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了,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既然知道萧辰处置那些人都是有原因的,自己又何必再强人所难,继续逼问呢?
再说了,人家舅甥二人商议过后,自然是能妥善处置的。
“那就好,将军有些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既然你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萧辰见她并无追问的打算,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又觉得别扭。
她为何不继续问下去了,若是她问,自己会告诉她吗?
叶晓晓见萧辰陷入沉思,看着自己的神情也不自然,便轻声说道,
“哥哥,不管怎样,你要知道,我和将军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决定。”
萧辰微微抬起头,看着叶晓晓真诚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晓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叶晓晓点头道,
“好,那哥哥你先好好休息,这是我新制的药丸,你先用着些,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的。”
说罢,她便将药瓶放在桌子上,准备起身告辞。
“晓晓,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药,我怕是”
叶晓晓见他表情严肃,有些好笑,
“哥哥,这是说什么话?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萧辰看着她笑意盈盈,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认真的,谢谢你,也谢谢梦中的你。”
叶晓晓听闻这话,身子猛地愣住了!
“梦中?”
见萧辰点点头,叶晓晓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你记得?不,也就是说,你也知道那梦?”
萧辰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轻轻笑了起来,
“是啊,我记得,从你送我笛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记得的。”
叶晓晓此时有些想骂人了,搞什么乌龙?
“你若是记得,为何我初来凉城,你一副第一次见我的模样。弄得我心里不上不下的,生怕太过熟络,你把我当怪物?”
萧辰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摆出一副生疏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
他要如何说出口,自己还以为她是个骗子呢!
叶晓晓气呼呼的看着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
“你可真是”
萧辰见她生气,连忙哄道,
“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当初对你态度不好,以后我一定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叶晓晓冷哼一声,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萧辰忙不迭的点头,
“对对,什么都听你的!”
却不知道这一句话,便是他一生奉行的信条!
两人既已说开,便没了之前的别扭,叶晓晓在萧辰院中用了午膳才离开。
萧辰望着叶晓晓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可更多的,却是一种隐隐的喜悦。
叶晓晓回到正厅,萧牧和柳芸娘正一脸关切地等待着。
见她回来,萧牧急忙问道,
“晓晓,辰儿情况如何?他可曾说出缘由?”
叶晓晓将与萧辰的交谈如实告知,
“将军,哥哥说他已查到背后之人,只是暂时不想多说,他表示会亲自与您商议。我看他情绪虽仍低落,但已有所缓和。”
萧牧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便等辰儿主动来找我吧。这段时间,府里的戒备不能松懈,以防有任何变故。”
柳芸娘也附和道,
“是啊,这孩子心思重,希望他能尽快解决此事,莫要伤了自己。”
叶晓晓心大,既然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也不再关心此事。
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将军府书房。
“舅舅。”
“坐吧!”
萧牧看着对面的萧辰,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萧辰看出他的犹豫,垂眸递上了一封书信。
墨风见状,连忙接过,递给了萧牧。
萧牧看完书信,眉头紧皱,
“这信从何而来?”
这信中将萧辰这些日子的动向一五一十的记录的清楚,分明就是身边之人才能知道的。
他想起萧辰处置的那些暗卫,心中一紧,
“这信,是他们传出去的?”
萧辰面色冷峻,微微点头,
“舅舅,正是那些暗卫。我本以为他们对我忠心不二,却不想他们早已暗中投靠他人,将我的一举一动都传递出去。”
萧牧将信纸重重拍在桌上,怒声道,
“这些叛徒,实在可恶!”
他怒意过后,心中却猛然升起一丝疑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你知道,这些人背后是谁了,是吗?”
他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萧辰见状,看着舅舅小心翼翼的试探语气,心中倍感安慰,
“舅舅,不是也知道是谁了吗?”
萧辰的声音稚嫩,可是那语气中的无奈,却好似备受摧残。
“你”
萧牧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是陛下吗?”
萧辰听闻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哼,除了陛下,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的目的,可是想着那人竟然在他身边安插了人手,那么舅舅身边呢?
将军府呢?
他这么做?
单纯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还是因为他对舅舅已经生了忌惮之心。
“辰儿,陛下他不是这样的人。”
萧牧长叹一口气,君心难测,陛下若是真的对自己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他是陛下,西北事关朝廷安危,他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萧辰听着萧牧的话,突然对那人有些嫉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母亲为了他,早早过世,舅舅也对他忠心不二,甚至找借口为他开脱。
“舅舅就不担心他知道我的身世?或者说,他也许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