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里的话语亲切,可是看向叶晓晓的眸子却极为冷漠。
叶晓晓看着那人 ,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这人是什么意思?
昨日初见,他就开始装模作样,今日看着自己又摆出这副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
叶晓晓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她想起昨日初见时,他在娘亲面前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一口一个 “舅母” 叫得那叫一个甜,娘亲还直夸他懂事。
可叶晓晓却分明瞧见他在转身的瞬间,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与疏离。
昨夜想了许久,他瞪向童管家的那一刻,分明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自己,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被自己察觉的。
“哼!”
叶晓晓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柳芸娘见状,脸色突地沉了下来。
“晓晓,这就是你学的规矩吗?”
柳芸娘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不是她不理解女儿的别扭,只是在她看来,叶晓晓这样的行为是非常失态的。
而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叶晓晓的愤怒,依旧面带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这副姿态更是让叶晓晓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看着娘亲一脸严肃,丝毫不见往日的温和,叶晓晓不自觉的有些怂了。
“娘亲,是他笑我”
萧辰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叶晓晓会如此直接地发难。
他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依旧是那副看似温和无害的模样,轻声说道,
“妹妹这是何意?我不太明白呢。”
“你还装!”
叶晓晓见他还在装傻充愣,更是气上加气,向前跨了几步,几乎是冲到了萧辰的面前,
“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嘲笑我,现在又来哄着我娘亲,是不是以为我娘亲好骗,哥哥,你怕是从未当我是你妹妹吧?”
萧辰的眼神微微一缩,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
“妹妹误会我了,我是真心觉得舅母待我极好,所以想要好好亲近她,今日也并无什么不同呀,只是可能妹妹今日心情不好,所以看我才会觉得不顺眼吧。”
“你…… 你胡说!”
叶晓晓被他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能继续和他理论下去。
天啊!
自己这是遇到绿茶了吗?
还是个男绿茶?
萧辰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妹妹,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让你如此生气。我自小在这将军府里长大,无父无母,舅母慈善,你们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不喜欢?”
叶晓晓听了他的话,心里微微一动,她知道萧辰的身世确实可怜,明明梦中的自己极为心疼他,可是如今,怎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说道,
“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对待娘亲,别再玩这些心眼儿了,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萧辰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眼神里多了一份真诚,说道,
“妹妹说得对,是我做得不好,让妹妹产生了误会。是我欺骗了舅母,是,我性子淡漠,本就不是那种乖巧讨人喜欢的孩子,如今,也是我为了刻意迎合舅母,学了别人的做派,没想到,倒是不伦不类的被妹妹一眼就识别出来了,舅母,是我的错。”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看向柳芸娘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好似真的在为自己的欺骗行径致歉。
叶晓晓看着他,心里有些将信将疑,这是什么套路?
柳芸娘看着萧辰,眼中的严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
“辰儿,你无需道歉,只是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性,你从前如何,今后便还如何,没有必要为了迎合别人委屈自己。”
委屈?
萧辰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委屈吗?
他并不觉得。
“是,舅母,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萧辰乖巧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被叶晓晓捕捉到了。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
柳芸娘说道,她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不要在将军府里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妹妹,你愿意原谅哥哥吗?”
萧辰弯腰看向叶晓晓,语气里满是诚恳与不安,叶晓晓心中倒吸一口气,她以为古代女子心机多,没人告诉她,这男人也一样啊!
“晓晓”
柳芸娘的声音缓缓传来,叶晓晓回了神,好,要演戏是吧?那就一起演啊?哼,她倒要看看萧辰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哥哥,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胡闹了。你别怪我,我胆子小。”
叶晓晓说着,眼中泛起一丝泪花,那模样就像一个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
她的心中却在冷笑,大家一起演,看看大结局是什么样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辰表面上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对柳芸娘恭敬有加。
每日清晨,他总是第一个前来向柳芸娘请安,那姿态谦逊有礼,言辞恳切动人。
也会陪着柳芸娘在花园中散步,耐心地听着柳芸娘的叮嘱,时不时点头应和,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对叶晓晓也是关怀备至,还会送上一些精心准备的小玩意儿。看着还真是个好兄长。
可叶晓晓却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问候,在叶晓晓眼中都像是戴着伪装的面具。
叶晓晓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透露着诡异,他的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牧这几日一直在军营,整整十日,都没见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