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京兆城的柳府。柳玉的灵堂设在大厅内,以许墨羽为首带着一众嫡子嫡女庶女们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当初柳玉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人人都震惊了,具体死因被她压了下去,毕竟弑父的名声不好听,对整个柳家的声誉都有影响,所以许羽墨才选择隐瞒,对外称柳玉突发恶疾去了。
最近因为雍州战事吃紧,前线的那人又和柳府脱不了干系,故而前来吊唁的都是一众官员同僚都来了许多,见过的没见过的,通通来了。毕竟大家都想看看这柳府有何能耐,教出来的庶女竟然敢做出教唆两位将军谋反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许墨羽跪在最前面,一脸麻木的磕头,有的官员夫人想向她打听一些消息看她这个样子,也没法开口。
柳如烟跪在队伍末尾,她的神色平静的多了,后面有几个姑娘的谈话不经意间飘进她的耳朵里。
“就是这个柳家吗?”一清脆的女声问道。
“是这个柳家没错。”后面这个女声要略显稳重些。
“这柳玉生前也不过是九品芝麻官,他的女儿还是一个庶女,怎么有胆子敢造反的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还教唆了双生将军一同谋反了!”清脆的女声里满是不屑。
“嗤!还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美人计了!听说这柳家女郎之前就嫁给了双生将军其一的玉珥将军,还是正妻,只不过婚后第二天跑路了,没想到她还敢教唆双生将军谋反!简直是大逆不道!”
另一道女声有些义愤填膺。
“也不知道这妖女使了什么法术,居然让那双生将军谋反不说,还立她为王!从古至今从来没听过这等稀罕事!”
“妖女?那边疆雍州一带不是传那柳如玥是圣女吗?什么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她啊,是天之所向。”
“不过那也就是传闻而已,真实情况我们远在京兆哪知道那么多……而且听说连带着那雍州那义军首领都和她合作了,要不了多久就打过来喽。”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那你说这圣上会不会将这柳府满门抄斩啊……”这声音故意压低了些,但还是被柳如烟听到了。
“谁知道呢,听说也是双生将军也是刚反的,圣上还不相信,待圣上进一步核实消息的可靠性,若消息是真的,那柳府可就倒大霉喽。”
……
柳如烟不想继续听了,找了个由头偷偷溜了出来。刚刚她们说的这些,她也有所耳闻,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妹妹真的反了吗?还做了新的王,同琳琅玉珥他们一起,要打过来吗?柳如烟心里乱成一团麻,她深知自己这个妹妹向来胆大妄为,但未曾想到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事。她决定回房好好想想对策,如果真如传言那般,整个柳府都会受到牵连。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那黑影出手迅速,打晕了她的丫鬟,柳如烟吓了一跳。“如烟姐姐,别慌,是我。”锦川出现在她面前。
柳如烟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着我妹妹一同走了吗?还有我妹妹,她真的……真的反了吗?”
锦川轻轻一笑,“是真的,当今圣上昏庸无道,百姓苦不堪言,姐姐必须这么做。”
“如今姐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所以特地派我前来将你一同带走,不过……此行风险极大,危险重重。姐姐让我过来问你。你是想跟着她一起,还是让姐姐给你安排一处世外桃源之地,安稳度日?”
柳如烟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纠结。她抬眸看向锦川,缓缓说道:“我怎能独自苟安于世外桃源,我虽不知朝政大事,但若是圣上当真昏庸,妹妹此举或许是大义之举。我愿随你们同行,哪怕前路艰险。”
锦川露出欣慰之色,“如烟姐姐既有此决心,那我们即刻出发。只是路途遥远,还需小心谨慎。”
柳如烟点了点头,回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首饰,还有这些年在柳府攒下的私房钱,便跟着锦川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去雍州的路上。
两人一路北行,行了数日,已接近雍州边界。这日,天色渐暗,他们来到一座破庙前。“今晚我们就在此处歇脚吧。”锦川说着,先进去查看一番。柳如烟跟在后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刚进庙门,忽然涌出一群黑衣人。锦川拔剑护住柳如烟,低声道:“如烟姐姐莫怕,定是朝廷的追兵。”双方瞬间打斗起来。锦川武艺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为首之人竟是柳如玥,她身后跟了琳琅玉珥。只见她英姿飒爽,率领一队人马杀向黑衣人。不多时,黑衣人纷纷逃窜。
柳如玥下马走向柳如烟,“姐姐,幸好赶上了。”柳如烟激动地抱住妹妹,“妹妹,你没事就好。”
柳如玥笑道:“姐姐!终于再见到姐姐了!我还怕姐姐之前不愿意同我一起呢。”
柳如烟红了眼眶,哽咽道:“之前你失去记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如之前亲密……”
柳如玥擦了擦她的眼泪,笑着回道。“是我的不好,如今我刚恢复记忆就派人接你过来了,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柳如烟点点头,笑着回道。“说什么呢!如今你是新王,我哪敢得罪你啊。”
“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我们走吧,姐姐。我带你回去。”柳如烟点点头应下了。
柳如玥独自翻身上马,又递给她一只手道:“姐姐上来吧,你我共骑一匹马。”
柳如烟握住柳如玥的手,借力上马,坐在她身后。锦川看了她们一眼,默默跟上队伍。
一路上,柳如玥兴奋地给姐姐讲着自己恢复记忆后的事情,还有登基之后的打算。柳如烟静静地听着,感受着妹妹温热的后背,心中满是欣慰。
众人很快到达了一座府邸。柳如玥拉着姐姐在府邸四处参观,最后来到一处幽静的花园。“姐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所了,我让人精心布置的。”柳如烟走进园子,里面繁花似锦,房间也是精致无比。
“妹妹!此处是?”柳如烟有些犹豫的问道。
“姐姐放心,此处是我们贪官污吏“姐姐放心,此处是我们抄贪官污吏的家得来的宅子,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柳如玥解释道。柳如烟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