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玥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回到厢房,推开门便看到柳如烟着急的在窗前来回踱步。
一见到她回来,柳如烟立刻开口问道。
“妹妹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柳如玥神色不自然回道。
“阿姐我只是随便出去转了一圈,所以才耽搁了。”说到这柳如玥顿了顿又继续转移话题。
“对了,那薛家公子呢?可还在?”
说罢柳如玥朝窗户边走去,只见屋外空空如也,柳如烟闻言也没有多问回道。
“他们早都走了,去狩猎了。”
“好……好吧。那阿姐我们回去罢?”
“恩,我们走吧。”
两姐妹携手离开了凌云寺。
等回了柳府,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厢房柳如玥才松了一口气。想再睡个回笼觉,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也没有了睡觉的意思,柳如玥下床坐在铜镜前梳头,想着答应了要给琳琅送礼物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是,柳如玥翻了翻自己的私房钱和首饰盒,发现里面的银子所剩无几了。之前还花了好多钱买紫色狼毫送给谢小郎君了,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找娘亲或者阿姐要吧。
更何况小将军年少出名,又有一个深受宠爱的贵妃姑姑,天潢贵胄,身居高位,有权势又得皇帝喜爱,常被召入宫中参与宴席,每每回来,源源的赏赐遍堆满了府院。
京城东西街,常有他打马而过的身影,樊楼酒肆,他是座上宾,来往者,不是阿谀奉承之辈,就是献媚讨好之徒。
他会缺什么呢?什么也不缺吧。正在这时婢女杏儿走了进来。
“娘子,谢家郎君差人在外面等你。”
差点忘了自己昨个才答应了对方要多陪陪他的,柳如玥暂时先将琳琅的生日礼物放在一边,稳了稳心神回道。
“差点忘了,我这就出门寻他。”
柳如玥出门便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巷子里,上了马车却未见谢忱本人。这时,柳如玥身后的小厮青山也回道。
“柳家娘子,我家郎君在别处等你。”
“也行,那便带我去吧。”
柳如玥点了点头坐好也没多问什么。
马车晃悠着出了巷子驶入大路,不知过久才到一处停了下来。柳如玥下车才发现此地是珍宝阁,这儿的头饰首饰品质好,样式也独一份,在京兆城里十分流行,一众贵女一向喜爱在这里采买,只是不知道这谢小郎君带她来这做什么。
珍宝阁这一处卖首饰头饰的地都做了三层楼,珍雕玉阁,青石板的地面被擦地光亮,黑檀木的柜面上竟然还镶嵌着细碎的宝石角料。这里到处无不显得奢华耀眼。
柳如玥匆匆扫了一眼,拾阶而上,刚上到二楼便听到一道女声响起。
“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柳朝奉郎家里的好女儿嘛?。”
柳如玥朝那人望去,原来是一向与她不对付的赵家两位女郎。说话的是赵家嫡次女,赵文钰。
这赵家家主也是官居六品,不过不同于她父亲文官,赵家是武官出身,父亲是昭武校尉。
要说不对付完全是夸张的说法,毕竟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对方是完完全全看不起她,一则是因为她那个便宜爹不当人,外面的人都知道,故而也都看不起她们一众庶女。二则是因为她这外貌条件太过出色,不同于世家贵女的端庄,按照她们的说法是狐媚子。
所以哪怕她什么也没有做,也对她敌意深重。这世间就是如此,对女子的恶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
没见到谢忱还碰到这两位,柳如玥心里暗叹一声晦气,懒得和她们废话,刚想抽身离去,又听对方开口说道。
“怎么了?柳家女郎这就要走了?我们二姐妹又不吃人,怎么刚来就要走?”
柳如玥冷笑一声,转了个身又继续朝两姐妹方向走去。
“也无事,只是刚刚上楼便听到一声犬吠还以为听错了呢,正打算上前看看就被赵女郎叫住了。”
“你……你这女郎!”
那赵文钰刚想发作就被她姐姐拉住,赵家嫡女赵文景到底是年岁大一点,心气也沉,只见她冷静开口。
“谢家女郎说笑了,这犬吠倒是没听见,但是这狐骚味却重了不少,真是熏人的不行,柳家女郎是不是也想出去透透气啊?”
说罢两姐妹,装模作样地用绢帕捂着嘴巴相视一笑。
柳如玥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伤心难过,反而露出一抹勾人的笑容来。
她生的本来就五官浓艳,因为这笑容更加妩媚动人。那两姐妹也不笑了,只是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嫉妒,连手中绢帕都被绞紧弄得皱皱巴巴。
“狐骚味倒是不觉得,就是发现两只丑八怪怪碍眼的,二位姐姐你们说是不是呢?”
“你!”
“你…”
如愿以偿看到两姐妹破防,柳如玥心情大好,没理会她们姐妹二人径直朝三楼走去,柳如玥压根没将她俩放在心上,心里思忖着也不知道这谢小郎君去了哪里。
柳如玥到了三楼才看到谢忱就站在栏杆处,估计刚刚下面发生的一切也尽收眼底。这狗男人看她的笑话呢?
被柳如玥瞪着谢忱也不气恼,反而笑的愈发灿烂。他本就生得十分美貌,宛如冰雪堆成、琼瑰琢就,这一笑更是顾盼间有华月生岫的明光。
“谢某竟不知柳家娘子竟如此伶牙俐齿,真是令谢某看了一出好戏。”
碍于楼下还有两个麻烦,柳如玥单单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先一步走进厢房内,这三楼自然有私密性极好的厢房用来招待贵客。
谢忱收敛了笑容也跟着一起进了厢房。大门刚关上,柳如玥在他身后出现,猝不及防地跳到他的背上,双手还勒住他的脖子威胁道。
“哼,让你笑话我。还敢不敢了?”
说完还继续勒着对方的脖子不断收紧。
谢忱被她突如其来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怕她掉下去慌张地用手托住她的臀部又被这柔软的触感吓了一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托着她。
谢忱少年老成,一向心思深沉,善于伪装,饶是如此。此刻他也些面红耳热,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