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刨着地面和门板,示意宋冬来等人进去。
宋冬来推开院门,就见七喜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
房间里,王思富和两个蒙面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七喜,你没事吧?”
宋冬来快步走到七喜身边,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喜看到宋冬来,开心地站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指着王思富等人,挥了挥小拳头,诉说他们的恶行。
“七喜,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宋冬来看着王思富等人,眉头紧锁。
七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宋峥上前查看了一下王思富等人的情况,发现他们只是被熏晕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走到宋冬来身边,低声道:“三爷,这些人之前似乎从未见过,也不知和我们有什么仇怨……”
这时,七喜的心声在宋冬来耳边响起。
【爹爹,就是他啊!那个要把你卖身的人!】
宋冬来一头雾水,不知道七喜在说什么。
七喜跺了跺脚,又在心里吐槽。
【就是那个代替王大善人和她的小妾生孩子,然后被赶出来的管家嘛!】
王大善人?
管家?
宋冬来恍然大悟。
他想起来了,这个王思富不就是当年玉溪镇上,王大善人家里的那个让他签下七喜卖身契的管家?
当年王思富和王大善人的小妾勾搭成奸,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子。
他们密谋想要害死王大善人,好让私生子继承家产。
后来,七喜的心声恰巧被王大善人听到,王大善人处置了管家,还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作为补偿。
宋冬来后来去镇上打听过,王思富被王大善人施了家法,并且赶出了家门。
宋冬来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扬城遇到这个王管家。
宋峥立刻命人打来一桶水,泼在了王思富脸上。
“咳咳咳……”
王思富被冷水一激,猛地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好似又看到白虎和灰狼威风凛凛地站在他面前,一阵头晕目眩。
“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王思富一脸惊恐。
不等宋峥大刑伺候,王思富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如何认出宋冬来和七喜,如何雇佣三个蒙面人想要报复,以及想要抢劫宋冬来一家钱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
原来,王思富被王家赶出来之后,名声彻底臭了。
他在桐陆县混不下去,只好来扬城投靠亲戚。
前日,他在夜市上看到了宋冬来和七喜。
亲自确认是他们没错后,就生出了报仇的想法。
当初被赶出王家后,他和伺候的下人打听过,那个小厮说当初祠堂里突然响起一个女童的声音揭露了他的丑事,才让王进泽知晓了真相。
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王思富将信将疑。
这回,他看到宋冬来和七喜出现在扬城,服饰装扮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他便又生了歹意。
王思富花重金雇佣了三个衙门逃犯,让他们去客栈教训宋冬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将七喜抓过来,问出她的秘密。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报仇雪恨,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王思富交代完后,瘫软在地,眼神空洞。
宋峥又命人将另外两名匪徒泼醒。
这两人一醒过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就惊恐地大喊着“野狼”,“老虎”,还拼命地对着七喜磕头求饶,语无伦次,浑身颤抖。
宋家护卫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三人在发什么疯。
宋冬来却立时明白,这三人肯定是看到了小灰和大白,才会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暗自庆幸小灰和大白已经躲了起来,否则七喜的异能就暴露了。
想到这里,宋冬来压低声音,询问宋峥。
“宋护卫,你那里可有什么药物,能够让这些人说不出话来?”
宋峥心领神会。
对于这些敢对孩子和主家下手的恶徒,他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他从随身携带的药瓶中倒出几颗黑色药丸,递给宋冬来。
“三爷,这是江湖上一种特殊的药物,服下之后不仅会让人变成哑巴,还会变得痴痴傻傻,疯疯癫癫……”
“对付这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恶徒,正好!”
宋冬来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宋峥动手。
几人虽然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拼命挣扎,鬼哭狼嚎地求饶。
宋家护卫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们强行撬开几人的嘴,将药丸灌了下去。
片刻工夫,三人便安静下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眼神也变得迷茫空洞,显然已经失去了神智。
宋冬来满意地颔首。
带着七喜和护卫们返回了客栈。
……
黑衣人跪在地上,低声禀报。
屏风后,一个身影静静坐着,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
扳指温润如玉,镶嵌着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男人的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的声音如深潭般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在杭城失去了踪迹?”
黑衣人心中一紧,恭敬答道:“回禀大人,那小子可能是跟随往来船只离开了杭城。”
男人缓缓抬起头,虽然屏风遮挡了他的面容,但那威压之感却让黑衣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既然知道了方向,就通知沿途各处人马,一起搜寻。”
黑衣人抱拳应是,正欲起身离开,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确定是他吗?”
黑衣人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属下尚不能确定。”
男人一言不发,手指轻轻叩击着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如果有把握,就带活口回来。”
半晌后,他又幽幽地道:“倘若不能……”
黑衣人心头一震,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深深地俯首道:“属下明白!”
他弓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男人在烛光中静坐。
茶香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冷香味。
室内沉寂,好似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