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峥命令属下后退。
就在任大力放松警惕的瞬间,他动了。
宋峥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任大力,同时飞起一脚,踢向他握着匕首的手腕。
“啊!”
任大力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峥已经欺身而上,一记铁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任大力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抓住他!”
大顺和其他护卫一拥而上,将任大力死死地按在地上。
任大力虽然被擒,却兀自挣扎不休。
他力气奇大,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咆哮着,想要挣脱束缚。
宋峥一脚踩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任大力的右手腕骨被硬生生地扭断。
“啊——”
任大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不再挣扎。
宋峥这才松开脚,吩咐护卫将任大力五花大绑,然后走到那老妇人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还好。
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老人家,你没事吧?” 宋峥轻轻地摇了摇老妇人的臂膀,轻声呼唤。
宋老太昏迷不醒。
宋峥心中五味杂陈。
他命人将任大力押下去,自己则背起宋老太,回到了在村长家借住的房间。
安置好宋老太,宋峥陷入了沉思。
虽然宋冬来拿出了宋老太当年埋下的襁褓和长命锁,但依然无法证明那些东西就是属于他的,要想让侯府里众人信服,这两者还得找到直接关连。
这件事,只有让宋老太亲口说出来,才算真正的证据确凿。
想到此处,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宋峥脑海中形成。
他唤来大顺,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大顺听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老大,这……这不太好吧?”
“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按我说的去做!”
宋峥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入夜,宋老太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间,手脚都被粗砺的麻绳捆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屋里没有点灯,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房间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宋老太心中惊恐万分。
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突然。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宋老太惊恐地询问,却因为被堵了嘴只是发出呜呜的叫喊声。
那人没有回答,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将油灯放在桌上,然后粗暴地扯掉她嘴里的破布。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说,宋冬来是不是你捡来的?”
宋老太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
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你……你胡说什么?老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亲生的!” 宋老太一口咬定,强自控制着心中的恐惧。
“老太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
壮汉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在宋老太面前晃了晃。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否则,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宋老太吓得魂飞魄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老三他真是我亲生的啊……”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把抓住宋老太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扯去。
冰冷的刀锋贴着她的脸颊,缓缓划动。
“啊——”
宋老太尖叫一声,差点又晕死过去。
“最后问你一次,说,宋冬来,是不是你捡来的?!”
刀子移动到了宋老太的喉咙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头皮都要炸裂开来。
“我说,我说……老三他……他是我捡来的……”
宋老太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从哪里捡来的?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老太哭着道,“当年……我是在山脚下捡到他的,当时……他身上只有一块长命锁……”
壮汉继续逼问:“那你把他的东西都放哪儿了?那襁褓,那长命锁,都在哪儿?”
“我……我把它们放在一个箱子里,埋在了村后的树林里……”
宋老太战战兢兢地道,“可是……可是前几日我去看,那箱子,箱子不见了……”
“什么?”
壮汉闻言勃然大怒,一把将宋老太推倒在地。
宋老太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一点都不禁吓!”
壮汉嘟囔一句,收起匕首,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
宋峥走进房间,看着倒在地上的宋老太,对大顺吩咐道“把她送回去,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
大顺应了一声,弯下腰将宋老太扛在肩上,疾速而去。
……
“啪!”
一声脆响。
一只精致的天青瓷茶杯,在裘意珊脚下化作了碎片。
尖锐的瓷片飞溅而出,吓得一旁的丫鬟们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小姐,您息怒啊!”
丫鬟小翠壮着胆子劝道,“小心伤着了自己!”
裘意珊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睛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看到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咬牙切齿地道,“都是些见异思迁,好色无情的狗东西!”
韩旭成不是府城出了名的痴情种吗?
他不是对那哥青楼女子小如意至死不渝吗?
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把小如意抛到了脑后,转而对宋知琴那个乡下丫头动了心,真心想娶她了。
真是太气人了。
“小姐,您别生气,”宝珠也轻声劝道,“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我怎么能不生气!”
裘意珊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绝对不能让宋知琴那个贱人得逞!”
韩家是什么门第?
她要是真的嫁入韩家,她这辈子怕是都比不上了。
裘意珊使劲儿跺脚,恨不得将地上的青砖踩出个洞来。
忽然,她停下了动作。
“小姐,您……您想做什么?”
小翠怯生生地问,她感觉裘意珊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裘意珊转头看着小翠,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我要让宋知琴身败名裂,她即便可以嫁入韩家也要为人不耻、受人唾骂,她只能为奴为婢,连做个妾室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