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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烫手山芋!

    京城。

    安阳侯府。

    宋峥从书房内退了出来,两个长随立刻围到了他身边。

    “侍卫长,那事侯爷怎么说?”

    宋峥面色凝肃,摇了摇头。

    皇上近日龙体欠佳,几位皇子暗中的争斗几乎要摆到了明面上。

    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站队,生怕一犹豫就错过了从龙之功的泼天富贵。

    虽然也有人想做直臣只对皇帝效忠,但看御史台几个大夫的下场,就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

    京城权贵多如狗。

    除了宗室皇亲之外,还有四公八侯,以及数不清的高官和权贵。

    安阳侯府早已没落。

    若不是和长兴侯府结了姻亲,只怕早就保不住祖上传下来的爵位了。

    但这也怪不得别人。

    宋老太爷宠妾灭妻,生生剥夺了嫡子的爵位让给了庶子,才导致如今的安阳侯府山河日下。

    京城里向来最中门第和规矩。

    一个庶子当家做主,谁人能信服?

    大多数人家都瞧不上安阳侯府。

    好一点的,不过在暗地里指指点点几分,不好一些的,索性就当面讥讽、冷语嘲笑。

    就连他们这些在安阳侯府当差的护卫,都比其他府里感觉低人一等。

    但如今的庶老爷,也就是安阳侯府当家人宋仲达,对宋峥有救命之恩。

    宋峥从小跟随侯爷长大,自然忠心不二。

    可别人就不好说了。

    宋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收回思绪。

    “侯爷正在思量朝堂之事,其他琐碎小事,还是晚点再和他禀报吧。”

    两个长随点头应好,对视一眼。

    这事,要不要报给老夫人知晓?

    因为侯爷是庶子出生,从小就对嫡出和庶出的儿子一视同仁。

    可老夫人并不这么想。

    嫡庶有别,此乃天下正道。

    虽然她跟着侯爷一起谋得了爵位,可下一任安阳侯爷的帽子,老夫人绝不会允许落到庶子手上。

    庶子四爷本人又太过于出色,更重要的是,他还娶了长兴侯家的嫡女。

    长兴侯府乃宫中外戚。

    如今贵妃和二皇子的声望如日中天,长兴侯府也跟着富贵兴盛、花团锦簇。

    远非安阳侯府可比。

    老夫人要是得知皇上有意立二皇子为储君,怕是更要急得睡不着觉,心绞痛也会犯了。

    长随各有思量,跟着宋峥往侍卫房行去。

    “宋护卫,侯爷在书房里吗?”

    宋峥抬眼,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

    和他说话之人,正是大爷宋云霄。

    宋峥连忙抱拳行礼,又道:“侯爷在书房内整理书籍。”

    宋云霄听话明意。

    宋仲达一遇到烦心事,就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理笔墨和书籍,不喜欢旁人前去打搅。

    但他眼下有要事相商,也顾不得这些了。

    宋云霄对宋峥笑道:“多谢宋护卫告知,我有急事,先去寻侯爷。”

    宋峥会意,再次行礼。

    “大爷慢走!”

    宋云霄到了书房门口。

    整理了一下衣衫,又稳了稳心神,才上前敲门。

    “进来!”

    声音里明显带着被人打扰的不悦。

    宋云霄眼里的讥诮一闪而逝。

    宋仲达坐在书案后奋笔疾书,头都没抬一下。

    “父亲。”

    宋云霄行礼后没有耽搁,立刻说起了正事。

    “听说皇后当初的嫡子,有了下落!”

    这话犹如晴空中炸响的一道惊雷,成功地让宋仲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说什么?”

    皇后是皇上尚在潜龙之时三媒六聘娶过门的正妃,二人情深意笃。

    不久之后,皇后诞下一位嫡子。

    哪知六岁时突然落水,救治不及,早夭而亡。

    那时正值皇位争夺最激烈的时候。

    皇上凭借此事在先皇处占得几分先机,成功扳倒了几个兄弟,最终由败转胜,夺得大宝。

    皇上登基几年后,皇后娘娘再次有孕。

    这时,皇上已经有了安美人诞下的大皇子和萧贤妃所出的二皇子。

    嫡子即将降诞,满朝欢欣鼓舞。

    起码朝堂上,看起来是这样。

    但是。

    皇后却怀了双胎,临盆之时,诞下两个孩儿。

    圣乾朝自古以来将双胎视为不吉之兆,一国之母更是国之重肘,理当做出表率。

    生产当夜,小公主便被送出了宫。

    皇宫这档子隐秘事,本来不该被外人所知。

    可是,这事却出了岔子。

    皇后脱力昏睡,醒过来后就想看看刚诞下的孩子。

    这一看,内侍和宫人才惊惧地发现,留在宫中的,竟然是个女孩儿!

    也就是说,嫡皇子被送走了。

    皇帝大怒,派了禁军和兵马司的人手一起去找,却只在郊外大觉寺后山,找到了婴儿襁褓和皇室玉佩。

    送皇子出宫的奶嬷嬷奄奄一息,说皇子被野兽叼走了。

    搜索数日,只在附近找到一些独属于小婴孩的手指和脚骨。

    皇子已经罹难,回天乏术。

    皇上在宫中做大肆清理了一番,血流成河。

    宫中人人自危。

    皇后大病一场,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的了?

    宋仲达拧着眉头回忆,好像是九年,还是十年前?

    怎么过了这么久的事,突然又有了反复?

    这个皇位,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你如何知晓?”

    宋仲达看向对面的宋云霄。

    这个大儿子也很好,平平无奇、中规中矩,平日里对他也甚是恭敬。

    对待兄弟手足友爱敦睦,和他那个小心眼的母亲完全不同。

    可惜了。

    安阳侯府如今日薄西山,需要的并不是他这样的守成之人。

    想到这里,宋仲达对宋云霄生出了些许歉疚。

    不止脸色柔和了几分,声音里也更多了一些耐心。

    宋云霄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

    走着瞧。

    面上却仍是恭顺,低眉垂眼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

    樊巧珍只觉脚下一滑。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失去了平衡,直直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再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山脚下。

    周围一片静寂,只有偶尔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挪了挪身子,一阵剧痛袭来,几乎让她再次昏厥过去。

    她的腿摔断了。

    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落,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樊巧珍抬手摸了一下。

    随即,她的尖叫声直冲霄汉。

    “啊!不,不不!我的脸……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