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多。
宋冬来拦着一众悍匪,不让他们冲到屋里去,寡不敌众间,他的胳膊上中了一剑。
宋之书忍不住就要冲出去,被七喜拉住了。
【三哥,看我的!】
七喜小手一挥。
宋之书眼花了一瞬。
一白一灰两道闪电般的影子,蹿到了院子里。
“啊!”
一个男人发出凄厉的嚎叫,“什么东西?”
鲜血从脸上滴落。
男人抬手抹了一把,登时满手血污。
他低头看去。
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白猫,正在闲闲地舔爪子。
他要是没看错,那爪子上的血,就是从他脸上来的。
“好个小畜生!”
和人干仗也就算了,这个牲畜还跑出来添堵,看他不把它剥皮抽筋,下到油锅里煎来吃!
大白瞟了男人一眼,眼神里尽是轻蔑和不屑。
它轻轻一跳,就躲过了男人劈来的大刀。
“这两只畜生哪里来的?”
除了大白猫,院子里还多了一只小灰狗。
它的体型很小,瘦得像只小仓鼠。
大白喵喵叫了两声。
七喜在屋内腹诽。
【你们两个不要互相嘲笑,赶紧把他们都收拾了!没看我爹都受伤了吗?】
宋之书瞠目结舌。
大白忽地抖擞了精神,张嘴再叫,那声音竟然变成了虎啸。
院子里倏地狂风大作。
宋之书被吹得闭起了眼睛。
再睁眼看时,打斗已经结束了。
十几个男人瘫在地上不停地呻吟,残肢断臂满地都是。
血流成河。
“七,七宝……”
宋之书被一片血红晃花了眼,手脚打颤、嘴唇哆嗦,说不出完整的话。
在他怔愣间,七喜已经跑到了院子里。
【你们不能温柔一点吗?这打扫起来也太困难了吧!】
七喜蹲在地上,看着小半截胳膊。
【这个是谁的,还能对上号吗?】
宋冬来从里衣上撕下一块儿布,包裹住了手臂处的伤口。
他吐了口浊气,从地上抱起七喜。
“七宝,大白和小灰……”
【在呢!】
七喜招了招手,大白猫和小灰狗跑了过来。
这……
不能再想。
宋冬来调息数次,勉强稳住心绪。
“得让它们帮忙,把扈老栓一家带出去。”
【小意思,看我的!】
七喜比划了几下。
白猫和灰狗原地转了三圈。
再看时,它们的体型大了数倍不止,足有半人多高。
【爹,走吧!】七喜扯了扯愣神的宋冬来。
宋冬来闭了闭眼,心里默念,“如幻亦如电,一切皆空,如是我闻。”
七喜指挥着大白小灰和小黄,将扈老栓三人背好。
宋冬来进屋,拉出了呆若木鸡的宋之书,又抱起七喜。
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墙跳了出去。
宋少仁躲在隔壁院子里,只听到惨叫声连连,心惊胆战,却不知道具体情形到底如何。
终于,声响渐息。
怎么没了动静?
宋少仁将耳朵贴在墙上,什么都听不见。
这么多人悄无声息……
不可能啊。
难道,他们都被放倒了?
那两个人如此厉害?
不会吧。
宋少仁对王有金的往来之人颇有了解,别说普通村民,就算是武艺高强的衙差一起出手,都不一定能把这些人拿下。
究竟怎么回事?
宋少仁又等了一炷香。
天色将明,再拖下去事情就麻烦了。
宋少仁心一横,到了院门口。
大门微敞,他探头朝里面看去。
这一眼,让宋少仁毛骨悚然。
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头发丝都立了起来。
他忍不住大叫出声,“救命啊!出事了,快来人啊!”
……
柴峻峰昨夜刚返回桐陆县。
数日奔波,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回到家后,他才放松下来。
哪知。
刚睡了一个时辰,院门就被急急地拍响。
几个捕快不由分说,扯住他就往外跑,一路奔到了玉溪镇。
血肉横飞,残肢满地。
连自认见多识广的柴峻峰都忍不住呕了几声,其他几个捕快虽然吐过一回,再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控制不住。
脸色发青,又由青转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
巷子里挤满了百姓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院子大门,只在不远处探头张望。
“柴,柴捕头……”
一个衙差好不容易缓过口气,上前回禀道:“昨夜附近的百姓们都听到了虎啸,我们粗粗验看过伤口,这些人的确都是被野兽所伤!”
居然有恶虎跑到了镇上?
柴峻峰拧眉。
这事要是不能妥善解决,怕是百姓们心中惶恐,一段时间内都不得安生了。
柴峻峰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
“先找大夫过来给受伤的人医治,等人醒过来后,再行讯问。”
地上的十几个人,早已经昏死过去。
衙差们迅速行动起来。
柴峻峰出了院子,看向围观百姓,“谁最先发现的,站出来回话!”
推推搡搡间,一个少年被挤到了人前。
正是宋少仁。
“将他一起带回去,先做笔录!”
宋少仁不想去衙门。
可眼下的情形,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当时他实在太害怕、太惊恐了,才会大喊大叫惊动了旁边的邻居。
事到如今,无可奈何。
宋少仁垂头丧气,脚步沉重地跟在了衙差后面。
七喜并不知道大白和小灰给县衙造成了多大的恐慌,并给一众捕快制造了多大的心理障碍。
她正乖乖地坐在桌边啃豆包。
包子真好吃啊!
肉包好吃,豆包也好吃。
她可以天天吃包子。
宋冬来看着沉默不语的扈老栓和低头抹泪的扈老栓媳妇,安慰道:“你们别担心,二妮已经没事了,知道你们被救出来,她肯定会重新思量。”
应该不会再去寻死。
宋之书身手好,被派去给扈大年送消息。
让他安心,也不要再被王有金利用。
扈老栓长叹一气,对宋冬来道:“三郎的恩情,我们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啊!”
宋冬来摆了摆手,“老栓哥,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就不要说这些见外话了。”
“咱们还是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
扈老栓一家人被救出,扈大年当堂改口。
说他是受了王有金的胁迫,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承认王有金和扈二妮是未婚夫妻,其实两人并无关系。
扈老栓夫妻也上堂作证,他们并没有给扈二妮定过亲事。
可案件的最终结果,却远不如他们预想的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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