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第一缕黎明的曙光洒落在乡间的田野上,大地被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辉。村头,一只公鸡昂首挺胸,引吭高歌。
少年从简陋的木床上猛地坐起,急匆匆跳下床榻,走向院中的水井旁,开始洗漱。冰冷的井水拍打着他的脸颊,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与此同时,他口中喃喃自语:“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洗漱完毕,少年转身走向鸡笼,熟练地喂起了鸡群。随后,他拿起砍刀上后山砍柴。
山林间残留几缕薄雾,鸟儿鸣声啾啾,少年不断挥斧,砍好足够的柴火后,他一鼓作气抱回了家中。木柴被塞进灶膛里生起火来,他开始熬煮米粥。
饭煮好后他轻轻推开内室的门,只见一位老妪躺在床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半截手臂和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她脸色略显苍白,一看便是久病之人。头发已经花白,稀疏地披散在枕上,脸上布满皱纹,眼珠也在晨光下闪烁着浑浊的光芒。
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布衣裳,领口和袖口都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但却依然干净利落。
少年走到床边,轻声细语地唤道:“祖母,粥好了,我喂您吃吧。”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孙子手中的粥,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柏哥儿,辛苦你了,每天都这么操劳。”
他笑着摇摇头,将粥碗端到祖母面前,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了又吹,确保温度适中后,才送到祖母嘴边:“祖母,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来,张口。”
老妇人听话地张开嘴,慢慢地把温热的粥渡进口中。
将祖母的一切安排妥当后,少年背上简陋的书袋,关上门,踏上了前往县衙官学的山路。这条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他虽出身贫寒,却一心向学,博闻强识,正因如此,他得以被官学录取,且免收学费。
每天下课后,他总是急匆匆地赶往书坊打工,赚取微薄的薪水。这些来之不易的工钱,被他精打细算地分成了几份:一部分用于补贴家用;一部分则用来购书,近来书价不贵,即便是他这样拮据的人也能精挑细选地购入一两本。此外,他还留出一小部分钱买最便宜的笔墨纸砚,用来练字、画画。
尽管那些纸张只是由树皮、麻头、破布和旧渔网等熬成烂木浆做出来的粗糙草纸,质地远不如上等宣纸细腻,但他却视若珍宝,每一次落笔都异常珍惜,生怕浪费一丝一毫。
在学堂里,还有许多像他一样家境清贫的孩子,以往,他们只能在私塾外偷听,如今却能光明正大地坐在学堂之中,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满足。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少年踏着月色回家,祖孙俩围坐在昏黄的油灯下,用着粗茶淡饭。
少年仰起脸笑道:“祖母,我将来定要考取功名,让您过上好日子!”
“柏哥儿,你一向聪明用功,祖母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老妇人慈祥一笑。
少年对着空中作揖,“感激陛下的圣明,让像我这样的穷孩子有了向上之机。我还要效仿纪大人,向他学习……”
“纪大人?是哪位大人?”老妇人面露疑惑。
少年眼中正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他随后解释道:“纪澄景纪大人,祖母您不知道吗?据说他曾经也出身寒微,但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一路科举高中做了大官,还发明了活字印刷之术……”
老妇人听后,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感慨:“纪大人真了不起啊!柏哥儿肯定也能成为像纪大人那样有出息的人!”
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坚定,仿佛透过窗外明亮的月色,看到了自己未来封侯拜相,受人敬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