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仪终于回过神来,他微微牵动唇角,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声音因先前的掐握而显得格外嘶哑:“真是一笔糊涂账啊……分不清是谁害了谁,谁又欠着谁……”
两人长久地注视着彼此,仿佛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口舌交锋后都感到了些许疲惫,此时偃旗息鼓,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似乎靠得过于接近了……崔仪微微蹙起眉头,这才意识到不妥。
就在这时,刘宝珈身子猛地前倾,一手扳住他的肩头,另一手则掐住他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她的吻毫无章法,在他的唇齿间冲撞,甚至一狠心咬破了他的舌尖。崔仪的瞳孔猛地一缩,遽然失态。他放松了齿关,任由对方乘虚而入,横扫一切。两人的纠缠虽然只持续了片刻,却仿佛漫长得如同度过了无数个年头,最终以一种狼狈不堪的方式结束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纠缠间,发丝散落,垂在鬓边。刘宝珈的气息微乱,她承认自己是在一时冲动之下才做出了这个举动,但做完之后心底却没有一丝后悔,反而多了几分快意。
崔仪面带微笑,但眸底却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黯然道:“陛下,这算是对臣的惩罚吗?”
刘宝珈毫不退让地回答道:“自然是!虽然夫子年少翩翩,但如今毕竟年岁渐长,难不成还以为朕还对你有所恋慕?”
崔仪在心里默默地将她的话补全——自然是羞辱。他刚才的慌乱无措,以及夹杂着的那一丝悸动,都成了一场笑话,被强硬地埋进了心底的最深处。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和无助翻涌上来。
他稍作调整,片刻后说道:“臣是陛下之师,年长陛下十几岁,如此这般行为,实在有悖纲常……还请陛下不要为了一时之快,做出这种悖逆荒唐的举动,恐怕不为外人所容……”
“夫子,”刘宝珈打断了他的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展露出一丝狂狷,“朕觉得做昏君比做明君快活多了。明君尚且需要循规蹈矩地度日,而昏君却可以随心所欲。若朕执意做个昏君,那么朕就是规矩。凡朕想做之事,皆无不可!”
良久,崔仪深深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既然是陛下所愿,臣……遵命。”
他已无心,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只要陛下想要,他愿意任由她拿去。这也算是一种赎罪。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他仰躺在榻上,刘宝珈跨坐上来,拥住了他。崔仪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腰更是细得不盈一握,手感并不好,刘宝珈甚至有些担心他会散架。然而,崔仪就是崔仪,只是用那双藏着温柔的眼睛看你,便足以令人心神荡漾,色授魂与。
波澜过后刘宝珈趴在他身上,像小时候蜷缩在他怀里午憩一样,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崔仪明明已经毫无反应,却还是下意识地回抱住她,让她的脑袋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哼出一些儿时熟悉的曲调,哄她入睡……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香炉中的青烟袅袅升起,香灰静静地洒落一地。并未合拢的窗缝处溜入几缕凉风,吹得纱幔轻扬,半透出了帐中相拥的两个人影。他们的姿态亲密,轮廓朦胧而温柔。
清风悄入窗,帘内影成双。
月色铺幽径,暗香浮梦长。
……
【叮!触发支线任务:最是无情帝王家】
【昏君虽风流倜傥,但生性多疑。多情往往伴随着多疑,情天亦常转化为恨海。身为昏君的你,风流成性本无可厚非,身边环肥燕瘦,左拥右抱,佳丽三千,尽享齐人之福。这世间唯有欲望能吞噬一切。你的雷霆雨露,皆被视为君恩,无人能违抗。】
【任务要求:不顾他人意愿,强行“施恩”一次】
【隐藏目标:达成“罔顾纲常”成就】
【叮!支线任务已达成,奖励道具“烟花戏法”1】
【烟花戏法:无论是满天萤火,还是龙飞凤舞,烟花戏法都能够巧妙呈现,带来一场极致的视觉盛宴。】
【叮!隐藏成就已达成,增加寿命一年】
【目前剩余寿命: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