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笑着斜睨了一眼神情紧张的大王姑一家,又看了看遥遥相望的宁安跟公羊木两人。
他们的表现,只让她心中感觉好笑。
他们也不想想,若是大王姑一家,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问题,自己也不可能撮合自己大姐嫁过去啊。
【大王姑跟大王姑丈成亲已经三十多年,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他们两人一共生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长女儿得了郡主封号的公羊洛兰自然是早就已经出嫁,不过她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自己当年追爱不成功,现在居然动了歪心思,想霍霍亲闺女。】
听见平阳公主提到自己嫁出去的长女,大王姑夫妻俩心中都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哦豁,宿主,你们家还真是盛产恋爱脑啊,你看看你家大姐以前是个恋爱脑,她现在的大姑姐,又是一个恋爱脑。
你说她恋爱脑我也能理解,谁还没个脑子犯糊涂的时候呢,但是那个什么追爱不成,打算霍霍亲闺女,又是个什么意思?】
……
大王姑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更强了。
平阳公主说的什么恋爱脑她虽然听的不大明白,但是自己女儿想祸害外孙女这句话,她听懂了。
她打算一会儿宴会结束,就立刻安排人,快马加鞭赶去金象城,把外孙女接到自己跟前住一段时日。
云岚沉吟片刻,才再次说话。
【小团子,我把公羊洛兰当年的事情,从头给你说一遍,省的你半道上听不明白。】
【嗯嗯~姐姐真好。】
【公羊洛兰,她是大王姑的长女,今年三十有四。
在她十五及笄那一年,逛街时,偶然看见纳兰家嫡次子纳兰端敏路见不平,为一对卖艺的父女出头。
她当时就对相貌姣好,风度翩翩,而且侠肝义胆的纳兰端敏一见钟情。
后来,她就刻意寻找机会跟心上人的妹妹纳兰琳娜做了好姐妹,每次找机会跑纳兰家去,就是为了多偶遇几次纳兰端敏。
少年男女,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眉来眼去,私下也见了好几次面。
公羊洛兰有心想把他们两人的事情告诉大王姑,但是一直被纳兰端敏阻拦。
纳兰端敏推脱说自己没有建树,怕被大王姑嫌弃,想要出人头地之后,在亲自登门求娶她。
公羊洛兰恋爱脑上头,很轻易的就信了纳兰端敏的话,一直背着大王姑与纳兰端敏来往。
两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时,纳兰端敏几次三番想与公羊洛兰行那水乳交融之事,确是被公羊洛兰给拒绝。
因为大王姑家教甚严,公羊洛兰不敢在成亲前行那苟且之事,只催促纳兰端敏早日过门提亲,说要等新婚之夜,再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他。
纳兰端敏家境普通,他只是一个中等部落族长的嫡次子。
要啥没啥的一个人,就那样一个比普通百姓好一点的身份,想去求娶北齐大王姑的长女洛兰郡主,他知道肯定会被拒。
原本他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奉子成婚,没想到对他爱到几乎言听计从的公羊洛兰,在关键时刻居然会拒绝他。
他一时间心中气闷,就给公羊洛兰留书一封,说是去边关参军,争取建功立业,等有了官身,就上门提亲。
事实上,那些无非都是是托词,乃是他有意为了吊着公羊洛兰而蓄意为之,其本人与两位族兄一道,带人外出游玩去了。
而公羊洛兰却因为纳兰端敏的不告而别,反而怨怪大王姑太过在乎门第之见,吓的她的心上人离家出走,她就故意在家里闹绝食。】
当年公羊洛兰因为纳兰端敏的不辞而别,在家里还闹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绝食了好几天,把大王姑气个半死。
那些事情直到今天被云岚捅出来,大王姑一家才知道里面居然还有内情。
大王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纳兰家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居然敢把自己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好得很!!!
【宿主,我怎么觉得这个叫纳兰短命的家伙,对公羊洛兰的心思非常不纯啊?】
【小团子你说的很对,其实纳兰端敏他早就是盯上了公羊洛兰,就连那次在街上帮助那一对卖艺的父女,也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戏码。
他原本还想对公羊洛兰使出美男计,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怎么勾引,公羊洛兰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居然上赶着倒贴,实在是太阔怕了!
系统:【那后来呢?】
云岚:【后来,两人情到浓时,纳兰端敏很突然的留书离家参军。
纳兰端敏原计划是想奉子成婚,结果公羊洛兰没答应他的龌龊想法。
于是他就又生一计,打算故意晾公羊洛兰一段时日,等回来之后,拉着她来个小别胜新婚,逼着公羊洛兰妥协。
而那个傻乎乎的公羊洛兰,自然是猜不到纳兰端敏的谋划。
自从心上人不告而别后,她就在家中抱着书信,天天茶不思饭不想,天天盼着他回来。
在她痴痴等了两个月后,却等来纳兰端敏战死沙场的噩耗。
当纳兰端敏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公羊洛兰就穿着一身重孝,想上门去哭丧,不过被大王姑让人拦了下来。
在纳兰端敏天葬后,她又脑子发热,穿戴上全套喜服,抱着自己的嫁妆盒子,想趁熱孝期间,主动上纳兰家成为他的未亡人。
还想学咱们大禹的规矩,一辈子为夫君守节,心甘情愿的替纳兰端敏孝顺父母。】
……
如此脑壳有病的奇闻异事,简直让众人啧啧称奇。
大王姑回想曾经那一段糟心的往事,就感觉额角突突直跳。
公羊木那时候还在襁褓里,对于大姐的事情懵懵懂懂,啥都不知道,他两个哥哥倒是还有些印象。
那一段时间,家里被大姐闹得鸡飞狗跳,仆从都打杀了十几个。
就连亲娘肚子里的孩子,都被大姐给气没了,一家老小委实被折腾的不轻。